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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鹤前世居住的啸风城中也有府库,特别是城主府的内库自然更是用尽了心思来建造。
啸风城的城主府内库从肉眼来看坐落在城主府的东北角,正在城主起居区域的后方,是一栋气派的建筑,然而倘若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进到这座府库里那无疑是太天真了。就如同天上的十三城星宿不过是藏于器物之中的十三城于外界的投影一般,啸风城的内库也巧妙地借用了这一手法,将隐匿于别处的府库投影在了城主府中。如果是没有权限的人想要擅入内库,那便会跌进无尽的歧途之中,一辈子也走不出来,哪怕是真的摸到了内库所在的人,要进入其中也仍然需要经过重重难关,其中甚至包括一个九道龙卷风组成的风阵,不可谓不凶险。城主府内库中大量采用了各种储物法器,所以虽然府库本身并不大,却容纳了几乎相当于人间一个国家才有的财帛珍宝数量,至于机关数量自然也不可小觑。
齐墨鹤还记得,前世他父亲齐轩铭将关于过去“那些”事情的重要证据收藏在内库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而他却听信了朱磊的话,在进入内库的时候为他“顺手”取出了这叠他口中“并不重要”却决定了他们齐家名誉的东西还亲自交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上,替他走完了复仇之路上至关重要的一步。
怎么又想起过去了呢?齐墨鹤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想了,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沿着木楼梯上到二楼,出现在齐墨鹤眼前的是一块薄薄的帘子。帘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既轻又薄,虽然无色,却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柔和的色泽。齐墨鹤伸手撩起帘子,只觉指尖仿佛触到了一缕轻柔的月光,凉凉的,滑滑的,他走了一下神,然后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站在楼梯口,然而……
方向怎么变了?
齐墨鹤刚才上楼,自然是正对着帘子,然而此时却转了个身,正对着的是楼梯口,背后才是那帘子。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墨鹤转过身,稍许想了一下,再度掀开帘子向前迈了一步,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又一次面向楼梯而站。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就好像是在春日午后的私塾上课,你明明告诫着自己不要走神,千万不要走神,然而等到你意识到的时候,你早已经走了一圈神回来了,而夫子的戒尺也已经逼到了你的眼门前。
齐墨鹤再次回过神,上下打量着那幅看似毫无机巧的帘子,这里头是有什么机关?齐墨鹤正在努力回忆自己过去是否见过类似的器物,忽而听到身后传来轻轻一声咳嗽,一转头又看到了刚才楼下那名青年。齐墨鹤顿觉无比尴尬,他老想着不要露馅,结果还是露馅了,谁想到那青年却没理他,径自走了过来。齐墨鹤赶紧让开身去,就见他伸出手,将随身带着的腰牌轻轻往门旁一挂,跟着人影便消失在了帘子后头。
齐墨鹤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那扇门的门框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凸起,他试着将身上新做的身份牌挂了上去,一转眼便来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跟前。
齐墨鹤惊讶地看着眼前景致,但见眼前一片窗明几净,走廊上摆着装饰用的花草,散发着好闻的芳香,过道两头是对开的数扇雕花木门,里头应该是一个一个小间。过道本身狭长且延伸出去很远,一眼看不到尽头,怕是也用了空间折叠的法术。
齐墨鹤举步跨入廊中,他不知道属于陆无鸦的房间是哪个,但是说也奇怪,周围那么多扇门都令他没有打开的*,然而往里走了一程,他自然而然便被一扇门所吸引了。齐墨鹤转头看向那扇门,下一刻,那门便发出“咔哒”一声,自行打开。齐墨鹤举步进入,里头是个小间,空空荡荡的,此时只有靠墙摆着个好似药铺用的矮柜,上下只有两个抽屉。齐墨鹤拉开上面那个抽屉,里头是一沓色彩斑斓的贝壳一般的花形薄片,一共分了五吊,刚好整整齐齐五百片,想来那就是元灵币。合上抽屉,齐墨鹤又打开下面那个抽屉,然后,他愣住了……
下面的抽屉要比上面的深许多,此时里头只空荡荡地散落着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屑。
齐墨鹤前世的时候,世间不通用元灵币,所以他没见过元灵币,但是齐墨鹤前世的时候也是有灵石的,因此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些亮屑皆是灵石的残屑,由此可见这里的确曾经装过灵石,然而现在却都不见了。
不见了,去了哪里?
齐墨鹤回头看向房门,房门闭锁得紧紧的,加上门口那个身份牌进出的机关,想来没有他的允许,此处是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并不会有其他人出入,那么商陆给的那三块中品灵石上哪去了呢?齐墨鹤正思索着,忽然瞥到抽屉的深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赶紧将那抽屉又抽出来一截,这才发现在抽屉最里头竟然横躺着一件巴掌大的物事。
齐墨鹤将那物事取出来,托在掌中查看,发现那是一尊暗绿色的铜鼎炉,看着甚是普通,外壁挂满了铜绿似是有好几百年无人用过了,只有炉盖上雕着的一只坐兽从铜绿中略探出头,显出几分不凡气势来。齐墨鹤伸手在那坐兽上头摸了摸,完了捻了捻手指,惊讶地发现坐兽的身上和嘴边竟然都沾了不少灵石碎屑。
齐墨鹤赶紧将那鼎炉取出来,对着光细看,然而光线中鼎炉只是静静地任他转来转去,并没有丝毫异变。难道是他想错了?
齐墨鹤前世好歹是啸风城的小公子,也见识过不少良器,知道好的器物是有器灵的,故而有“认主”一说,他先前还以为这鼎炉之中亦有器灵,吞吃了那三块中品灵石,然而此时却什么也感觉不出来。齐墨鹤犹豫了一下,勉力探出一丝神识去试探。初时还没什么,谁想到那丝神识一想要往那炉鼎深处探去,他的脑袋里就仿佛被什么人扎入了一根针,齐墨鹤猛的一个哆嗦,那一丝孱弱的神识便硬生生自己躲回了体内,手中拿着的鼎炉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齐墨鹤抚着胸口,喘息不定,那种被刺痛的余感仍在,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就像是有个什么怪物要从里面出来。他咬牙忍耐着,看向自己的手掌,那双手幼小、软弱又无力,因为疼痛,如今正在微微颤抖。看了一阵,齐墨鹤不由得苦笑一声,他前世本是上等灵修,两百年前与朱磊最后那一战却把所有一切都毁了个一干二净。
是啊,那个人从来就没有对他说过一句真话,也从来就没有在他面前表露过自己真正的实力,他于其人,大概不过是个垫脚石、一个逗趣的玩物,所以当他傻得以为自己忍辱负重,至少能够跟那人拼个你死我亡,同归于尽的时候,换来的却是输得一败涂地,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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