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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晚上割牛草哈。”显贵关切地问。
“不晚上割白天哪哈有时间哈。”梦华笑着说。“呵……呵……呵”
“唉,疯瘤子真不是人。”
“过去了的事,就别继续提起了。一提起就失悔。”
“别想那么多,哪家没几件烦心的事儿哈。”
“听口气,蔫这个呼风唤雨的大队长也有烦心事儿?”
“完又不是圣人,咋的就没烦心事儿呢?”显贵大笑着说。“哈哈哈”
“显贵哥,问你事儿哈。”
“么得事儿?蔫港哈。”
“算了,没事儿。而回(湘西方言,“今后、以后”的意思)再港。”
“完港梦华蔫(方言,“你”的意思)歹(方言,“这”的意思)个人哈,跟小时候一个样子。每次港话只港一半的。”显贵望了梦华一眼说。“蔫能不能把歹个坏毛病改一哈,莫给人嘎留下悬念,好么?”
“其实,也不是么得(湘西方言,“什么”的意思)大事儿,港与不港没得么得事儿。”
俩人一边说话一边忙活。不一会儿,割够了牛草。捆牛草时,显贵的力气大一些,一只脚踩在牛草上,两手用力地拉,梦华坐在地上,两手拉住绳子的另一头。不经意间,四目相对,他们心里像触了电似的微微一震,立刻,俩人的脸上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红晕。当然,这只是一瞬间。他们像害羞的孩子一样,也像做错事儿的小朋友,各自逃开对方的目光。
他们捆好了牛草。显贵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一起干完活的场景:俩人以捆好的牛草为依托,背靠背地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之后一起回家。
“梦华,蔫忘没忘记完们上三年级时,放农忙假的乃事儿?”显贵仰望着夜空说。
“乃们的?乃回事儿?”梦华故意装作想不起来。“要不,蔫提个醒儿?”
“就完们两个,也就是在歹里(湘西方言,“这里”)哈。”
“还是想不起来”梦华故意装萌地说。
是梦华真的想不起来了吗?不是这样的。是梦华故意调显贵的胃口。就梦华对显贵那份埋在心底的爱,她岂能忘记和显贵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即使显贵不同时期的样子和笑,都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底。更何况上那件摊上谁,谁都会终生难忘的事儿呢。
那是他们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根据上级指示精神,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每年都要放春秋两季农忙假,帮生产队干农活。那年春季农忙假期间,生产队长安排队上的所有学生打青(那时,由于化肥供不应求,为了确保稻田增产,每年的二、三月份,生产队都要组织群众到山上割青草、采集容易腐烂的枝叶撒在水田里,然后,用犁铧将土翻起来,把青草和容易腐烂的枝叶盖住,并灌上水。半个月后,再耕一次。那些腐烂后的青草和枝叶,就当肥料使用了一次。),每人每天50斤。
那天,他俩像往常一样,到山上去打青。可是,跑了很多地方,都被其他人占了,没办法,他俩只好上人性山来割青草。爱花是女孩子的天性,在割草的时候,梦华摘了一朵野菊花戴在头上。谁曾想,被当时又聋又哑的护林员看见了。别看那护林员又哑又聋的,但他对菊花的情感,比常人不会差。他见梦华采菊花戴在头上,于是,扯着嗓门儿大喊。尔后,向显贵他俩着方向追来。显贵和梦华见势不妙,赶忙背着青草拼命地跑。
跑着、跑着,梦华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并把脚给扭伤了。
眼见跑不掉了,他俩索性停下来,等着护林员来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