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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es,”他叹口气,“看来这还真是你与你的职责范围沾上点关系了。”
“确定了,是美国使馆?”她探向他,略显焦急。
麦考夫点点头,重新拿起座机,拨通安全线路,“接最高指挥室,目标锁定美国大使馆,安特卫普暂时安全,重申,锁定美国大使馆,引爆物在美国使馆!”
他正在申明,与此同时,手机上又收到了新的信息。
「距离引爆时间还有十分钟整——sh」
他忍不住提高声音,冲电话那头大声命令道,“距离引爆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将所有人力聚集到美国使馆,先帮助cia一起将使馆外交人员撤离,然后立刻替我接通兰利,重申,先撤离!”
他将屏幕上成三角形的三个小窗关闭掉两个,放大了唯一仅剩的那个,
“现在,告诉我,你的同事们应该先从何处开始撤离。”
他脱下西装外套,往身后椅子上一搁,只着衬衣与马甲,双手撑在桌面上,整个人的精神高度集中。
露西尔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屏幕上的使馆画面,看着画面中那些虽没任何感情但也朝夕相处的同事,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手抖得那么令人绝望。
她闭上眼睛,试图回想使馆的内部结构,但无数种紧张的情绪扰乱了她的心和大脑。她痛苦地皱起眉,冲他说道,
“不行,我想不起来。我……我想不起来。”
“看着我,”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麦考夫伸出双手,轻轻抚上她头部两侧,似乎是在帮助她稳定情绪,“我现在在指挥所有人撤离,我需要你帮我,明白吗?”
她望着他,抿着嘴唇,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闭上眼睛,”他命令道,“回到你自己的办公室里。你的办公室里有七盆植物,门边挂着你常穿的外套,你站在门口,能穿过走廊看到对面的办公室,有没有问题?”
她点点头,“我能看到。”
“非常好,”他引领着她,就像是第一次给夏洛克创建他的思维宫殿,“我们估计引爆物在你办公室那层北侧。现在,告诉我除了北侧的安全出口,本层的工作人员可以往那儿走。”
她闭着眼睛,跟随着他的声音,一步一步踩在使馆走廊的地毯上,“西侧有防火通道,但是楼梯设计偏窄,能走的人流量有限。”她皱着眉,努力回想着整栋建筑里的一切,“电梯间的隔壁有一排大窗,窗外的外表建筑是梯形设计,一般人员爬下去应该不成问题,就在我办公室隔两间屋子,在达西·哈里斯办公室的正下方。”
“很好。”麦考夫拿起电话,“让所有人员分批撤离,行动迅速的就近从北侧走,大使与公使从防火通道走,其余人员从四楼的大窗撤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露西尔与麦考夫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撤离画面上,空气安静的几乎可以凝结成冰,谁也没有在这时多说一句话。
就在距离理论引爆时间还剩三分四十秒,所有人员撤离结束,安全部门也相继退出建筑,只剩下拆弹部队准备走进去的时刻,美国驻英大使馆的四楼临街窗户突然爆炸。
露西尔在屏幕前目睹了这一刻,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好在,无一伤亡。
但这无疑将被视为施暴者与美国政府的一次宣战,国际舆论将被此新闻时间占据成年累月,英美之间的安全信任甚至都会被重新评估。西方世界的安全再次受到威胁,新的国际问题法案也许明天就将摆在眼前这张办公桌上。
但是当然,当下的露西尔·埃文斯根本还想不到那些。
她的脑海中回想着刚刚剧烈的爆炸声音。那扇她熟悉的窗户,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走廊,那个她日日夜夜工作的建筑,居然在顷刻之间就黑烟冒顶,虽不至于化为乌有,但也足以令人感到劫后余生。
画面里,那些面孔熟悉的同事脸上流露着强烈的惊恐,达西·哈里斯披着一张安全毯,站在救护车前,抬头望着破碎的使馆大楼,毫无意识的张着嘴巴,恐惧和惊乍写满双目。
在那一刻露西尔才切切实实的意识到自己是刚刚与死亡擦身而过。
如果她不是今天被麦考夫叫到这里,如果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推断几乎完全正确,如果他不是柔软的放下那不可一世的自尊,如果她不是听了他的话……
她此刻已经是个被炸烂的尸体。
抱着这样的恐惧和后怕,还有高度紧张后的疲惫和虚惊一场,露西尔深深低下头,双手捂住脸。
“你还好吗?”
麦考夫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
人性真是贱啊。
麦考夫望着天这么想到。
她欺骗他,让他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她装作无辜可怜的样子,还在这房间里撕裂了一切。但他却执迷不悟地将那个被自己推进泰晤士河的、全身湿漉漉的小姑娘深深刻在脑海中,以至于后来即便是想到她那狡诈鬼魅的样子,竟然都恨不起来,甚至气不起来,只觉得致命有趣。
作为一个凌驾于所有金鱼之上的存在,他一定要与自己所处物种的天然劣根性抗争到底!
一定!
大门在这时被敲响,苏珊·奥尼尔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些意外喜悦的笑意,
“一个好消息,先生,您的戒指找到了……”
她后知后觉的看到站在那儿的露西尔·埃文斯,麦考夫的手还扶在她的肩上。
戒指?
露西尔回过头,果然看到那位女助理手上举着那只银戒。
没错,就是“甜品”,她的“甜品”。
麦考夫清了清嗓子,从女助理手中接过自己的戒指,
“谢谢你,苏珊,你先……去忙吧。”
“是,”她的眼神忍不住在尴尬的两人间跳来跳去,“是,先生。”
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麦考夫·福尔摩斯将他失而复得的银戒握在手心。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握成拳的右手,似乎陷入非同一般的思索。
而此刻抬起头来,望着麦考夫满目含泪的露西尔呢?
她看到了那枚戒指,看到了麦考夫在看到那枚戒指后的表情。哪怕只有零点零几秒,她确定自己从他眼中读出了惊喜。
她突然有点庆幸,庆幸自己在他面前早已脱掉伪装。
露西尔·埃文斯站在那儿,解开了胸前的连衣裙纽扣,一颗接着一颗,
“你在想我此刻是不是又再跟你玩假面游戏,是吗?我扮演了许多角色,展现了许多性格,但她们没有一个是假的,那全都是真实的我。”
她将衣服扯开,麦考夫听见那件黑色毛线连衣裙“哗”的一声落到地上,她从里面走出来,像一条刚换了皮的青蛇,又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摇摇曳曳,蹒蹒跚跚向他走来。
她*雪白,站在他面前,神色凌然地对他说,
“!”
“轰”的一声。
麦考夫听见自己思维宫殿里有个房间顶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