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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如此,再等上一等,也并非不行。
眼前,最好是先撬开蔺觉的嘴,问他知不知晓他皇祖父,什么时候挂。
人嘛,都有一个怪癖,都想守住自己的秘密。
傅白彗不止在赵王府里玩深沉,就连见了季路言也罕见的一脸忧思。
惹得季路言小声问询,“出什么事了?”
她摇了摇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唉,长大了千好万好,唯有一样不好,那便是懂的多了,想的多了,心累。”
季路言怔了一下,没再吭声,心想,这才到哪儿啊,才十五呢,往后更累。操心完了家事,还有国事。操心完了男人,还有孩子。
反正,要非得总结的话,没谁的人生不累。
就连当今的“第一夫人”,哪一天不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还得和一大群男人斗智斗勇和斗狠,可她哪天不是精神抖擞。这样的人最可怕,因为心里有目标,还是个大目标,便不会觉得累。
眼看宫门就在眼前,季路言喊了声“停”。
他利落下马,伸手去扶傅白彗,而后往她手心里塞了张字条。
傅白彗愣了片刻,手一勾,将那字条塞进了袖子里。
进了宫门,她作揖和季路言告别。
她想,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季路言,他想的很对,或许从明日起,她便不能再出宫了。
一个是蔺觉要回来了,另一个是《氏族志》基本已修改完毕,一共四百姓氏,排列了三百九十七名,剩余的三名,她去不去,并没有多大关系。
只不过,她还以为季路言有千言万语要交代的。哪知,字条上满共还没有二十个字。
第一行写着“女帝”。
第二行写着“帮我找四海八荒九龙鼎”。
第一行的两个字,足以让她惊心。她不曾向他透露过只言片语,他也没有近距离观察皇后娘娘的机遇,猜得如此准确,难道是皇后娘娘的野心昭然于世了?
第二行的又让她莫名,什么四海八荒九龙鼎,听都没有听过。不过,他从没有求她办过什么事情,她不能薄了他的面,伤了他的心。
一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子,冷云便和她比划,怕她不懂,还故意瘸着腿走了两步。
她问:“蔺觉回来了?”
冷云点头。
她又问:“你怎么知道?”
冷云指了指万福殿的方向。
“他今日进宫了?”
冷云又点了点头。
傅白彗托腮坐在灯下想,他倒是够快,就像真要回来捉奸似的。
还得想想,怎么像模像样的和他吵上一架,最好闹得惊天地泣鬼神。
傅白彗猜的也很准,第二日下朝,皇后娘娘便与她道:“从今日起,你不必再出宫。”
皇后娘娘的话音刚落,蔺觉便来了。
皇后娘娘道:“本宫今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知制诰去帮本宫问问,本宫那好孙儿可有什么事情?若他无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如知制诰替本宫请他喝一盏茶吧!”
这是要让他们找个背静的地方吵架。
可又不能太背静,不然谁能知道他们吵架了呢!
傅白彗鼓着嘴出去,在殿门前,同蔺觉得:“寿王世子这边请。”
她走得很快,径直出了万福宫,到了鸣台。
两个人还是如以前那样,席地坐在台阶上。
旁边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小太监,远远地候在一旁。
“寿王世子有话便讲。”
“知制诰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两个人说话的肢体幅度很大,远远地看着,还真是像在吵架。
傅白彗又道:“寿王世子上的折子,我看了。折子写的那么精彩,如今我就在你的跟前,你倒是与我说个清楚明白!而今,怎么不说了?”
吵的跟真的一样。蔺觉忽然低了声音,“你就在我跟前,我当然是只顾看你,早忘了该说什么啦!”
本来就不气,这下更不经哄。傅白彗忍了半晌,这句话对不上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却听他抬高了声音。
“我同皇祖母要你前,自然有想清楚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既要了你,就不会听那些风言风语。我只问你一句,你说没有便没有,我岂会不信你!”
明知道是在演戏,傅白彗还是很奇怪地看了他一下。
她当然奇怪,他好像知道,她下句话要说什么,不等她出口,他便有了应对。
傅白彗张了张嘴。
他抬手打断了她正要出口的话,“我此次并不会在京城中呆多久,晤阳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办。你便安心在皇宫里给皇祖母当差,我母妃那里,你无需操心。”
这时候,傅白彗一脸的错愕表情,说好的吵架,还没开吵,就完了?
蔺觉的脸上绽出了笑,又低声道:“我最多只能呆个三几天,今日进了宫,离京时说不得还能不能进,咱们俩这架,吵到这里结束。来,笑一个,给我瞧瞧。”
傅白彗的表情依然是严肃的。
蔺觉又道:“你若不笑一个,我就不告诉你,咱俩说好的要告诉你的事情。”
傅白彗嫌弃他说话不算话,站起来要走,被他扯住了袖子。
他把她拉坐下,眉眼里全都是笑意,再说的都是悄悄话,悄悄的话可得悄悄的说。
他侧了侧身子,连嘴型都不让人瞧了去,道:“我这人,大约是死了之后没喝孟婆汤,所以记得上一辈子的事情。上一辈子你欠了我的,这一辈子,我是向你讨债来的。”
傅白彗没听懂,皱了眉问:“我欠了你什么债?”
“钱债肉偿,情债肉偿。”
“你要卖了我?”她“惊慌不已”。
“卖你才能值几个银子!”蔺觉微嘲。
“难不成你要吃了我?”
“吃……”可不是吃,总有一天得吃干抹净。
傅白彗纯属和他逗乐,逗完了,白他一眼。
她又不傻,他说的吃是啥意思,不说全懂,至少半解。
无非就是那种,没羞没臊地吃。
这人要是贱起来还真是挺贱的,她白他一眼,他也高兴。
猛地伸了脸过去,“吧叽”亲在了她的脸上。
这不止是青天白日,就连个屋顶都没有,傅白彗“唰”一下红了脸,面上的红晕,久久都没有褪去。
回了万福殿后,被皇后娘娘打趣。
皇后娘娘道:“雨过天晴了,你们这些孩子呀!”
年轻可是真好,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她便让傅白彗回去了。
李京去问了负责伺候的小太监,回来与她绘声绘色地说:“起初是吵架来着,知制诰要走,寿王世子不许,后来不知怎滴,寿王世子唉哟……”
李京拿手触了一下自个儿的脸,接着道:“俩人便又好的,像油里调了蜜。”
皇后娘娘听了直笑,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藕荷上前,取了她的花冠,又小心翼翼地替她通了通头发。
她扭了头,忽然道:“明儿让善圆女尼进宫一趟。”
藕荷眼皮一挑,福了福身,“遵命。”
——
今日善圆女尼进宫,皇后娘娘不批奏折,只念佛经,傅白彗便无需在跟前儿伺候。
听说,连李京几个,也无需候在跟前,皇后娘娘只留了藕荷一人,与善圆女尼问法。
善圆女尼带着两名弟子,一行五人,关闭了万福殿的大门,不理外事。
傅白彗闲着无事,想起蔺觉说的“四海八荒九龙鼎,你去藏书阁中查一查,看一看有没有纪要”。
她早就奉了旨,可以随意进出藏书阁。
这就拿上了腰牌,往藏书阁而去。
要去藏书阁,必得路过万福殿的偏门。
偏门并没有人把守,傅白彗也不知怎么想的,把耳朵贴在了偏门上,想着也不知能不能听到里头的声音。
这一听,差点儿吓死她自己。
里头的声音不大,但足以听清。那声儿她也熟悉,毕竟,听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墙角也不是头一回了。
可皇上在万福殿吗?
傅白彗不敢多留,连藏书阁都未去,便转了回来。
守院的小太监见她回转,问:“知制诰不去藏书阁了?”
傅白彗笑道:“我都快走到万福殿了,一想,今日好不容易休息,我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这便回来了。”
小太监拍着马屁:“知制诰大人的辛劳,皇后娘娘必定看在眼里。”
傅白彗与他笑别,一进了屋,便像丢了魂魄般傻愣愣坐在那里。
冷云摇了摇她,皱眉。
傅白彗的神色严骏,小声道:“冷云,进宫之前,世子有没有交代过你,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能用、保命的法子?”
冷云的眉头皱的更深,无声的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白彗还是谨慎地小声言语,“守咱们院子的小太监方衡,不是咱们的人?”
冷云点了点头。
“他知道我今日要去藏书阁,可我今日本要去藏书阁的事情不能给任何人知晓,你明白吗?”
傅白彗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脸色白的吓人。
冷云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不是自己的人就得除去,还得不让任何人怀疑。
午饭的时间,冷云给方衡送去了一道烧乳鸽,是从傅白彗的伙食里私自扣下来的。
方衡千恩万谢,兴许是太补,吃完后便觉得自个儿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就连缺了东西的那处,也好似抬了头。
他心想着这样可不行,便想着到凉快的地儿散散风。
不曾想,竟碰见了百花宫的宫女苏见雪。
苏见雪是个妖精,长的极其惑人。想当初,百花宫的惠美人害怕她迷惑了皇上,便把她指给了又老又丑的大太监薛大福做对食。
薛大福不仅好色还好赌,打那儿起,苏见雪便同好多个太监牵扯不清。
一道烤乳鸽让方衡起了色心,他见四下无人,一把抱住了苏见雪,边啃边道:“小爷是皇后娘娘的人,你只要把小爷伺候舒服了,小爷便助你脱离苦海,如何?”
连美人的嘴都还没亲到,便听见了一声娇喝:“皇上快看,也不知是哪个宫大胆的奴才,竟敢非礼臣妾百花宫的宫女!简直欺人太甚!”
方衡肚子里的那股邪火,顿时泄了个干净。
跪在地上高呼:“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和惠美人恕罪,奴才是万福宫内看院的小太监,被猪油蒙了心……”
惠美人看见了,一听见万福宫三个字,皇上脸上的表情微妙的不行。
果然,如果那人所说,帝后可不是旁人看到的那么恩爱呢!至少皇上对皇后是忌惮的。
既已有了忌惮,离离心便不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