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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原的另一边,晚霞城,一座隶属于钢铁同盟的中型城池,因为处在绿海旁,在城中能够观赏到赏心悦目的晚霞,故此得名。
即便海中危险,大型凶物横行,但是晚霞城终究得益于临海的地理优势,各式鱼获收成还算不错,这片地区虽没有大型陆地荒兽,但荒民们的生活也还算过得去。比起内陆地区的荒民们,食物,水源的获得难度半斤八两。
城中的酒馆。
“近几日的收成如何?”临海捕鱼的渔夫备受海风吹拂与烈日暴晒,大多数荒民都肤黑齿白,这说话的两人肤色则要白一些,应该是某些大船只的船长。
“往日数量最多、含肉量最多的银鱼群少了许多,而怪鱼如鮟鱇、甲瑁则多了许多,这些食人大鱼吃掉了我好四个手下。”其中一人回道,他长着张纯正国字脸,面容天然威严,可是谈到手下的遇难,脸庞却也免不了带着些黯然。
另一人则是瓜子脸,浓眉星目,一看便知道其年轻时相貌极佳,只是脸颊的笑纹很重,应该是个爱笑的男子,可现在他的面容却绷紧着,毫无笑意。
“我的船员也少了两个,而且上一次出航,只捕捞到了少许的银鱼,还有三条甲瑁,甲瑁这东西大虽大,却不产肉,而且肉质带有腐臭味,难以下咽。若是接下来时间都是如此,我便卖船离开这晚霞城,去内陆生活。”说着他放下手中铁筷,即便再面无表情,别人也能从中感觉到那股子的哀伤。
“只是船员少了两个,往年经常遇到,为何这么悲观。”国字脸惊疑对方话语中的退意,他与对方两代居于此,才创得一艘属于自己的船只,成为一名蒸汽船长,其中虽有艰辛,但是长年累月的生活,他们已经习惯于绿海上漂浮的生活,此刻,自己的老伙伴却说要离海去内陆生活,这怎能不让惊疑。
“船员损失往年也会有,你我见得也很多了,鱼获减少,我咬咬牙,也能支撑下来,大不了补些怪鱼,也能维持生计,但是……”
他沉默片刻,“但是前一次出航,我遇到了翻车鲀。”
国字脸面色一僵,瞳孔皱缩,道:“真的是翻车鲀吗?”
“全身披甲,深黑如墨,身体百分之七十都是骨骼的怪鱼我怎么会认错呢!”瓜子脸的男人神色郑重。
国字脸轻叹一声,大手紧握住泛青陶瓷酒杯,发出吱吱的响声,“既然翻车鲀都出现在近海了,那么这片海域就不会有鱼获了,这些食量极大的怪鱼会将所有能吃的,都吃掉,包括其他种类的怪鱼,当然也包括我们这些渔民。”他顿了顿,随即又开口道:“或许我们是该考虑卖掉蒸汽船,回到内陆生活了。
两人交谈的事情涉及到他们生存的根本,彼此吐露出真性情,没有什么伪装,周边的酒客也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之中靠海吃饭的居多,此时听闻此事,皆面露戚色,有些苦涩。
原本喧闹的气氛转为低沉,拾荒者们纷纷沉默不语,静静喝着杯中之物,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但也有毫无影响的,在酒馆边角有一桌,三人依旧努力的吃着盘中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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