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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在万象堂坐诊三十余年,说起来靠的便是这手扎针的功夫。
他压制住了心里的窃喜,稳住了心神,抬手下针。
第一跟针刺入百会,躺着的这人,只略微皱了下眉。
第二根针刺入后顶,躺着的这人,哼唧了一声。
万珲春是有意卖弄的,他顿了一下手,瞧了瞧一旁世子的表情,这才拿起第三根针。
也就是将刺入头皮,躺着的这人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蔺觉大喜,赶忙凑近了问:“你如何了?”
傅白彗的眼睛越瞪越大,他还听见了她抽气的声音,又见她动了动嘴唇,忽然又晕了过去。
蔺觉大惊失色,抬头,急问万珲春,“她说了什么,你可听见了?”
“不曾听清。”
方才他上前的时候,万珲春恰好退后了一步。
万珲春没有听见,他听见了。
他听见她叫他……太孙!
怎么可能呢?
绝对不可能!
这时,万珲春又把了把她的脉,惊道:“咦?脉象居然比先前紊乱了一些!难不成是因为我用针不对?没道理啊!”
他想了想,又道:“世子,不如这样,这位……从脉象上来说,其实是并无大碍的,咱们先静观其变,还是暂时莫用外力惊扰。”
蔺觉点了点头。
其实根本没听清万珲春说了什么,上一世的情景,历历在目。
“臣与太孙并非一路人,太孙又何必在臣的身上浪费光阴呢。”
“太孙,你瞧臣这样的,着实不适合当谁的妻子呢。”
“太孙匆匆而来,想必是已经知晓……臣谢太孙不娶之恩。”
“太孙做了太子,怎么还和往时一样,缺少了些气度呢!难不成,还在怨恼臣吗?”
……
蔺觉守了她一日一夜,顺意劝了又劝,这才准备去换身衣裳,到国子监。
衣裳才换了一半,就听小德立在左院里喊,“世子,我家公子醒来了。”
蔺觉跑出了门,才发现只穿了一只鞋。
顺意拎着另一只鞋,在后面追道:“我的爷,你急什么呀?”
“急,很急。”说话间,蔺觉并没有停下脚步。
他跑进屋的时候,冷云正在喂她水喝。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问道:“我是谁?”
“你是……动不动就撂蹄子的驴世子。”傅白彗嘶哑着嗓音道。
这人,磕着头的明明是她,他倒像是傻了似的!
蔺觉一听,下意识攥紧了手。
他还没出声儿呢,顺意“唉”了一声,替他不平道:“傅公子,你怎么说话呢?我们世子可是守了你一日一夜,你倒好,连声谢谢都没有,怎么还骂人呢?”
傅白彗一捂脑壳,“哎哟,我脑袋磕坏了,怎么胡言乱语了”
脑袋:明明是嘴和心的事儿,脑袋不背锅。
确实磕坏了。
确实胡言乱语了。
蔺觉的眼神闪了闪,接了顺意递来的鞋,套在了左脚上,又整理了一下衣襟,道:“既然醒了,等大夫一会儿来瞧过,就随我一道去国子监。”
冷云急了,“啊”了一声。
蔺觉看了看她,“瞧她那样子,像有事的人吗?”
去就去吧,反正也睡够了。
傅白彗使劲甩了甩头,没觉得晕,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嗯,也坚硬着呢!
说她睡了一日一夜,她其实是不相信的。
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上了马车之后,她说给蔺觉听。
“我梦见我穿着官袍,和一个男人说话,我叫他‘太孙’。他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袍,袍角上沾满了泥土和青苔。我和他的关系应该很好,和他说话的时候,心揪揪地疼,总想抬手把他袍子上的泥给拍掉。我就做了一个梦,一天一夜就过去了。”
蔺觉直愣愣地看着她,连顺意在外边叫了两声都没有听到。
他的眼神儿太奇怪了,傅白彗只看了一眼,像是生怕被他的眼神给吸走了,赶紧撇过了脸,干笑道:“世子,到集贤门了。”
说着,她掀了车帷,便要下车。
哪知,他忽然伸手,挡住了她的路。
她回头。
他上前。
他问:“你中间醒过一回,你可曾记得?”
傅白彗摇了摇头。
蔺觉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压低了声音,道:“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你到底是哪个?”
他的手重,她的脸都让他捏变形了。
傅白彗有些恼,还觉得莫名奇妙,口齿不清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这样是哪样啊?
大概就是不近人情,看起来和善,实际上冷若冰霜。
她人都已经来了,都把脑袋栓到他这根绳上了,他怎么还这样!
有话就不会明白了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