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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个光亮，走啊走啊……走了很久很久，就在她以为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时候，突然就醒了过来。
茫然地拥着被子坐起来，大脑里面突然一片清醒。
房间里面有些亮的出奇，云卿卿愣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没有拉起窗帘的落地窗。
下雪了。
将近十五的月亮已经是一个有些残缺的圆形，温柔而又清冷的照射着大地。雪花咋月光中泛着莹莹的冷光，寂静的飘落。
美极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云卿卿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兴致来了，干脆披上一件厚外套，踩着鞋子下了楼。
花园里还盛开着园丁精心培育的花，在月夜的雪花中朦朦胧胧，越发的好看。
伸出手去，沁着凉意的雪花落在掌心里，很快就化成了一小滴水。
云卿卿觉得，今天那颗因为对郑青霞担心和对种种麻烦焦虑的心，突然在这一刻晃晃悠悠的落了地。
寂静的夜晚，似乎也抚平了她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都冷静了许多。
这是云家出事之后的第一个冬天，不知道……爸爸在监狱里面怎么样。
有些黯然地垂下眸子，云卿卿的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涩。
明明距离云家破产也才过去不过几个月，可是莫名的就让云卿卿有一种过了很多年的感觉。
恍如隔世。
短短的时间里，她从一个天之骄女，学会了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生存，学会了习惯这个世界的冷酷和残忍。
即使她根本不想学会。
苦笑一声，云卿卿两手交握，朝着有些冰凉地指尖哈了一口热气。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头顶上突然暗了下来，云卿卿抬头一看，一张黑色的伞正撑在她的头顶上，为她挡住了落下的雪。
扭头看过去，司湛睿面色冷淡的站在她的旁边，另外一只手将一条厚实的围巾围在了她的脖子上。
冰凉如水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本就深邃的轮廓越发透出一股刀削斧凿一般地凌厉，整个人站在雪地里，投下了一片可靠的阴影。
云卿卿微微抬起头，嘴里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里变成了一片白雾：“你怎么也还没睡？”
司湛睿抬眸看着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雪，清冷道：“有一点事情刚处理完，看到你站在雪地里。”
所以才下来了吗？
云卿卿恍然。
司湛睿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睡不着？”
“不。”云卿卿笑了笑，抬手接住雪花：“没有睡不着，只是中途醒了，看到下雪了就下来看看。今年的第一场雪呢……t市总是很难会下雪。”
“临海城市，雪少是正常的。”司湛睿微微颔首，转而有些刻薄地道：“幼稚。为了这一点点天气情况就半夜跑下来，是小女孩才会做的事情。想看雪可以去雪多的地方看个够。”
云卿卿愣了愣，抬起头来仰视着司湛睿，突然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司先生。”
“嗯？”司湛睿微微垂眸，看她。
月光投射的光影加重了他的轮廓，却也柔和了他的眼神，他整个人似乎比平日更少一分冷意，多一分柔和。
云卿卿突然就没有平日里觉得他那么不可接近。
她笑着看他，歪了歪头问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有时候真的很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