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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什么?”
在倏然亮起的大厅中,露西尔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结论二,我的妹妹,欧若斯,显然,从很小开始就被囚禁在一个被我大哥控制的安全机构里。嗨,哥哥!”
危险信号解除,麦考夫还陷在惊吓过后的喘息中,整个五官都因极度恐惧而变得扭曲。
“你为什么要搞出如此荒唐的一出戏,为什么?”
“等等,”露西尔放开他的手,望着二楼的侦探,“你说什么?什么妹妹?你们有个妹妹?”
“是的,现在还是我的心理医生。”约翰·华生也走了出来,“非常抱歉,露西尔,我们无意打扰你,但是,咳,”他清了清嗓子,瞟了眼麦考夫,“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必须要以这种方式吗?”露西尔有些生气,但还是笑着问,“这件事乐趣在哪?”
“不让他吓掉魂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所以你们就这么闯进来了。深更半夜,扰人清梦,就为了把你哥哥吓掉魂?”
“看来你也需要一个解释。”
露西尔转头望向麦考夫。
他有个妹妹,但是自己不知道,这不奇怪。露西尔这么说服着自己,他一定有的是秘密是自己不知道,也绝不打算告诉自己的。
但为什么连夏洛克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妹妹?
即便这是真的,妹妹为什么会使他惊吓至此。
她从未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即便是在生死边缘。
他用双手捂住脸,发出崩溃的喊叫,
“你完全不知道你在和什么打交道!完全不知道!”
她皱起眉,感应到是他的心而并非胆量此刻正在饱受煎熬。
这背后有故事。令他心碎的故事。
但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从头到尾死死抓着自己的手,将自己护在身后。
露西尔没有去管闯进来的两个捣蛋鬼,而是牵起他的右手,望着他流血的拇指平静地说,
“你受伤了。”
一直到夏洛克他们离开,麦考夫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为了安抚他的情绪,露西尔将他还在流血的手指含进口中,轻柔的舔舐。
她什么都没问,而是给她倒了半杯威士忌,让他兑着冰块一口喝下去。
约莫小半个钟头过去,他才说道,
“趁天亮之前,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放下酒杯,惨白的脸上终于勉强挤出个笑容。
他们没有叫司机,而是亲自驱车前往马斯格雷夫庄园。
露西尔坚持他的精神状态不适合深夜驱车,因此他坐在副驾驶上指引着她,由她将车子开到了福尔摩斯一家的祖宅。
那是一栋已经完全烧毁了的旧屋。
房子的样貌还在,但破碎的玻璃,被烈火熏黑的痕迹,年久失修的荒凉,无不诉说着这里发生过的惨剧。
然而即便面对这样的破败和凄清,他的脸上依然浮起了温柔的笑意。
“夏洛克最喜欢在这里玩,他在这读书。”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前院的一片墓中,那里的墓碑都矮矮的,夜幕之下,露西尔看不太清上面的字,只知道这大概是片祖坟。
一定是发生过极其糟糕的事。
但也有过美好甜蜜的回忆。
他眼中那些眷恋是那样温暖,温暖的令她心碎。
他走到其中一块碑前,停下脚步。
露西尔走近,借着月光看到上面刻着:
“鲁迪,艾丽斯;享年24岁,26岁”
“你的亲人?”
麦考夫蹲下身来,面对着墓碑上的字,“是他带走了欧若斯,”他停顿了一下,突然笑了,“也是他带走了我。”
“你们被带到哪去了?”
“不,”他摇摇头,“不是同一个地方。欧若斯被带到一个孤岛上,那是个监牢。而我……”
“被带进一个更大的监牢。”
她接着他的话,所有的信息似乎已经能将事情一点点拼凑起来。
他坐在那块碑前,给她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天生的与众不同,孤独和恐惧,一场大火,红胡子,还有那神奇的自我愈合系统。
“可是,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
他们涉着回忆上岸,她给他点上一支烟。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监视着他,照看着他,不敢让他走进人群,就是怕他再受到一样的伤害。”
“他比你想象的要强大,麦考夫,”她吐出一口烟,声音也是一样清淡,“你永远把他当做个没长大的小男孩是错误的。”
“也许吧。”他提了提嘴角,自嘲道,“也许我从来就不是个合格的哥哥。”
她觉得自己都有些不忍看着他了。
她没有家庭,也不知道血浓于水和骨肉相连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她还是有常识,她甚至也在与他建立亲密关系的过程中试着去学习付出爱的方式。
但她还是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他将所有的一切揽到自己肩膀上,一扛就是三十几年。
对弟弟那小心翼翼的关注,对妹妹担惊受怕的保护。对于家族传承的责任,对于政府和国家无止尽的奉献和付出。
如果这所有的一切到最后都无法带给他来自身边人一丁点的宽容和理解,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躺在这里长眠于地下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决定就可以判下一个孩子的一生!
“myc…”
她叫着他的名字,却明白任何言语都不足以抚慰这颗孤独的灵魂。
她觉得自己的能力是如此的有限,她甚至无法让他哪怕好受一点儿。就一点儿。
他们相顾无言的坐在碑前,直到凌晨的黑暗陷入最深。
在太阳的微光照到这片土地之前,他站了起来,他的手指抚摸上碑面,对她说道,
“有一天我也会死。”
露西尔也跟着站了起来,她心中隐隐有不好预感。
他早已经决定将自己的一生都用来维护这一切。
如果能救他的亲人免于苦难,即便付出生命他也在所不惜。
他如磐石冰冷,也如磐石坚定。
他如灯塔给他人以希望,无情的现实也像海浪一样一次一次地用力拍打着他的身躯。
她知道,天亮之后他将前往贝克街。他已经准备好告诉夏洛克一切,揭开自己独自守护了几十年的秘密,然后带着他前往谢琳福德。
她听见他的声音就像是烟尘一样飘荡在这些亡灵之中,
“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这其中的一块碑,没有名字,错误的日期,在荒草中埋没,终为尘土。这就是我注定的命运。”
温暖的晨曦洒在他身上,恍惚间,露西尔以为自己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希腊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