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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渔村名叫沙河子,二十多户,百余口人,靠着十余条小渔船为生。李处能推测,应该属于渤海遗民吧。不过村中最老的渔夫,也说不清楚三代以前的事情。
汉人也好,女真人也好,高丽人也好,若无文字传承,杂居三五代之后,就没什么差别了。
昨日,大队人马沿着鸭渌江畔走来时,村民还是很惶恐的。上师吩咐在河滩上扎营,不必进村。不久后就有三个老年渔夫走过来,老脸笑得很皱,手里提着装满鲜鱼的鱼篓。
李处能倒也可以理解,大概是村中长者过来探一探底细,或者是破财求平安吧。说的倒是汉话,但口音很重,听清不易。
上师笑纳了鲜鱼,回赠了三袋面粉,三个老渔夫战战兢兢地接了。观其表情动作,面粉应该是很贵重的,装面粉的麻布袋子就更加贵重。
估计村子里是不缺鱼的,但除了鱼之外什么都缺。李处能远观那低矮的茅屋,觉得比盆奴里的地窖子还差了些。三个老渔夫穿的,好歹算是衣服。打着赤脚,脚掌很宽。
上师和蔼地问了一句,“老人家,此为何地?”老人家答曰,“……沙河子。”
李处能虽然没有到过这种荒僻之地,却也知道得更多些。此处应为盐州辖域。盐州隶属于开州。开州为节度州,辖州三,盐州、穆州、贺州。辖县一,开远县。
队伍是三天前离开花脖山的,路过开远县城而未入。沃淩诸弟子逛完了州城,很失望,对等而下之的县城就更没兴趣。派伙计补充了些干粮面粉,就赶到了鸭渌江畔。随后晓行夜宿,沿江而下。遇到了这么个小渔村,上师倒是颇有兴致。
“附近何处水最深?”上师致谢之后又问。
这回算是问到专业人士了。三个老渔夫信心满满地回答,“下游五六百步处便是最深,深不见底。”还彼此作证,此处淹死过多少后生,不过水里讨生活的“贱渔夫”是不怕的,云云。
李处能倒是忍住了疑惑,上师敢是要抢渔夫的生意吗?
三个老渔夫得了面粉,更得了安全的保证,兴高采烈地回村了,很是淳朴。一夜无话,今早却有十几个年轻渔夫过来了,人手一大篓子鱼,莫不是连夜捕来的?
上师一律收下,还是每人回赠一袋子面粉,倒是把马车上的存货差不多出空了。胡里改人渔猎为生,吃鱼也是寻常。但松花江里只是淡水鱼,此处距离鸭渌江口已经不远,捕到的是两合水鱼,口味完全不同,沃淩都吃疯了——鱼居然还有这种味道?
早餐后,热情的渔夫们领着上师诸人找到了水最深处。此处河道拐弯,冲刷出了一个宽约数里的凹处。岸边没有沙滩。离岸倒是平坦,很大一片开阔地,长着稀疏的杂草,低矮的树木。
上师沿着凹形河岸走了个来回,若有所思。还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扔进去,“咕咚”一声入水,再无声息。随后,沃淩诸弟子就开心地玩了起来,捡了薄片的石头打水漂,“Pia—pia”的数次起落,水平都比师父高些。
“真的很深?”上师问一个年轻渔夫。
那年轻渔夫觉得专业受到了挑战,昂着脖子应了一声,三下两下就脱掉了上衣,露出半截黧黑的身子,“砰”的一声跳进了水里!
虽然时已暮春,江水仍是冰凉。很久以后,李处能都怀疑是不是出意外了,那半截黑身子才露出水面,猛喘气后大叫道,“没摸到底!”
嗯,没摸到底是很光荣的。他没撒谎……李处能信了。心中却更加疑惑,上师不会这么无聊吧?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咕咕——啾”的叫声,一只雄库鲁由黑点逐渐变大,在空中来回盘旋了几圈,终于降落在温蒂的肩上。
未久,鸭渌江中,一条渔船斜插着过来,显然是因雄库鲁的叫声而改变了航向。
渔船颇大,载了十余匹马,十多个人,还不算拥挤。苏都哩首先叫唤起来,“布敦!师父,布敦来了!”
年轻渔夫们倒是有些紧张,这渔船明显是对岸的,捞过界了?上师从扎塔腰上取了腰刀下来,送给了那位勇敢而不怕冷的渔夫。渔夫一手抓着衣服,一手抱着腰刀,有点难以置信。另外的渔夫倒是后悔刚才没下水……
打发走渔夫之后,上师听布敦汇报军情,李处能也站在一边听着,只觉得越来越冷。
终于,上师牵了沃淩的手,转身往营地走,淡然地笑着,“任之,此间风大,回营吧。明日再赶赴苏州。呵呵,为一件莫须有的小事,耽误了好些天,总算是尘埃落定。”
一件莫须有的小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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