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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都清晰入耳。
哒哒哒……
回响声不断向远处扩散。
不知行了多少路程，抬头去看时，光彩炫目的五彩之色已然近在眼前，绵延不尽占据了一大片空间。一时之间，封星衍都有些辨不清自己是在外面看这五行，还是被五行包裹在其中。
恍然只在此山中，只是云深不知处。
她颇有些奇妙的自得感涌上心海，在忘尘殿第一天才的识海里闲庭信步，同时把主人拿捏得死死的。这感觉，竟是出乎意料的美妙。
五彩光芒大作，黄白色的明辉笼罩四野，说明她已经来到了归元的核心位置，也就是宁如晦神魂的外放具现化。这光芒处于外围，紧紧地包裹护佑着内里真正的神魂核心，同时又从核中抽取力量，维持表象的运转。
若是此时封星衍对五彩光，做些什么毁灭性的举动，宁如晦可就不止是会吐血了。神魂蒙尘，道基割裂，需得是举世难求的灵丹，才能救得一命。
目前，她还没准备玩儿这么大。
在老对手青葱的幼苗期，生生连根拔起，扼死在襁褓中，不是她一贯处事的风格。一来堕了她的身份面子。二来，若是隔三差五没人打上门来血战个三百回合，浑身的战斗瘾，可是会如吸血的虱子一般，过不了多久便令人心痒难耐的。
放弃了使坏的念头，她依着自己构想的光源范围，绕着外围转了半个圈子，依旧是不变的五彩模样，连五行据守的方位都一成未变。
封星衍眉心一蹙，深感无奈。自己的猜测竟然成了现实，这可又有些棘手了。
老问题，阴阳的黑白二气去了哪里？
天地之初，阴阳始分，后有五行。这五行已至，阴阳必然在它们之前便已自行吸收演化。
所以，究竟是因不速之客入侵，主动得藏起来了？还是因为什么变故，在更早之前便自行湮灭消逝？
无论哪个缘由，都有的她玩了。
*
砰——
阁楼的正门被倏然撞开，猎猎的冷风汹涌地呼啸而进，刚刚因灵石灯照耀而回复几分温度的屋室，复又被刺骨的冷意侵袭。
吐了两口血沫的宁如晦灵力运转不当，此时头上已是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的身形被牢牢钉在原地，识海受损，不敢妄动灵识，头也无力向回转，只能听着骇人的脚步声一寸寸逼近。
一瞬间，他想到的不是地狱里的恶鬼凶狠夺命，不是自己血溅三尺的惨象，而是……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封星衍的肉身，内里有猩红的恨意，有冷厉的肃杀，更有淡薄的流连和无奈流动。
……到头来，竟还是不能手刃了她。
脚步声骤然消失，一双精致的小巧莲鞋出现在他的视野角落。这绣鞋用了上好的缎子，以天蚕丝描边，面上绣的水纹波光流动，栩栩如生。一眼看过去，眼前竟有滔天骇浪的情景出现，欲要将人整个吞噬进去，直惊得宁如晦匆忙避过了眼。
“哟～说好的同归于尽。同归我是看见了，于尽么，啧啧啧，我看那女人活得很滋润，都滋润到你的识海里去了。”黄莺出谷的女子声音传来，未见丝毫柔婉，却如一把弯刀，在宁如晦心上生生又片下几块肉去。
“来看我笑话？”宁如晦缓缓吐出几个字，尽力避免再咳出什么来，让人看到自己羸弱不堪的一面。
“不不不，”女子的声音毫不留情，“你答应我的事，既是没有做到，我不介意免费助你完成。”
她一字一顿地吐出，“送，你，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