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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一比,除了现在的他们有着那个时代没有的降落伞之外,其他的几乎没区别。如果在跑道滑行中出现了事故,很可能就是机毁人亡,来不得半点玩笑。
升空之后袁振力把驾驶权交给了身后的实习飞行员,自己则转身望着身后正在跑道上滑跑的蚊式机,他最担心的就是这架蚊式机了。蚊式机的主体机构不同于百舌鸟,它全部都是用木头制造的,使用的电动机进行驱动,电池效能变低之后空军又粗暴地直接加装了一台数百公斤的柴油发电机在上面。飞机本身就有着柴油发电机的震动,加上在跑道上的蹦跶,袁振力生怕会产生共振引起飞机解体。
好在蚊式机机体原本就比较轻盈,加装发电机的时候又移除了电池组,蚊式机虽然在跑道上非常颠簸,但是却还是正常地起飞了。三架飞机以蚊式机在前,两架百舌鸟在左右两翼,于机场上空盘旋一圈后,向着南面飞了过去。
飞机的左边是东方港,原本一片红色陶制瓦片组成的房顶许多都被直接掀飞了,袁振力举起望远镜向着那边看了看,不少的工人正在房顶上攀爬,重新布设屋顶的瓦片。飞机右侧是邦克山以及元老新村,一排排的双层白色小屋正在树林的遮掩下若隐若现,邦克山山腰处有着大片的空场以及营房,远远能看到不少的新兵正在操练场上进行训练。前方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北桥头镇和界桥了,相比于东方港城附近大量的房子没了屋顶,北桥头镇里更多的是房屋垮塌,许多街道都已经因为倒塌的房屋而从空中无法辨识,穿着红色衣服进行救灾的消防队员们在废墟中搜救着生还者,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们则在一片已经被清理好的区域里检查伤员,他们的北面是一片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区——这些帐篷里绝大多数还是元老院刚刚登陆烽火台时使用过的。
袁振力叹了口气,拿起送话器说道,“看下面,这次台风影响真够大的。”
“可不是吗?我们东方港里受灾人口都有好几千呢。”何滚龙说着拍了拍送话器,“你听说了吗?北桥头镇因为房屋简陋,许多窝棚和简陋房屋都因为台风直接坍塌导致死了上百人呢,现在医院那边直接把几乎所有的元老医生都给派到北桥头镇来救灾了,医院里也就留了两个护士。”
“唉,以前那时候口口声声人定胜天,到了最后谁也扛不过天。”袁振力说着顿了顿,“北桥头镇真是无妄之灾,原本只是把安南当成别的国家,我们自己发展东方港,谁知道后来突然就成了我们自己的领土了,上面的难民又太多,没照顾过来。原本好像是有计划进行房屋翻修什么的,就连被服都已经在下订单了,结果来了这么一场台风。”
“是啊,真是运气不好,”何滚龙说着也看了看下面,“不过咱们起码还在进行救灾,至少能够救出多一些人来,希望能够少死一些人,咱们经受不起这样的损失啊。”
何永康正在手术台前紧张地做着手术,他面前这个伤员是昨天从废墟中被扒拉出来的,双腿因为房梁坍塌而被砸断,骨头的断茬戳破了皮肤直接漏在外面。这样的手术何永康在旧时空做过不少,但是眼下这样的情况下的手术他还从来没有做过。因为之前准备给沙巴克保卫战,医院库存的医疗物资中大部分都被调走,由于台风造成了界河上的桥梁损伤,在修复之前无法使用,现在还堆积在沙巴克的仓库里运不回来。
这些伤员们一个个痛得哭天喊地,而医生们手头又缺乏足够的麻醉药剂来让伤员们保持镇静,此时一个个都被外面的痛呼声弄得头晕脑胀。
半小时前化工部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批一氧化二氮,这些纯度比较混杂的麻醉性气体很快就被护士们用来给伤病员吸入,效果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好歹还是减少了一些伤员的痛苦。
若要是说起笑气这玩意的麻醉效果,何永康一直都是不认为它可以被叫做麻醉剂的,相比之下他宁可相信吗啡——这东西虽然元老院没有现成的,但是在穿越准备阶段采购部门还是通过各种渠道弄到了一些种子。如今在孙文彬的农场里有一片十多亩的土地上就种着这玩意儿,这些现在被命名为“大红花”的罂粟花正在那片土地上开着。当然元老院栽种这玩意儿的目的不是为了贩毒,而是作为药用,罂粟的乳胶里富含的生物碱在盐酸中的结晶就是吗啡,在更好的麻醉剂被制造出来之前,吗啡恐怕就是用来在战场上急救最好的麻醉剂了。除此之外割过乳胶的壳也有用处——当然不会用来做火锅,而是用来制造敛肺、涩肠、止咳、止痛和催眠的药剂,在治疗久咳、久泻、久痢、脱肛、心腹筋骨诸痛方面有奇效。
何永康扶了扶眼镜,悄悄叹息了声,仔细看了看用便携式x光机拍摄的画面,伤员的腿被生生折断,折损的面积相对较大,没有麻醉剂的手术是不可能进行的。一个归化民女护士正拿着一根塑胶管伸到伤员的鼻子前,打开了阀门,让他吸入一些乙醚进行麻醉。相比于一氧化二氮,乙醚的制取要简单得多,但是乙醚会影响人的神经,不能长时间用来麻醉,而笑气对人体损害相对较小,因此才被用来给未处理伤口的伤员进行麻醉。
随着一阵发动机的嗡嗡声,何永康抬头望了一眼,不过他什么都看不到,头顶是野战医院帐篷里的无影灯,他苦笑了一声,除了元老院,还有谁能开飞机出去折腾人?看到伤员已经昏昏睡去,他伸手说道,“手术刀!”一旁的护士连忙拿起一把手术刀,双手捧着放在了何永康戴了乳胶手套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