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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愚弟又不会去与重大人重将军给重兄穿小鞋儿。”钟承止依然一手撑着脑袋,懒懒的样子。
“恩……那我也不当钟弟是外人了。虽然我认为爹和大哥说得有一定道理……外交和军事是作为民生稳定的保证,但最后目的不还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过好日子,如果一味的加强军事,征兵招役且每年抽取大量国库在武器军马城备上,这不是相反让百姓过不好日子了,似乎有一些本末倒置。这也是我家和章明他爹李大人最大的政见差别。”
重涵一手顶着下巴,想了想又说:
“李大人主张的,全力提高民生生产,让百姓富裕,而且既让我大华子民能过得好,也让北疆的子民一样能过得好。古来战事多为贫富差异巨大而造成的掠夺,如果敌我都过得好又何来掠夺之说,自然可以和平维/稳。我大华稳定这么多年也确实靠的这点。
虽然李大人主张的也有道理……但是古来也从来就有一部分人并非单纯因为贫富差异而卷无辜人于战事,而是为了一己私心获得权利。就如我大华现在与外疆诸国都能国泰民安,百姓富足,依然会有战事隐患的原因……”
重涵皱了皱眉,有点欲言又止。
“是皇帝那位置太诱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不想坐一坐龙椅感觉下呢。所以从始皇帝本欲一统天下,终结战事。结果从那开始,这争来斗去就更没完没了了,是吗。”见重涵踌躇未说,钟承止便接道,略有调侃的语气。
重涵转头看着钟承止,展颜一笑:“钟弟是真没当我是外人,这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
钟承止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一会你爹应该也要在城门迎接吧。”
“恩,今晚我爹和我哥都定要参加宫里的庆功宴,也不会管着我了。我们正好出去玩玩,想来今日镇远大军凯旋,京城晚上必定歌舞升平,临水道那热闹得很,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可不能说不。”
“呵呵,涵儿如此盛情,我岂能说不。”钟承止懒懒的一脸戏谑对着重涵特别柔情地说了‘涵儿’二字。
“恩?钟弟叫我啥,要叫涵儿哥。”重涵一边说着一边和钟承止打闹起来。
钟承止挡住重涵玩笑拍来的掌说:“叫我承止就好,这兄弟就心里认了吧,涵儿。”
“哈哈,好把随你,承止以后不用对我客气,我认你这兄弟。”重涵爽朗地回道。
跟着军队队伍一起走,要比先头要快不少,没到未时便已到了京城。
京城南薰门大门口早已仪仗排开,车骑演象都摆了出来。七头大象头戴金辔,身披文锦,其上安置金莲花座,锦衣人跨坐象颈之上。数众骑马之士则头戴黑漆圆顶,身着红黄罨画锦服。全都手持画戟长矛,列阵而立。
至镇远大军离城门不足二里,便远远听见铜锣一声,急鼓三下。象马列队盘转行步于城门口,数圈之后,面北而站,只见七头大象前掌屈起跪地,敬拜北方,大声唱喏。之后又转过身来让开城门,齐齐对着镇远大军。这时,天子和文武百官出城门,按品列位而站,迎接镇远大军凯旋而归。
萧正和两位副将在城门口和天子行三跪九叩礼,之后走上前去,接过凯旋酒,君臣一饮而尽。象马队列再次列队盘旋,之后跟着天子与文武百官一起浩浩荡荡地从南熏门往大内走去,军队大队则跟在其后。
进了城内更是仿佛立刻闯进了另一番神仙天地,满城锦绣,处处花光满目。
城内街道两旁被士兵拉着黄锦做分隔,而每家每户都挂着彩色或锦或布或花或叶,锦布随风飘扬,花叶清香满路。
黄锦外,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人车马驴一层一层。男丁无所忌惮,伸着脖子围观。妓优们多骑着驴马,戴着连着盖头的头冠,而贵家士女则坐在插花小轿之内,掀开骄帘往外观看。
天子与文武百官还有其后的军队大队行过,万人磕头高呼万岁,之后又欢呼凯旋,呼喊着各个将军,亦有投花扔绢的。四处还不知从哪传来的乐声不断,一路可谓花天锦地,笙歌鼎沸,满处欢腾,甚为壮观。
重涵他们的马车混在军队队伍里,都掀开窗帘看着这难得的热闹场景,也不知到底看清楚哪家的姑娘好看没有。
军队走到内城的兵营内便停步,天子和文武百官一起进宫。重涵他们就各自回家并约好了晚上戌时霞凌阁见。
军队到城门口后各项礼节花去不少时间,进城又走得十分缓慢,到军营时已是黄昏。
元宵不久,晚上还黑得很早,到这会行到回家路上已完全暗下。军营在内城的西北侧,而重府在东南侧,要转大半个内城才能到。
内城里住的不是在朝高官就是王公贵族,多是深宅大院,朱门高墙。平常街道间就无甚行人,入夜更是安安静静,一片寂寥。很多家大门偏门全都挂着大红灯笼,不知是春节未来得及取下还是庆祝大战得胜而新挂上的。
幽暗的街道间摇曳着月光与笼烛交织的暗红光晕,如分不清虚实的朦胧梦境。
重涵钟承止一行,两辆马车一匹黑马,穿行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