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花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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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随老钱走进议事厅，只见厅内阔朗宽敞，数十个劲装大汉环立四周，中间太师椅上坐了一人，红面深目，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正是飞龙帮的帮主史铁柱。见到楚云，史铁柱连忙起身，抱拳迎道：“来的是楚少侠么？史某有失远迎。万望恕罪！请坐，看茶！”楚云连忙称谢。一时彼此分宾主坐下，史铁柱问道：“不知楚少侠远道而来，有何贵干？”楚云心道，好一个老奸巨猾的老滑头，分明已经将我的底细探的清清楚楚，却又要来装蒜。于是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道：“楚某有个朋友，乃是一位妙龄女子，前几日在西湖边游玩，被令公子和他的师父挟持走了，至今尚无音讯，故此特来相询。”史铁柱闻言，故作惊愕道：“有这等事？史某最近正好帮中有事远游，却尚未曾听说。若是犬子果真坐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史某定不轻饶！待我问过！”说罢一扬眉，大声喝道：“还不快去把那个孽障给我叫来！”早有厅中的大汉转身飞奔出去。须臾回来报道：“帮主，公子前几日已然离家出走，至今尚无音讯。夫人都已经急坏了。”史铁柱怒道：“居然有这等事？你们如何不早些报告？”那汉子道：“帮主近日事务繁忙，我等也是今日刚刚知道消息。这是夫人身边的丫头燕儿，她正是来报告帮主的。”说话间只见一个青布衣裙的少女战战兢兢的低头站在厅下。史铁柱注目燕儿，沉声问道：“公子已经几日不在家中了？你如何不早些来报？”燕儿心下暗自嘀咕，但是她眼见史铁柱的目光微微一瞬，心中了然，于是答道：“禀帮主，非是婢子知情不报，而是帮主一直忙于帮中事务，婢子一直无法见到帮主。公子已有两日未向夫人请安，夫人很是焦急，故此特意派奴婢前来报告帮主，还请帮主尽快派人打听公子下落！”史铁柱嗯了一声，道：“你先下去吧。告诉夫人，不必焦虑，我自会派人寻找公子下落！”说罢转头对楚云道：“楚少侠，非是我推脱，犬子已有数日未归，史某也是刚刚知情。待我查明犬子下落，必然会问明令友下落，到时史某定然会将令友送归楚少侠府上。你看如何？”好一番滴水不漏的托词，楚云听的心头火起，不过他很快保持镇定，强忍怒气，道：“那么史帮主可知令郎的师父是何人？楚某不才，倒也有几个好朋友，消息颇为通透，那日楚某亲见好友乃是被令郎和一个容貌丑陋的怪人掳走。不知史帮主可知那怪人身份？”史铁柱为难道：“此事说来惭愧，也算是史某教子无方。这一向史某帮中事务繁杂，除了偶尔有空过问那孽障的功夫，却一直不曾管过他的交友情况。再加内子及其宠溺，是以史某也是无可奉告。”楚云听罢心头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忍不住喝问道：“养不教，父之过。史化龙一向在西湖一带为非作歹，强抢民女，你这个做父亲的，为何一直纵子行凶？如今前来问你，你却推三阻四，百般推诿。枉负你飞龙帮在这一带行侠仗义的名头！”说罢仗剑而起。那厅中大汉见他站起，也个个横眉怒目，摩拳擦掌，就要与他动手。眼见一场纷争就在眼前，却听一人朗声叫道：“我来告诉你史化龙的去向！”只见一位中年白衣文士模样的人出现在了厅中。见到来人，楚云和史铁柱心中均是一怔，此人于无声无息之间，已然进入厅中。两人均自负武艺，却不妨来人进来居然一无所觉。若是他突然出手，两人均无把握可以抵御。史铁柱恼怒道：“尊驾何人，为何擅闯我天龙帮议事厅？”文士道：“在下凌碧峰，乃是你家公子史化龙的师父。听说楚少侠在打听我的下落，故而现身。”楚云听到凌碧峰三字，心头更是激荡难言，脱口道：“你就是凌碧峰那个淫贼？今日送上门来，且吃小爷一剑！”说罢拔出飞龙剑，挺剑便刺。那文士闪身避开，喝到：“你手上的便是飞龙剑了？看来我今日不虚此行。”轻轻拍出一掌，他那一掌看似虚无，实际却夹杂着无穷的后劲。楚云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不躲不避，迎着那掌峰冲了过去。这两人突然交手，史铁柱看的愣在当场。他明明已经眼见凌碧峰带着史化龙远遁。此刻却又来了一个凌碧峰。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目标毫无疑问，乃是楚云手中的飞龙剑！心念电转之间，史铁柱也是一拳对准那白衣人击到，口中喝道：“兀那恶贼，却把我儿子骗在何处？”那白衣人顿时处在了楚云和史铁柱的夹攻之下。见史铁柱双拳送到，却是不闪不避，轻轻一个转身，居然将史铁柱的拳风带向了楚云的面门。而楚云手中的长剑本来抗拒着那人一掌的威力，此刻突然失去平衡，那剑尖已是直击史铁柱的面门。眼见史铁柱就要伤在剑下，楚云猛吸一口气，长剑向外一递，却是拼着受了史铁柱一拳，而未伤及史铁柱。史铁柱待要暗收拳劲，却被那白衣人在他背心一拍，一股无形劲气居然通过他的身体，直击楚云。楚云一声闷哼，一口鲜血涌出，怒道：“史帮主，你好！”史铁柱也是面如金纸，显然他的内脏也受伤不清。他拼了最后一口气，大声叫道：“楚公子，这人不是凌碧峰！切莫被奸人所诬！老夫今日拼了飞龙帮的基业，也要保你离去！”说完他大声叫道：“帮中弟子听令，发信号，速回帮中，结阵！”他这些话断断续续，但已不用他再多言，厅内的那群大汉早已上来围住了那白衣人，结成了一个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