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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垂,心里柔软一片,轻声哄着,“你且事事小心,此事一了我便时时在你身边如何?”
良宵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他,“你这次是不是想去京城?”
牧野怔楞,未曾想良宵跳道这个话题上。良宵又道,“皇后与齐丞相才是幕后真凶,你是不是想虽陈忠将一同前往京城去?”
牧野叹了口气,往前一步将小王爷抱住,“京城与柳城想去不远,我一定早早回来。”
“这次可是要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
此刻,京城。
龙榻上,皇上斜靠着,双鬓斑白肌肤垂萎,不过五十岁年纪却多了些老态龙钟的意味。他急喘了几声又呼哧地震咳着,险些要将肺沫呛出来。
入了夜,乾坤殿却寂寥无声,殿外暮色沉沉,仿若有人踏着狰狞的气息前来。
皇上终于咳够了,手里攥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殿出声道,“既然来了,便出来吧,这药味儿朕早已闻见了。”
“臣妾见皇上病重,特意熬了药前来。”皇后带龙凤珠翠冠,服真红大袖衣,绣以金龙凤纹,手中却捧着一万黑黢黢的药款款而来。
“见朕病体缠身,皇后却着常服,怕是有什么好事发生?”皇上稍稍坐直了些,面不改色道,“不如说出来让朕也高兴高兴?”
皇后抑制不住唇角溢出的笑容,走向前去,边走边道,“自然是喜事,皇上即将驾崩、太子不省人事、大楚改朝换代,难道不是值得普天同庆的乐事吗?”
“哦?朕竟不知这等事。”皇上犹自镇定道,“皇后未免也太心急了些,这热豆腐可是烫嘴。”
“我齐家等了数代,终于隐忍到今日。”皇后阴测笑道,“皇上还是将药喝了吧,免得到时承受刀枪穿刺之痛,毕竟这乾坤殿是走不出去了。”
“这药看起来便太苦了些,朕不吃。”皇上拊掌而和道,“皇后所言不虚,今日你怕是插翅也难逃这乾坤殿。”
皇后一惊,心里升腾起莫名的凉意,又哼笑一声,“不过是将死之言,这殿内外都是我齐家死士,这便要了你的狗命!”
语毕,前殿果然突然蹿起了光火,一片厮杀怒吼之声贯穿内外,夜间风声流窜带着浓郁的血腥之气。
却不知何时,那沸腾的战声渐渐停歇,恍若有人在塞边唱了一首苍凉战歌,歌声悠长颤栗人心,久久不散。一曲终了,大殿上的横尸被人迅速拉走,血迹眨眼便清理了干净,地毯重铺上,仍旧一派浩然。
皇后等战声歇了,久不等人来,不禁惊惶后退几步,大骇地左右四顾。
“可是在等齐丞相的私兵?”皇上站起,逼视道,“不过几个上不了台面的蚂蚱,朕还放不到眼里。前朝皇帝昏聩不堪,导致流民失所生灵涂炭天下大乱,我良家取代前朝不过顺应天时,解救天下民众,如今四海升平河清海晏,你竟置黎民百姓于不顾,反而逆势而为,以一己私欲妄图造成天下大乱,该当何罪!”
皇后后退连连,面如死灰,口不能言。此时皇上突然缓了一脸肃穆,竟和声道,“朕于你夫妻多年,有道是千年修得共枕眠,毕竟夫妻一场,朕不杀你。”
皇后刚有了丝喜色,见大势已去,不由得要脱口而出一切由齐丞相逼迫,要摆脱自己罪孽时,忽然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多谢皇上。”
又听,“我来杀你。”
登时胸口阵痛,皇后不可思议低下头,见胸前刀光一闪,鲜血奔涌而出,溅洒了一地,她尚存一息,忽然失心了一般狂笑道,“你这病体撑不了几日,太子也活不长久,就算是良宵……”
皇后吐了口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胸前的剑,竟将双手用力握了上去,接着往前一抽,“良宵也要陪本宫一同去死!”
真红大袖衣铺了一地,染上血的地方愈加鲜艳,牧野与皇上对视一眼,“草民这便去救英王殿下。”
接着另一道粗声粗气的话回应着,“臣救驾来迟!”
皇上简直想赏他个大耳光,陈忠将那个大老粗又要来气朕了!
*
牧野连夜赶回柳城,一路换了三匹马,他身上还着血衣未换。英王府虽早守卫森严,又调了一般的龙虎队守着,但牧野不在场仍是担惊受怕。
待身下这匹马也累的大喘,牧野才赶到柳城,一身轻功施展到了极致,等到了英王府前却是死一般寂静。牧野心中擂鼓,惊魂不定,连抬起的腿都打起了颤。他一路疾行,脑海中全是小仙人的音容笑貌,撒娇让自己赶快回去的模样。
牧野脚底横点几步,心里不断给自己打着气,他随光合、陈忠将入朝杀敌,是将甲乙与肖七留在良宵身旁。齐丞相大部分兵马都以京城为重点,他一路浴血奋战,一箭射死齐丞相后,才追杀入皇宫,最终将心头大患一并杀死。光合与陈忠将尚留在京城处理,虽然英王府只遭受了小规模攻击,但他心中还是放心不下。
府里假山上成了挂尸竿,牧野走进探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是齐丞相的兵士。又行几步,见沿途青石板渍着血迹,又加快几步,院里的石灯笼早早吹灭了,越寝殿越是黑黢,牧野焦急难耐一不留神脚下被绊了一脚。他以为还是敌方,没想到低头擦了一眼,却吓了一跳。
“木石?!”
现下也顾不得木石究竟如何,若是木石都遭了害,那,那他的小仙人呢……
终于到了寝殿,原本的景致像是被洗劫一空,连池水旁假山的苔藓都剥落了一层。牧野颤声喊着良宵名字,失魂落魄跌跌撞撞跑入寝殿,寻了一圈未果,实在撑不住腿软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他手捂着脸,喉咙肿痛不已,却一声都发不出。
突然背后被冷不丁地戳了一下,牧野大惊,忽地转身要钳制住对方。肖七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
牧野再也忍不住,钳住肖七的肩膀,冷声质问,“良宵呢!”
肖七被牧野吓得差点没说出话,顶着压力哆哆嗦嗦道,“在,在四皇子那儿呢……”
牧野心里石头这才落了一步,肖七眼前一晃,人影忽然没了。肖七这才走了出去,见院中一片狼藉撇了撇嘴,认命地去找木石,“这小子,晕血晕的比我还厉害,走路一半竟然还倒了,这究竟是倒到哪儿去了,英王府这么大可怎么找。”
夜深,小甄糕铺子里还亮着一点明光。
良程陪在良宵身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英王府内瓮中捉鳖,你现在还担心什么?”
良宵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闷闷不乐道,“等牧野回来。”
“快马加鞭也许几个时辰呢,”良程劝他,“便是旗开得胜也要好好庆祝一番,哪里有立刻赶回来的,更不用说刚解了心结大恨,总归要宽松上些许的。听五哥的话,先去睡。”
良宵摇摇头,固执地等着人回来。
良程无可奈何,刚要开口说无人前来时,铺子里忽然稀里哗啦大响了一阵,接着一个身影急速奔来,越过院子,朝着这个方向越来越近。良程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身血迹的牧野,脸上带着一丝欣喜,一把将身边的人拥进了怀里。
良程轻叹一声,将门轻轻阖了上去。
门外月朗清明,一轮回转又是清明盛世。
*
元德十六年,皇帝驾崩,新皇登基,改年号为正和。
砭石一身武艺跟着光合去了兵营,而木石升了官,成了御前总管,这会儿刚斥退下去敬事房的小太监,正准备向新皇邀功。
“皇上,今晚还宣大将军侍寝吗?”
良宵头疼地将奏折一扔,唔了一声,“他人呢?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回来?”
宫里早落了锁,寝殿博古架后却缓缓开了一扇门,暗道里走出一个高健英朗的人,身穿青色便服,笑着走到龙椅后面。将良宵扔出去的奏折捡回来,念道,“皇上已登基三年,急需填充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了?”
“谁让你不肯当皇后,”良宵拉着他的手一同坐在龙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躺在人腿上,“陈皇后,朕这三千弱水只取你一瓢饮如何?”
牧野低头贴在良宵耳畔,手里捡起的奏折又飞了出去,他舔着良宵的耳廓,轻声道,“也只有我这里才能喂-饱你。”
说着将怀中人抱在身前,起了身,一同往龙榻上去了。
良宵搂着牧野的脖子,笑问,“大将军这是要带孤去往何处?”
牧野道,“与你梦入江南,巫山*里传尺素。”
*
耳边正是一声满足的叹意,良宵身体酥-软地窝在牧野臂弯里朦胧欲睡时,忽然听空中弥漫着熟悉的腔调。
“宿主于此世界积累时间已满,攻略方心愿达成。世界按剧情继续,现将宿主调往下一世界,启动中——”
身边人已熟睡,良宵望着自己爱恋的面容,低头轻吻他的眼睫,呢喃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