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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看那匹白马,比青鬃瘦小了些,还是匹牝马,怕是不到三岁样子,容易多了。唉,真是骐骥营无人,这样的马也收来,却又不敢降服!”
摇头叹气。
宁泽的心又松动了几分:“那,我就试试?”
“这就对了!”韩世忠大笑,不等他反悔,已经打个呼哨,那边闸口又给拉开。
宁泽看着那摇头跑来的白马,腿又开始有些软了,他战战兢兢回头想反悔。韩世忠脸色一沉:“大丈夫说是就是,如此婆婆妈妈,算什么鸟人?”
宁泽悲愤地咬牙回头看着下面,恨恨道:“算你狠,要不是看在你是韩世忠,打死老子也不敢这傻事——啊!”话音未落,那白马已经冲了出来。韩世忠也是缺德,都没等他准备起跳,兜屁股一脚便把这厮送了下去。
咚地一下,宁泽已经落在马背。他脑子一阵凌乱,想都不想,双手一下子箍住马脖,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白马用了什么招式他不知道,只觉得身子瞬间往前倾斜,他本能地勒住马脖子往后仰,以求保持平衡。谁知白马顺势前腿太高,两只蹄子在空中挖掘,又准备把他甩下去。
宁泽吓疯了,嘴里不知所云地胡乱喊叫起来,手上却不敢松劲,不自觉地一拧身,居然挂到马脖子下面,变成人马相对。两只脚却依然死命勾在马背上。
这下惨了,他根本没学过骑马,无论如何也回不去马背上,只要任由那白马脖子一扬一附不住高低起伏,一颗小心脏咚咚咚直跳。要不了一小会儿,胃也开始抽搐起来,忍不住就喷了白马一脖子。
宁泽崩溃了,咧嘴要哭,脑子里只想赶紧松手,剩下的事儿交给老天爷算求。
“兄弟,沉住气,快成了!”上方传来韩世忠的呐喊助威。
宁泽精神一振,脑子稍稍清醒,瞪眼咬牙,嘴里发出呜呜的狼嚎声,任那白马拖着他像只癞皮狗一样满场乱踢,这厮就是不放。只是肩头越来越痛,双臂越来越沉,隐隐有支撑不住的架势。
“他奶奶个熊你累不累啊,我求你了,给哥们儿点面子,老子是穿越来的客人,你对我好点成不?歇歇吧大哥,哦不,歇歇吧大小姐!”
这厮一急,对着白马直喊人话,还搂着白马脖子呜呜哭起来。
但就是不放手!
死都不放!
怪了,那白马似乎听懂了他的叫喊,居然渐渐放满了身段,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也变成四蹄踏着地面小跑起来。
“欧——”宁泽听到场外一阵狂热的欢呼,瞬间激动得泪水布满了面颊,顺着双耳流淌······
“得儿——噗!”白马轻轻打个响鼻,停住了脚步。
宁泽不敢大意,静静等了十来秒钟,还是不见白马动静,直觉白马的脖子越来越低,这厮再也顾不得许多,手脚一送,啪地仰天摔在马前,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这时场外一阵静悄悄地,似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凌乱脚步声匆匆跑近。
宁泽微微张开眼睛,一片苍茫的填空下,赫然一只大大的马头跟自己近距离接触着。他简直已经没力气害怕,爱谁谁吧!
忽然感到脸上一阵温润,又张开眼睛,白马双唇不停地在他脸上蹭来蹭去。那双驯良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宁泽心头一阵温暖,这是爱上我了?
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宁泽一把拉了起来:“兄弟,真汉子!”
是韩世忠的笑声!
宁泽一脸疲惫的苦笑:“五哥,兄弟差点被你害死!”
“哈哈哈,大丈夫就该骑最烈的马,喝最烈的酒——”
“回头我给你找个最烈的女人!”
“行啊!”
这一下午,宁泽死活不愿意跟白马分开,搂着它的脖子又亲又抱,当做自己私人的宠物一样,在围场走来走去,神神叨叨不知嘴里念的什么。
五队的弟兄们见他样子怕是要疯,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只有韩世忠眼里露出难得的慈和,摇头说:“你们不懂,这人呐,也跟马一样,这是他第一次降服的马儿,焉能不爱?”
到了晚上,终于是分开的时候。宁泽竟包涵泪水对马倌儿说道:“大哥,务必将这马多留几日。等我求求王渊相公赏给我啊!”
马倌儿不知他的深浅,本不想答应。韩世忠在旁说道:“他是王相公的客人,让你留你就留着,过几日我们来取!”
“是是是,韩营头都发话了,那还有什么说的?”
韩世忠紧紧搂着宁泽的肩头,后面跟着一大票兄弟,唱着小曲回到营房。不消说,瞬间消息已经传遍,那些没跟着去的弟兄纷纷跑来道喜庆贺。
这一晚,宁泽大醉如泥,不住地搂着韩世忠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五哥,兄弟能认识你,能被你叫一声兄弟,这两辈子都值了!那什么,兄弟不瞒你说,你是要做大事的。放、放心,兄弟我一定给你掐好时辰,不让你受冤屈。哦,对了,还有,兄弟把、把你、你命中的、夫人也找到了,改日介绍你认识!”
韩世忠虽然皱眉,却知道他一句坏心的话也没有,只当这厮醉话,含糊应着。xh: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