第四节 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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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芳儿本来在暗自思忖如何设法骗过那怪人，找机会逃出魔掌。这时听他二人提及“飞龙剑”三字，不由心神一窒，立即侧耳细听他师徒二人的对话。待听到史化龙说道史铁柱与天龙教洪堂主关系甚好云云，不由心下有了计较。于是不再思量逃脱，而是冷眼看他二人行事。而此刻那怪人已撕下了左边衣袖，露出一条三寸长的血口，只见那伤痕边缘平整，就如同被精心裁开的一般，而且深可见骨。正是被飞龙剑划伤的口子。见到那个伤口，史化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师傅，那飞龙剑这般霸道？居然如此锋利？”那怪人道：“飞龙剑乃是天下至宝，在武林兵器谱中排名第二，据说乃是剑圣公孙冶亲手炼制。想当年飞龙剑初现武林，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折在他的手里。更不知有多少人觊觎这把宝剑，为了它杀人被杀，也不知这把剑曾经转过了多少人的手。五十年前，剑魔肖五郎凭这把剑打败了武林中多位名家好手，要称霸黑白两道，受到群雄围攻，最后终于被天龙教教主陆存志和少林方丈了空大师及武当派掌门周方逼至飞龙渊，肖五郎跳渊身亡，而飞龙剑也被陆存志三人锁入飞龙渊中的飞龙阁中，约定由天龙教奉为护教圣物，护教的四大护法不得擅出飞龙阁,老子最后一次听见它的消息是十多年前。据说陆存志的孙子陆浩天用飞龙剑打败了西域来的胡僧，之后不知所踪。想不到今日居然会在西湖现身，天龙教的那些老鬼想来不日便会来到这里。毕竟飞龙剑乃是他们的镇教之宝，无端外泄，必有隐情。所以你小子最近收敛些，别给老子再惹些不该惹的人！”“是，师傅。”史化龙虽然在外面横行已惯，但是在他的这个凶神恶霸的师傅面前却是乖的像老鼠见了猫。而他看那怪人神色尚缓，又大着胆子问道：“师傅，那飞龙剑这般厉害，尚且只是第二，不知道那天下第一的武器，又是哪一件？师傅您老人家见多识广，说出来也好让徒儿长长见识。”听他如此奉承，那怪人似也长了谈兴。一边包扎，一边道：“要说兵器谱第一的武器，虽然当年江湖上都说是莫三郎的铜棍，据说那铜棍重三百来斤，光是被它压一下，很多人就吃不消，但是依我看，应该是北方楚雄年的金刀。想当年陆浩天与楚雄年在塞外决战，一使飞龙，一使金刀，大战三百余合，未分胜负。后来两人握手言和，陆浩天坚称金刀更胜飞龙，楚雄年推却不过，但却不肯接受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只言自己是占了兵刃上的便宜。这般看来，金刀似乎却是更胜飞龙一筹。只是金刀门的传人，已经多年未见在江湖上露面了。不知道是否已然失传。”说到这里，那怪人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黯然。他的容貌生的本就凶恶，再加上满脸细碎的疤痕，这一丝黯然，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别人根本无从发现。史化龙对此当然无知无觉，陆芳儿却在一旁凝神观察间发现了一丝端倪。心下暗道：“姐姐说他的武功不是中原的路数，陆楚两家在塞外争雄，这事武林中知者不多，而他似乎知之甚详，莫非此人与楚家有甚关联？”却又听史化龙奇道：“师傅，按说金刀乃是天下第一的武器，金刀门理应在武林中发扬光大才是，怎么反而会失传？”那怪人哑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楚雄年虽然手握金刀，但是他的心计却比不上他的武功。江湖上的阴谋诡计，有时令人防不胜防。所以楚家后人，在被人暗算之后，已然绝迹于江湖了。老子宁可做个坏人，叫人人都怕我，也不做那劳什子英雄好汉，却遭小人算计！”陆芳儿闻听此言，却在心下暗暗点头，此人虽然看上去凶恶无比，而且必然也做过不少坏事，但是却能直陈己非，这一点要好过不少自诩大侠豪杰的伪君子。心中对此人的恶感不由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