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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泽秀查了两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原想着那些不过都是半大的孩子,三吓两不吓的,再把君子那套言论搬出来,那些个孩子,谁不想做君子呢,如此,该交代不就交代了。
是以,他也没留什么后手,一上来,就把事情和盘托出。
不曾想,那些个孩子,没一个站出来的。
除了寿王家的大公子,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混淆视听。
不过,他怀疑谁,都不会怀疑蔺觉,与身份无关,就他那腿脚,走路都不便,更别提上树了。
如今他那个后悔啊,他若是按兵不动,下个套,还愁抓不到偷含桃的小贼嘛!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卫泽秀每每站到含桃树下,瞧着其中一棵秃了一半儿,心都快疼碎了。
含桃是什么味儿,他至今就尝了几个。那滋味真是酸甜可口,回味无穷。
说白话,就是吃了一个想吃一筐。
那小贼,可不是吃了得有小半筐。
傅白彗连着几日,一见山长就绕道走,无他,只是因为山长心情不好,逮谁训谁罢了。
傅白彗的心理素质,一向很好。
心理素质是个啥,其实在偷吃含桃之前,她还并不是很明白。
只记得季路言说的“心理素质啊,比如我偷了你们家的鸡烤来吃,你来找我时,你指着满地的鸡毛,我还死不承认,面上表现的就跟绝对不是我偷的一样。”
她在傅岭住了一年,便和季路言在一道混了一年,多多少少受了他些许的影响。
心理素质的修炼,也是从季路言那儿学来的。
偷吃不叫偷。想想那些含桃,进的了名士的嘴,便也能祭她的五脏庙。
每一回,她避开了山长,都是这么想。
蔺觉倒是不止说过一次她脸皮厚,不过都是避开了所有人时,他才会说。
“一个女儿家,也不知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皮!”
她听见了也只当没听到,甚至还会四处瞧瞧,给蔺觉一个“哪有女儿家”的疑惑眼神。
说了也没用,蔺觉便默了。
很快就要到端午节了,卫泽秀命了自家的奴仆将所有的含桃一并摘下,存放在山中阴凉的地窖里。
傅白彗觉得自己彻底没了想头,蔫了两天,对,就是两天,又恢复了正常。
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最好就是想也别想。
不过,好在,点心盘子里的点心也续上了。
有时,她也会不好意思,会在空盘子里放两块碎银子。
但,一到了晚上,那银子就会甩在她的身上,有一回,还差点儿砸在了她的脸上。
从那起,她就没再和他意思过。
和别人意思意思,那叫礼貌。和他意思意思,说不定得残废。
她肯定不会没事儿找残废。
听说山长已经给晤阳城中的名士,下了请帖。
都请了谁,就算没有具体的名单,猜也能猜的到。
反正,晤阳城里的名士也就只有那么多。
傅白彗发挥了八卦的本能,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问蔺觉:“你说,山长会不会,请你爹?”
说来也奇怪,一个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是个女的,一个看她就没顺眼过,却养成了同一个默契,那就是睡前说点悄悄话。
油灯还没有熄,蔺觉正靠墙而坐,看书。
上一辈子,肚子里没有多少东西,这重来了一回,当然得努力。
他听见了她的话语,没有吭声,赏了她一记白眼。
在蔺觉那儿白眼吃的太多,平均每天都得吃上几记,她都习惯了。
她又道:“幸好赵王,不在晤阳,如此一来,你爹就是,最大的。”
蔺觉放下了书,偏头将她望定,“刚刚那一句,重新说一遍给我听。”
她很是奇怪,读书时,明明嘴巴流利,可一跟人交流,说话还是不利索的。
傅白彗不解其意,也偏了头,对上了他的眼神。
她长的其实很英气,不是不好看的那种英气,她可以千娇百媚,还可以英英玉立,尤其是她那双眼睛,暗里的流光,道道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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