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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过累着也是幸福的,要知道迟家的豪门可不是谁想攀就能攀的!”
秦思柔甘愿奉上全部身家,迟项城都不鸟一眼,慕歌可是亲眼证的。
“你……”秦思柔被揭了伤疤,终是要动怒,不过下一秒,她就又笑了,“攀是攀上了,但能攀得久才是本事,一个残花败柳能得意多久?”
啪——
慕歌抬手,一巴掌甩在了秦思柔的脸上,这个女人怎么说她可以,但是这样羞辱慕颂就是不行。
“你打我?”秦思柔先是一愣,承后反应过来。她可不是吃素的,抬手就要还回去,却被另一只大手给捏住。
秦思柔不相信的看着抓住自己的人,“你帮她?”
乔瑞揉了下鼻尖,“不是帮,而是今天这样的场合,你们闹起来不合适。”
“放屁!”秦思柔自然知道这是乔瑞找的说辞。
她跟他睡了,是他的女人,甚至冒着不顾得罪迟项城的危险帮他夺得自己想要的,可此刻他竟然为一个女人而转了风向,酸涩一下子涌入了秦思柔眼底,她整个人都不禁颤抖。
可是越难受,就对慕歌越怨恨,她的目光从乔瑞的脸上移开,落在了慕歌身上,“今天这样的场合怎么了?我就闹了,我看谁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就要挣开乔瑞,对着慕歌再动手,这时一道声音清幽幽的飘了过来,“秦小姐一贯温柔可人,今天这是谁惹到你了?”
所有的人顺着声看过去,方翊走了过来,他是一个普通的助理没错,可他是给迟项城做助理,所以身价也自然不同,这就像是古代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虽然不带品和官衔,却是人人敬畏。
听到他说话,秦思柔的怒意收敛了一些,方翊迈着方正的步子过来,目光瞥过她半红肿的脸,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思柔虽然父不做官,母不经商,没背景没财力,但却是人人都给她几分面子,这面子说起来也是因为迟家。
早年,秦思柔的母亲曾经捐肝救过迟家老夫人,虽然当时迟家已经给了大笔的钱,但毕竟还是有救命之恩,况且秦母在捐肝不久就离世,纵使与捐肝无关,但似乎也撇不清关系。
迟家,算是欠了秦家一条人命债,从那以后,迟家便对秦思柔格外照顾。曾经也有意撮合她与迟项城,无奈他对她没有那份心意,后来迟家人便作罢。
但在项城,谁人都知道秦思柔是惹不得的,因为惹了她,也就等于得罪了她身后的迟家。
所以这些年,秦思柔也被纵容的有些跋扈了,只是没想到高傲的她今天却遭遇了滑铁卢,还挨了嘴巴子。
方翊看向慕歌的眸光深了几分,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凡胎,也难怪吸引了一向对女人视若无物的迟项城。
不过现在这个气氛,秦思柔总要个台阶下台,方翊轻咳了一声,目光扫了下慕歌和乔瑞,颇有几分威严的说道,“秦小姐也是你们能得罪的?”
说完,他看向秦思柔,“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迟老夫人还等着秦小姐去坐陪呢。”
方翊的话让秦思柔的心舒服了不少,但这一巴掌之怨并没有化解,现在听方翊提到迟老太太,她又觉得底气足了几分,她看向慕歌。大有不依不饶的样子。
看到她的神情,方翊暗在心中摇了下头,按理说秦思柔混迹商场和男人堆这么多年,应该很知道能屈能伸这个理,今天怎么就糊涂了呢?
慕歌,现在可不是她能得罪起的!
不过见秦思柔仍冥顽不化,他只得倾身低低提醒,“秦小姐适可而止就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闻声,秦思柔看向方翊,他冲着她一笑,然后看向慕歌,“慕小姐,迟总让我接你。”
慕歌想到了迟项城最后的话,而此刻方翊如此一说,哪怕身边另两位并不知情,但慕歌的脸还是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她瞪了方翊一眼,直接回道,“我要去看小颂。”
说完,直接转身,秦思柔望着慕歌傲气的背影,问向方翊,“项城让你接她干什么?”
方翊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提醒道,“秦小姐,不要让老夫人等急了,你还是赶紧过去吧!”
慕颂的化妆室门口,慕歌的手握着门柄,却是怎么也没有勇气推开,虽然她并没有承诺迟项城什么,可现在她已经有种无法面对慕颂的感觉了。
其实从韩国回来,慕歌就一直回避着慕颂,虽然孩子的到来是她没有料到的,可他现在是活生生的存在了,而现在迟项城知道了,还提出那样过份的要求。
“姐,你怎么不进去啊?”身后,慕岩欢快的声音传来,打断慕歌纷乱的思绪。
慕歌身子一僵,回头,只见慕岩一身白色的礼服,尊贵俊朗,唯美的如漫画笔下刚柔兼并的美男子,今天慕岩还有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要代替父亲的角色。把慕颂交给迟项城。
与慕岩一起过来的还有肖御,他一身宝蓝色的休闲装,随意而不随便,透着精致的尊贵之感。
慕歌的目光与他的相遇,那柔和的眸光,却是让她心底发虚,她承诺等慕颂回来给他一个答案,而她的答案恐怕只能给他伤害了。
“姐,你别光看姐夫啊,你看我帅不帅?”慕岩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与自恋。
慕岩跟慕颂一样喜欢叫肖御姐夫,只是他直白的话让慕歌有些尴尬,想到自己要对肖御的拒绝,她出口纠正,“小岩不要乱叫,别人会误会的。”
慕岩撇了下嘴,“什么误会?肖御哥早晚就是我姐夫。”
说完,他搂住肖御的肩膀,“是不是姐夫?”
肖御淡淡的笑着,那笑透着满足,慕歌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先岔开话题,“小岩你正经点,一会走红毯时更要稳当,不要出了丑,让人笑话慕家。”
“姐,你就放心吧,这个姐夫已经教完我了,”说着,慕岩冲着肖御挤了眼睛。
肖御冲着慕歌点头,“小岩有分寸,你不用担心了。”
“是啊姐,你以后少操心,女人操心多了会长皱纹的,虽说姐夫不嫌弃,可咱也得好好保护这张脸,不是?”慕岩说着冲慕歌做了个鬼脸。
“你个臭小子,”慕歌抬手就要打他,慕岩已经快速的躲到了肖御身后。
“姐夫,你看我姐多凶,简直就是只母老虎,小弟我劝你考虑清楚再娶她,不然以后有你的苦日子过了,”慕岩还不忘打趣她。
“慕岩!”
“你们闹什么呢?我在里面都听到了,”化妆室的门打开,装扮一新的慕颂走了出来,她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姐姐和弟弟。一脸的幸福。
“二姐,我在劝姐夫考虑清楚再娶咱姐,”慕岩嘴快。
“瞎说什么,姐夫想娶咱姐可不是想一天两天了,现在只要姐点头,我敢说姐夫立即就会把姐娶回家,是不是姐夫?”慕颂也跟着起哄,调侃起慕歌来。
肖御一直笑着,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玩笑,只是慕歌心里却五味陈杂,最后只得搬出大姐的威严来,“你们俩再闹,我可动手了。”
慕岩吐了下舌头,然后跑到慕颂身边来,“二姐,你今天好漂亮,你看我帅不帅?”
“帅!我弟最帅了!”慕颂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一会我担心送你走完红毯,提亲的人会挤破咱家的门,”慕岩的自恋真是到了不要脸的地步,就连心里烦乱的慕歌,此刻也不禁被他逗笑了。
就在大家都笑呵呵的时候,有人走了过来,“慕小姐,婚礼马上开始了,请你准备一下。”
听到这话,慕歌的手下意识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她看向慕颂,只见她娇羞的点了下头,然后拉住慕歌的手,“姐,我好紧张。”
慕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轻拍了下慕颂的手,安抚,“有什么好紧张的,这可是你一直盼着的时刻。”
“姐,我好舍不得你们,”慕颂声音微哽叫了她一声,转身将慕歌和慕岩抱住。
而这一抱,也将慕歌的情绪逼到了极点,她眼眶忽的就酸涩了,再也说不出话来,就连慕岩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用力抱着两个姐姐。
只不过慕岩终究还是男人,有着男人的坚强,劝道,“二姐。你是嫁人,又不是出家,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从昨天晚上白素娟就抹眼泪,当时慕歌还觉得母亲的情绪有些过了,而现在她终于体味到了。
虽然只是嫁人,虽然不会分离,以后还会常见,但却不一样了,慕歌的心尽管如同被泡了柠檬水一样的难受,但还是说道,“小岩说的对,你嫁人了,也可以常回娘家,我和妈还有小岩,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嗯,”慕颂点头,“姐,小岩你们要照顾好咱妈。”
姐弟三人拥抱过后,慕颂随着漂亮的伴娘来到了礼堂,慕歌和肖御也走向了宾客席,其实她是不想参加的,但她知道如果不参加,慕颂会起疑,其他人也是一样。
“你有心事,怎么了?”肖御就是那么细心,虽然从见到他,慕歌一直都努力在笑,可他还是发现了慕歌的不对。
她的确心事重重,可是她的心事却是无人可诉,慕歌摇了下头,否认,“没有,就是不太好受。”
肖御以为她在为慕颂嫁人而伤怀,伸手轻搂过她,“傻瓜,你刚才都说了,慕颂只是嫁人,又不是分开。”
“肖御……”慕歌轻闭上眼,在他温暖宽厚的怀里,忽的她真想时光就此停住,那样她也不用想着怎么拒绝迟项城,怎么面对慕颂了。
“嗯?”他的大掌轻抚着她的头发。
“我,我……”慕歌很想把心里压着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这些东西压在她心底,压的她好累,好辛苦。
“怎么了。说啊?”肖御感觉到她有话要说,轻问。
“慕小姐你该入席了,”方翊又很适时的突然出现,将慕歌到了嘴边的话给打了回去。
肖御看向方翊,而他的目光只盯着慕歌,那眼神让慕歌忽的意识到什么,她向着方翊身后的某个方向看去,只见迟项城就站在那里。
虽然隔的很远,可她还是感觉到他目光的幽厉,那些他在她耳边说过的话蓦地响在耳边,她神经一跳,连忙从肖御怀里逃离。
迟项城这个男人心狠手辣,她忤逆他,只会连累到身边的人,她已经有负于肖御,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再惹上麻烦。
“肖御,婚礼马上开始,我们入席吧,”说完,慕歌快速的走向宾客席。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迟项城优雅的出现在礼台上,今天的他一身白色的西装,俊颜沐浴在礼堂富丽堂皇的灯光下,像是个自动发光体,将全世界的光都吸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桀骜笑魇,那幽蓝的眸明明什么也没做,却给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傲气。
现在有句话形容男人帅,说是看一眼会怀孕,而迟项城就是这种人,可是此刻他有多吸引,慕歌的心就有多疼。
疼他对自己的冷情,疼她找了他这么多年,他却要娶别人,疼她决定放弃了,他却又要她做他的女人,疼她腹中有了他的骨肉……
迟项城独立于视台,目光凝视着红毯的另一端,那么的专注,好像他的眼里,只有红毯那端的新娘。
慕颂娇羞的挽着慕岩,沿着红毯一步一步向着迟项城走去,而她的眼中当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迟项城。
只是慕颂每离迟项城近一步,慕歌的心就会紧绷一分,她倒不是嫉妒,而是在害怕。
迟项城,你最好能安份的把慕颂娶了,不然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当慕颂站在迟项城面前,当慕岩把慕颂的手交到迟项城手里,慕歌的害怕已经到了极点,她甚至不敢看的闭上眼,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司仪的声音此起彼伏,煽情的诵读着爱的宣言,慕歌每听一句,掐在掌心的指甲都会入肉一分,最后她终于听到司仪问道,“慕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男人,不论疾病灾难都愿不离不弃,与他一生一世相伴终老么?”
“我……”慕颂几乎迫不及待的就要回答,只是她才说了一个字,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等一下!”
伴着嗒嗒的跑步声,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跑到了慕颂面前,“姐姐,有人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在女孩跑向慕颂的时候,慕歌紧张的已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种极不好的预感直冲她的天灵盖。慕歌几乎就要冲上去,去夺掉那个盒子。
虽然慕歌不知道那盒子里装了什么,但是那盒子早不送晚不送,而这个时候送来,一定有问题。
“小颂不要打开,不要打开,先举行完婚礼再说,”慕歌默默的低喃。
慕颂也被惊住了,她看着举着盒子的女孩,好一会没有反应,直到女孩又叫了她两声姐姐,她才回过神来。
慕颂看向迟项城,他神色依如既往的平静淡漠,最终她只能接过盒子,而送盒子的女孩也松了口气,在离开前,女孩又提醒道,“姐姐,记得打开看看。”
慕颂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慕歌,慕歌冲着她摇着头,要知道现在全场的眼睛都在盯着慕颂,更确切的说是盯着慕颂手里的盒子。
虽然不是炸弹,但只要打开,估计那里面的威力一定不比炸弹小,一定会炸的某个方面支离破碎。
订婚前夕是火灾,现在结婚现场是礼盒,慕歌不知道这是谁,但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破坏掉这桩婚事。
慕颂看到了慕歌的眼神,她抱着盒子的手缩了缩,暗吸了口气,然后看向身边的司仪,将盒子递了过去,“再重要的礼物也不及婚礼重要,麻烦帮我收一下,请继续。”
“既然是送给你的贺礼,看一下是最起码的尊重,”司仪刚要伸手接过盒,就听到迟项城这样幽幽说了一句。
司仪的手只能缩了回去,并附和道,“新郎的话有道理。”
慕歌的心一沉,慕颂再次看向慕歌,可是慕歌却没有给任何指示了,因为她知道迟项城这样说了,这就代表慕颂是怎么着也要拆开礼盒了。
慕颂其实也很清楚这一点,在这座城,在这座礼堂,迟项城的话就是圣旨,无人可违。
她吸了口气,冲着他微微一笑,“好。”
说着,她缓缓的拆开礼盒,只是她脸上的笑却在看到礼盒里的东西时,一点点僵住。
慕歌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不是旁边的座位上还有宾客挡着,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冲上去?
“是什么呀?”
“怎么感觉新娘子表情不对啊?”
……
宾客席上已经议论四起,既无比好奇,又有几分要想看笑话,慕歌只觉得头脑嗡嗡在响,甚至眼前的影像都跟着在晃动。
如果不是她年轻,她觉得这样的时刻,她都要爆血管了,因为没人能承受得住这种高压。
礼台上,慕颂就那样捧着盒子,双眼盯着盒子,虽然没人知道盒子里装了什么,虽然慕颂什么也没说,但所有的人都从她的表情里猜到了,那盒子里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甚至已经有人在说,完了完了,这婚礼是进行不下去了,其实慕歌也是这种感觉,所以她绝望又认命的都闭上了眼。
如果这是天意,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愿意!”
突的,慕颂的声音骤然响起,让已经有些混乱的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慕歌也意外的睁开眼,看着礼台上的慕颂。
只见慕颂重又恢复了笑,她看着迟项城,将司仪的话重复说道,“我愿意嫁我眼前的男人,不论疾病灾难都愿不离不弃,与他一生一世相伴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