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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宫里头的事,只是见纳兰峥那模样约莫也猜到几分,宽慰了她几句,称会替她留意,便赶她回房去睡了。
纳兰峥却是一夜未歇好,翌日起早见院中下人们举止异常拘谨就有些后悔了。她昨个儿反应太大了,怕是整个魏国公府都晓得她与太孙吵架了。下人们担心她还在气头上,因此都警着神呢。
亏她今日是要去书院的,才免了被祖母逮去训话。否则照祖母那性子,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认定是她惹恼了太孙。
反正千错万错都不会是贵人的错。
纳兰峥憋着口气,在书院有听没听上了几堂课,预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忽得了孙掌院的传唤。
她为此不免奇怪,孙掌院平日虽常在书院,却素是不与学生们直来直往打交道的,此番叫她一个侍读去做什么?
她想了想就叫弟弟先去马车里头等,自己则随两名丫鬟去了孙祁山的书房。
丫鬟们领她到门口就颔首退下了,她抬起手刚要叩门,忽听里头传来了不低的谈话声。
先开口的那个声音她不认得,听着约莫是个三、四十年纪的中年男子:“孙掌院可听说了户部郎中顾大人那桩事?”
接下来开口的是孙祁山:“朝里闹得沸沸扬扬,说是今早案情有了反转,顾大人似是被冤枉的。”
“是了,太孙已命三司重审此案了。”
纳兰峥闻言呼吸一紧,随即就听里头孙祁山道:“什么人在外头?”
她忙恭敬颔首立好:“孙掌院,是我,纳兰峥。”
孙祁山倒也没责她听人墙角的事,请进后问了她几句纳兰嵘的课业。她规规矩矩答了,又谢过了掌院关切,就听他道:“时辰不早,纳兰小姐回府吧。”说罢笑了一下,“近日多雨,还请纳兰小姐沿途当心,免得宫里头有人惦记。”
纳兰峥闻言稍稍一愣,继而点了点头转身出去,见方才空无一人的房门外已立好了守值的小厮。
她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惦记什么惦记,想道歉还非得使这等拐七绕八的法子,拉不下脸自个儿登门来,便去麻烦人家三品掌院。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管他哪门子家长里短的事啊!
想到这里她又皱起眉头,深吸了一口气,谁跟他家长里短了!
……
顾池生的案情有了反转,纳兰峥虽未帮上忙,却也着实松了口气。她回府不久便从父亲口中又听了一遍这桩事,说是快则明日,慢则后日,约莫就能无罪释放了。纳兰远说完便向她问起如此关切顾池生的缘由。
纳兰峥七岁那年落水的事,公仪家给魏国公府的说法是,小女娃为了拣镯子失足落湖,被府上徐嬷嬷所救。纳兰峥因了季氏讳莫如深的态度隐瞒了真相,连父亲都未曾告诉。因此纳兰远觉得十分奇怪,自家女孩何以会在意一名与之素不相识的朝廷命官。
纳兰峥左思右想一番,在父亲险些生气前决计坦白,将五年前的真相老实交代了。左右父亲是个口风紧的,也不会到处与人说,瞒着他,她反倒内疚。
谁知纳兰远听完就肃了起脸:“这公仪阁老倒是个奇怪人,左右那会你年纪尚小,我魏国公府还能因了这点肌肤之亲便不讲道理,非要顾家公子对你负起责来不成?再说了,他那门生五年前不过是位解元,能与我国公府的姐儿定亲是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他却还嫌弃上了?”
纳兰峥晓得自己前世今生的两位父亲平日里关系十分平淡,也不愿他们生了嫌隙,免得妨碍政事,便劝道:“父亲,总归两相得宜,没什么好置气的,且顾大人对我的救命恩情也是真真切切的。”
纳兰远点点头:“那孩子倒未有做错什么,公仪阁老虽不愿我魏国公府明着谢恩,来日上朝遇见了,父亲却还得与顾大人说道几句的。”
她点点头,又听父亲道:“如此说来,你与太孙是因这事起的争执?实则父亲不愿过多插手你俩的事,只是今日听闻了桩消息,想来还是告诉你较为妥当。”
“您说,父亲。”
“照三司的意思,对顾大人有利的那些个证据,可都是太孙几日来细细搜罗的。”
纳兰峥听罢几分讶异,想了一会儿却还是皱起眉,点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纳兰远瞧她这不咸不淡的模样就嗔怪道:“你这女娃如今脾气倒是大了,怎得,还未气消?”
她撅起嘴,半晌低哼出一声:“就是不消!”说罢向父亲告辞,径自回房去了。
纳兰峥起先不晓得自己何以到了这地步还不消气,毕竟说起来,是她误会了湛明珩,他虽态度恶劣了些,却也拐着弯向她道歉了,可她心里仍很不舒服。
也是到了这会她才意识到,原来她生气,不光是因了顾池生,更是因了被湛明珩要回去的那枚金叶子。
他究竟晓不晓得,给人的信物绝无要回的道理,一旦要回,那就是一刀两断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