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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看着他,其中一人持弩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另一个人则丢给他一块毛巾和一个散发着古怪味道的明黄色方块。
“把自个儿洗干净,喏,这是肥皂,往身上擦,然后使劲搓······妈的,你特么是不是一年没洗澡了?!”
艰难洗完澡,身上水渍未干的康拉德又被赶上岸,被强行穿上一套他从未穿过的古怪衣物——地摊九块九一件的短袖t恤,散发着陈年霉味地平角内裤,一条码数偏大的工装裤,鞋子则是一双很不合时宜的人字拖。
而后······他开始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新生活。
这些天下来,他只觉得这些黄皮肤家伙真是富有得吓人。
白面包这种食物,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就吃过一次,那还是很多年前他在另一个大贵族底下做佣兵,打了一次大胜仗后那位大贵族不吝钱财与报酬一并犒赏下来的,就只有小半块巴掌那么大,据说其价值堪比一枚银币。这群家伙却天天给他吃,这一天花费···他简直不敢想象。
而他现在身上所着衣物质地之柔软舒适也是闻所未闻,或许比之真丝衣物也不逞多让,其价格也定然不低。
还有那些镜子,玻璃杯,吃饭用的不锈钢饭盒······在康拉德眼里,这个表面上非常简陋的营地简直就是用黄金堆成的!
不过他所享受的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对方也明显不是把他抓来当大爷供着。
每日,天不亮就被赶下床,被强制洗脸刷牙吃早餐,接着被赶到空地上接受语言学习,就这么一直学到天黑,期间什么都不能多干。偶尔走了一次神,那个戴着一副和那群老学究的眼镜大为不同的眼镜青年就会一教棍抽他脸上。过了几天,他把汉语拼音四个声调学会了,对方就开始教他更难的。结果就是,十多天下来,他磕磕巴巴地也勉强能听懂穿越众之间一些日常交流用语了。
他们就开始审问他了。
“你的名字。”
“康,康拉德·沃尔夫冈。”
这是他第一次用汉语说出自己的名字,是穿越众根据他的名字由罗伊斯语发音做出的音译,很生涩。
“年龄。”
这次他费了好长时间的去回忆这个词,还有穿越众在一旁做出提示,他才做出应答。
“今年,呃,三十一岁。”
“职业。”
他懵了。这个词康拉德依稀记得学过,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十几天来的强制填鸭式教育实在是让这个更擅长于提刀砍人,而非做个语言学家的佣兵脑子有些过载。
“你的职业。”
对方再说了一遍,康拉德能听懂‘你的’是什么意思,但怎么也想不起职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只能僵在那绞尽脑汁搜索脑内有关于‘zhiye’这个发音的信息。
“你确定你教过他这个词?”搁下笔,张生望向肖白图。“肯定教过,本来就是为了从他这掏出话来,这种关键词语我怎么可能疏漏。”肖某人信誓旦旦到。
于是张生又尽量放慢语速重复了一次:“职业。”
“我,我不知道。”康拉德这次终于想起来了,却露出一副快要哭的表情:“我的职业,我的职业——”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职业该怎么用汉语说——士兵,军队这一类的词语肖白图压根就没教他。
张生等得有点不耐烦,敲了敲桌子:“跳过。”
康拉德这才长出一口气。
张生又问了一些问题,等发现需要了解的问题已经超过康拉德目前的汉语词汇储量的时候,他果断中止了这次审问。
穿越众的路,还有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