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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对我!”文漾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加悲愤。
林南风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起身退开两步,朝苏晚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苏晚脑子有些发懵,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巴,起身朝他走去。
刚走到他旁边,林南风一把拉住她的手,抬脚就往桌子踹去,一张桌子合着满桌的菜肴系数打翻在地,在苏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林南风说了句:“跑!”
她身体本能抬脚,刚跑两步,就因为腿的问题一个趔趄,林南风见状。弯腰一把将她横抱在怀,拔腿就跑。
“死崽子!劳资今天跟你拼了!”
然后辣有欢的客人就见到了,刚才领着一个美女进去的东家,此时抱着那个姑娘一路狂奔出店,紧接着辣有欢的店长就追了出去,就好像眼前一晃,刮过了两阵风。
林南风抱着苏晚跑到雷克萨斯旁,一把将苏晚塞进驾驶室,把钥匙一把塞进苏晚手里,然后自己跳进副驾驶,“开车!”
本能快过反应,苏晚插上钥匙,打火,踩油门,挂挡,车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追出来的文漾,见车子从跟前疾驰而过,气得脱下鞋子朝车后面扔去。街道已经没有了雷克萨斯的影子,文漾还不解气,又脱下另一只鞋子朝消失的方向扔过去。
相对于顾客,店员倒似乎很适应,仿佛这个场景已经上演千万遍,立马有个店员提着一双鞋跑上前,递给文漾。
文漾极其顺手地接过鞋子穿上,骂骂咧咧地往回走:“泥煤的,败家子!别让劳资再见到你。不然我一定废了你特么的孙子!”
车子冲出去好长的路程,苏晚把车子靠边停,问:“去哪儿。”
“我来。”林南风跟苏晚换了个位置。
然后轻车熟路地开到一个滑冰场。
走进滑冰场,苏晚脸色有些泛白:“你想干嘛?”
“滑冰啊。”林南风望着苏晚,“你以前不是花滑世锦赛冠军吗?慕名已久,不知苏小姐可否赏脸。”
苏晚望着滑冰场上滑冰的人,沉默许久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她想大概是刚才吃得东西太辣了,以至于她现在的嗓子哑得好厉害:“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我已经不能玩花滑了。”
她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林南风望着她,神色中尽是痛苦,他本来是想让她快乐的,却不知会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出过一场车祸,经过一年的复健,我才能站立行走。”苏晚垂眸,试图掩住眼底的悲痛,嘴角勾起一抹让人心疼的笑意:“现在别说花滑了,我就是小跑都会摔跤,就像刚才一样。”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在旁边看你玩儿。”苏晚抬起头。嘴角的笑意更深,却更让人心疼。
林南风敛起神情,拉过苏晚的手腕就往里面走。
“林南风,你放手。”被林南风拉到换鞋室,苏晚挣扎着,少见的生气,一张小脸布满怒容。
“我们一起去滑冰吧。”林南风脸上没有平常吊儿郎当的笑意,也没有捉弄的眼神,很认真,像是庄严地许下一个海誓山盟的承诺。
对上这样的林南风,苏晚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她有些烦躁地说:“我都说过了,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滑冰。我真的没有开玩笑,没有人知道,是因为我让爷爷封锁了消息。”
“我没有开玩笑。”林南风提过一双鞋子,把苏晚按在椅子上。蹲下身强制替她换上:“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再滑冰的一天,哪怕只有一次?”
闻言,苏晚动作一顿,抬头望向滑冰场,她的神情和眼神已经出卖了所有的心思。
林南风握住她的脚,温柔地替她穿好滑冰鞋,温柔地低声说:“别担心,有我在,跟着我就好。”
她将信将疑看着看着林南风,最终抵不过内心的诱惑,点点头。
换好鞋后,林南风扶着苏晚一步一步走向滑冰场,他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心不断冒着冷汗,甚至身体止不住地发着抖。
一个曾经在全世界面前,做着超高难度的花滑运动员。如今穿上滑冰鞋却冷汗发抖。
他垂眸看着小心翼翼的苏晚,仿佛正在跟自己争斗,努力跨过心魔的鸿沟。单薄的身子,绷着的小脸,倔强而坚韧。
他握住她的手情不自禁多用了两分的力,她惊诧抬头望着神情格外严肃的林南风,潋滟的桃花眼里藏不住的难受。
她轻轻笑了笑,说:“你别松开我的手啊。”
“嗯。”林南风喉结滚动了两下,声线明显变了调:“不放开。”
苏晚紧了紧林南风的手,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想回到这个原本属于她的舞台,还是对林南风格外的信任,当她走进滑冰场里,有一些忐忑,却一点也不害怕。
她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原地,林南风拉着她的手。慢慢地往后移,她就跟着往前进。
慢慢地,等她适应这个速度,林南风便放开她的一只手,带着她绕着滑冰场绕圈圈。
整个人驰骋在冰面上,感受着风萦绕着她的发丝,闭上双眼,仿佛这里还是她的舞台,四面全的观众席全都坐满了人。在那个特定的位置,坐着她的父亲。
她不为奖项,也不为观众,只为她的父亲献上她的礼物。
她拿着奖牌,望着父亲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幸福而快乐。
在她沉浸在回忆的时候,耳畔响起林南风的嗓音:“晚晚,还记得双人滑托举的动作吗?”
她睁开眼。点头:“记得。”
“开始了。”
林南风突然放开她的手,失去手掌的力量,她心底划过一丝慌乱,但在他的手掌握住她的腰部时,她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林南风带着她,做了两个相对简单的双人滑托举,虽然难度不高,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堪比花滑托举中程度最难的拉索托举。
她一直都知道,林南风生来就是众人的焦点。不知不觉,她和林南风已经成了大家观赏的重点。
当她和林南风在滑冰场中央停下时,滑冰场上传来了掌声。
苏晚抬眼望去,虽然不及她比赛时的掌声震耳发聩,但却比那个时候更令她激动。
林南风看着热泪盈眶的苏晚,他知道,他的这个冒险举动。最后是成功了。他伸出手,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看着她眼泪憋得慌,长臂一揽,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苏晚靠在他的胸膛,这一次并没有推开,她静静地靠在林南风的怀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林南风,谢谢你。”
她想,她现在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当年,她在医院醒来,双腿不能动弹。当时的她,一度以为她的人生就此灰暗。
她想,也许她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滑冰,是她父亲教会她的第一项运动。
父亲曾经说。滑冰就像是解开了身体的舒服,整个人驰骋在风里,没有谁能束缚你的自由。
她一直记着,每次比赛,不,每一次滑冰,都享受着,并回忆着与父亲的一切。
车祸后,她一次次在睡梦中想起父亲拉着她手教她滑冰的日子,想起父亲最后离开的背影,然后堕入无尽的黑暗。
那一年的复健,她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来,然后再一次次摔倒……一直到现在,可以不用在轮椅上度过后半生。
林南风什么也没有说,抬起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后脑勺。像是在通过这种举动给予她安慰和力量。
“呵……别把我当安静一样顺毛。”苏晚突然钻出林南风的怀里,哭着笑着挥开她的手。
“你也知道,你像安静一样,需要顺毛啊?”林南风俯下身,抬手替她拭去脸颊的泪痕,动作很轻柔,声音更是温柔。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只跟安静一样的野猫。”苏晚红着鼻子,没好气地说到。
“不。”林南风柔声否认,凑上前,轻轻地,轻轻地吻在她的眉心。“你比小野猫更让我欢喜,更让我心疼。”
眉心柔软濡湿的感觉,伴随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地扫过她的心房,酥酥、麻麻、痒痒。
此时的林南风和苏晚并不知道。在滑冰场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了暗处的镜头之中。
第二天。
唐靖说,古诺请了年假。
苏晚说她知道了。
唐靖看着一脸淡定的苏晚,有些懵,平日里,古诺要休年假,她一定是一个电话跟古诺吵一架,最终以古诺投降告假一天,然后回公司上班为结局。
可这次……
见唐靖一直站着不动,苏晚拿过旁边的文件打开,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啊?”被苏晚冷不丁地问。唐靖才回过神来,从怀里的文件中抽出一张请柬:“这是裴氏酒会的请柬,裴董事长的助理亲自送过来的,说是请你务必参加。”
苏晚接过请柬,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放到一旁:“知道了。你安排行程的时候,把酒会的时间空出来吧。”
“对了苏姐。”
“恩?你说。”
唐靖犹豫了好久,似乎是在寻找措辞,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温小姐打电话来跟我说,如果苏姐收到裴氏的请柬,且同意去参加,她让余总跟你一起出席。”
苏晚勾唇,“她原话怎么说的?”
“额……”唐靖尴尬地抽了抽嘴角,但还是复述了一遍:“唐靖,要是裴氏送请柬来苏苏姐,你就给我扔掉。恩,算了,你给苏苏姐,如果苏苏姐去的话,你就说到时候余杭跟她一起去。要是那个小贱人再作妖,我让余杭替苏苏姐手撕了她!”
“好了。知道了,你给渃渃回个信说我去。”她余光扫了一眼憋得满脸通红的唐靖,憋着笑,让三好小生的唐靖学霸气御姐的温渃漓说话,这种反差,真的很萌。
苏晚直起腰,目光落在请柬上,裴氏酒会……
这次以裴家老爷子裴江私人名义宴请的宾客,照理来说,按照裴江的身份地位和辈分,是怎么也轮不到她的。而这次还特别邀请了她去,那么这场宴会……就简单不了!
温渃漓是极其的护短,所以她让余杭做她男伴,她并不意外。
因为到这个宴会的,应该在景城都是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苏晚和余杭也不好太晚。选了个差不多的时间进场。
宴会门口,沈静和裴栋国正在迎客,旁边站着打扮得十分“高贵”的裴姝宓。
看到苏晚的出现,门口的三人皆是脸色一变。
首先发难的就是沈静:“你这个女人又安了什么坏心,来捣乱!”
苏晚不想与她废话,直接抵上了请柬。
裴栋国一见请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次宴会的请柬是裴老爷子亲自理的宾客名单,而且看字迹,苏晚的请柬还是老爷子的亲笔。
但沈静可不管那么多,今晚对她和裴姝宓都极其重要,要是放这个女人进去,指不定要捣什么乱子出来,她不放心!今晚的宴会,就不能让人破坏,谁都不行!
“也不是谁都可以拿着请柬进去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指不定从哪里投来的,想混进我们裴家的酒会攀高枝!”
“呵……”苏晚失笑,她一直以为沈清已经够无理取闹,没想到这个女人更是让人无语。
因为在门口的滞留时间过长,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加上后面还有宾客前来,所以人越来越多。
裴姝宓乖巧地站在一旁,等着看苏晚出丑。
“请柬是你们裴家发的,把人堵在门口的也是你们裴家。”苏晚莞尔一笑,并不以为意,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在场的人都听清:“裴董事长的请柬,不敢不来。至于来了被堵住不让进,届时应该不会再把脏水泼到我身上了吧?”
“这……发请柬又不让人进,不是存心羞辱人吗?这裴董事长宅心仁厚,怎么也做出这等事情来!”
“谁说得准呢……”
“那你说我们这是进还是不进啊?我脸皮子薄,可没脸遭这么一拦……”
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慢慢传入裴栋国的耳朵里,他黑着脸,拉扯了一把沈静,呵斥:“胡说什么呢!还不进去招待宾客!”
说完,又换上一脸笑容跟苏晚说:“苏小姐内人无礼,真是对不起。你是父亲特别请来的贵客,岂有阻拦的。希望苏小姐别介意。”
“确实是无礼了。”对于裴栋国的示好,苏晚一点也不想接受,傲慢地越过裴栋国,挽着余杭进了酒会。
一旁的裴姝宓气得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看着苏晚的眼睛仿佛能射出冷刀子,她紧咬着牙冷哼,你现在就傲吧,看你一会儿还敢不敢跟我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