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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不知又要斩杀多少生灵,若为放生,岂非本末倒置?善哉,善哉。”
“其实若不是这么多人要买鱼龟放生,这些鱼龟又岂会被抓。但若不放生,大家又怎能尽到这份心。而不尽心,又如何能安心,不安心又如何能潜心修佛,而修了佛又怎能不在今日放生。凡世红尘不就是这般色|色空空,本湛大师无须多伤心神。”钟承止回道。
本湛大师又喊了一声佛号,这时他身旁的一位小沙弥提醒了一句要入席了,本湛大师便见礼离开,走到宴厅中间北左侧的地方坐下,那席已经坐了几位穿着袈|裟的大师。
而本湛大师席位不远,宴厅正中北方,有一扇十分宽大的花鸟画巨幅座屏。屏前立着一凳与一张古琴,这古琴乌黑深暗,钟承止远远望去就知是把好琴,忍不住就起身走上前细细端详一番。只见其深沉无泽的黑漆中,温蕴着柔和的蛇腹断间龟纹断。钟承止又轻拨数铉,音色沉稳清透。再拨一泛音,音色高亮悦耳。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正来了兴趣想继续赏玩。一旁却走来一位侍从说道:“这位公子,此琴可不能乱动,此乃……”
侍从话还未说完,身后响起一声音大吼:“你干什么?!别乱动恬淡公子的琴!”
钟承止回头,一位一眼就觉着是典型的膏粱子弟正一手指着钟承止怒喊。钟承止不禁感到好笑,这琴确实是不错,但这牡恬淡到底是有多受欢迎。
钟承止转身对着这位高粱兄微微见礼,用了他那如沐春风的招牌微笑:“十分抱歉,在下不甚了解,只见得是一张上好之琴,忍不住欣赏,不妥之处,望请多多包涵。”
这高粱兄刚刚气势汹汹,见了钟承止转过来的容貌及举止仪态,一下泄了气,相反变得略有局促,但又不能才那么大嗓门转瞬间就温言细语,只能言怒声不怒地说道:
“……咳……恬淡公子这琴十分珍贵,坏了你可赔不起,不懂别乱动。”
钟承止还未回话,这时一边又响起另个声音:“哼,你又懂了。”
循声望去,就在本湛大师席位不远处,也是位一眼就是高粱的小哥,正坐在凳子上对着刚这大嗓门高粱甲满脸嘲讽的微笑。
高粱甲立刻把目标从钟承止转到这高粱乙身上:“那当然不及吴公子的才学,居然想在满月酒的时候请恬淡公子演奏,给你家那呆头呆脑的小侄子弹摇儿曲不成?”
“你难道就高了?丧礼还想请恬淡公子到场,弹哀乐吗?”
“总好过你那满月宴!”
“不是一样没请到!”
……
这俩高粱兄吵得正凶,《平沙落雁》穿透悠扬的前奏在宴厅响起。钟承止就这么反站在琴前,弹了开头一小段。在场的皆是富贵人家,多少懂得音律,而此琴音绝非是泛泛之辈能弹奏得出,加上又是这般好琴,游鱼出听。二位高粱不约而同停了争吵望向钟承止。
钟承止抬起手,笑了笑:“是在下无知了,多有冒犯,二位见谅。”然后分别对高粱甲乙见了一礼,转身回位。
俩高粱见此也不好再吵,对着各哼了一声各入各席。
成渊看着走回的钟承止,打趣道:“这被掷果盈车争相求爱的不是自己,而是旁的人,承止是不是太不习惯?”
钟承止一边坐下一边回:“我可没如此大魅力,再来有涵儿一人便足够了。”
成渊笑着摇摇头,问道:“好琴?”
“绝赞之琴,年代久远却保养极好,断纹温润,音色清准,非是凡物。这个牧恬淡有点意思。”
钟承止刚说完,就听到全场哗然,掌声雷动,转头一看。牧恬淡换了一身华光溢彩绛金相间的大袖宽衫,坐在了古琴之后。面色没有了之前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转而澹然凝沉,依然是端坐如钟,瀑发直垂。
映着背后屏风那巨幅花鸟墨画,直如从画中恍浮叠现,分不出画里画外。
画中人一手抬起,从琴上弹指抚过。《广陵散》的沉音跃然迸起,随后立刻转为清丽高悦,再而顿挫刚劲,波荡起伏,一幅铁马金戈,苍远辽阔的景象扑面而来,那般悲情与壮烈感染心神,决不次嵇康再世之音
一曲奏毕,全场哑然无声。等牧恬淡起身见礼又走回屏风之后,才突然间掌声顿起,有些姑娘家都已经泪流满面了。
钟承止也不禁鼓掌,这般绕梁之音,确非凡响,难怪牧恬淡能被如此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