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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家,我这个月的工钱是多少?”小白手里的那块手帕都没有好意思拿出来。
他望着那块手帕都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低声说:“小白,这个月你的工钱被扣完了,夫人说因为你没有看好老爷的马,所以那匹马得了病死了。”
小白的脸更白了,他不敢相信地拿那帐薄来一行一行看着,果然没有自己的名字,只在最下面有一行小字批注,小白这月的工钱全部扣掉。
“郑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当时老爷那匹马是因为年纪太大,又淋了雨才死掉的,当时老爷就说了不怪我啊,怎么还要扣我的工钱。”小白都要急哭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结婚了。
只靠着这钱再买些红绸,就要准备请着亲朋好友吃一顿然后就算结婚了呢,可是现在看来……
“小白,你别难过,要不老爷回来,你跟老爷说说这事?我当时也跟夫人说了,还被她臭骂了一顿,你也知道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女,也是过的不好,实在不能丢这份工啊。”王成难过地劝慰着小白,感觉他的手也在轻轻地颤抖着。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了,可不过是因为打破了一个盘子,一个勺子,或理折断了掸子子而罚个几十钱。有时候众人沉默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会是小白受罚,而且还扣掉了一个月的工资,那可是五两银子啊,要知道这可是小白养家糊口所有的收入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为什么要扣这么多的钱呢,当时老爷都说了不怪小白子了。”所有的人只有低声咕哝,可是谁也不想得罪夫人,要知道这个家现在基本上就是夫人来管了。
如果一旦丢了这份工,且不说再找得到好的找不到,就说是一个月没了这份工钱,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挨饿的,他们都是指着这一个月接一个月的工钱才能生活,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根本没有可能有什么积蓄缓冲。
小白子都快哭了,突然就跪到了王成的面前,拉着王成的手说:“王管家,我知道您的心地善良,求您帮着小白子说个话吧,小白子如果领不到这个月的工钱,真的是没有办法结婚了。”
王成为难地缩了缩手,看到众人眼巴巴地看着,王成只好向大家解释说:“如果王成是一个人,这个责任义不容辞。可是现在,王成上有老母,下有妻儿,王成真的是尽力了,并不是不愿意帮助大家,只是我也是自身难保啊。我们在程府做了这么多年了,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虽然说有时候老爷也会责罚,也不过是打两板子的事情,他知道我们都用这两个工钱来活命,不会随意扣的,可是现在夫人当家,我王成也是没有办法,什么话都说过了,夫人并不愿意因为我的话而网开一面……”
这时候,所有的人几乎都是默默地凑到了桌子前看着那个帐薄,有的人被扣掉了十钱,有的人是两,还有小环是二两。
她一个月四两的工钱就被扣掉了一半,不用说也是因为上一次带着二小姐赶集时丢了银钗子的事情,可是那件事情真的不能愿自己,二小姐闹着要吃糖葫芦,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小偷摸到去了,因为怕回来夫人责骂,小环在集市场里整整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
当时二小姐也为自己说情,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却要扣到一半的工钱,她的眼泪再一次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在这府里,可真是没有办法呆了。
“我不做了,我要回家……”小环哭着说道,然后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要知道做二小姐的丫头可是不容易,不仅要照顾周到,而且二小姐随时想吃什么就要买什么。
有时候二小姐又不给银子使,小环只好自己贴着。有时候二小姐忘记了,她也不好意思因为几钱的事情跟二小姐讨,长久下来,她根本也没有什么积蓄,更不用说是养家人了。
当初她来了程府,本来是因为程大人的和善是出了名的。
如今看起来,自己在这里只有受不完的气,还得被扣工钱。
所有的人都发着牢骚,不愿意相信自己辛苦一个月,换回来的就是被扣工钱的下场。
“我们找夫人去,对,找她去,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小白子。”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说着。
他们银子也不领了,干脆都集合起来站在帐房门口,等着王成发话。
王成并不是不愿意去,只是想到家里的情况,他只能嗫嚅地说:“对不起大家,我不能去,老爷对我恩重如山……况且我真的不能丢掉这份工,请大家原谅。”
虽然有的人鄙夷,有的人轻蔑,可是更多的人是选择了原谅王成的懦弱,并不是他愿意忍受,只是因为他不得不忍受。
后来愿意去的人又少了一半,其中有也有拖家带口的,也有一些是上了年纪不愿意再挪地方的。
郑婶也含着眼泪站在另一边对小白说:“小白子,还是别去了,忍忍吧,这个月的工钱我借给你去娶媳妇,挪一挪也就过去了。你真的跟夫人闹翻了,在这程府里你就没有办法再呆了。”
“不呆就不呆,反正媳妇也娶不了,我借了您老了,下个月还得还,就那几两银子我跑前跑后容易吗?再说了,以后有了家口,日子会越发的艰难起来,这根本就是不让人活了。”小白子誓死同归的样子,让四五个家丁都高声说:“是,我们不怕,活丢就丢了,有的是力气,到哪里做不一样,干什么要在这程府里受这娘们的气。”
眼看劝不住,所有的人都往后院走去,小白子打头。
小环也躲在人群里,她含着眼泪,她是不愿意在这程府呆了,侍奉二小姐太难过了。
不仅经常得挨打挨骂,还得动不动就让她指着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有一次就去摸夫人的银两,差一点就被夫人发现。
现在想一想还是后怕,索性一走了之。
来到了郑媚儿的卧房门前,小白子先喊:“夫人,小白有事求见,请夫人出来!”
郑媚儿在房内本正假寐,听到了小白的喊声,她咕噜一声坐了起来。
程向蓝本来在外间的榻上,听到外面有人喊自然是坐了起来。
郑媚儿摇着腰走了出来,看着程向蓝轻声说:“你今天给娘学着点,交你以后怎么当家,这些奴才不管是不听话的,要管你还得管到水平上,软硬兼施才行,你看我的……”
程向蓝一听郑媚儿又要使本事,自然是双手赞成,她不仅喜欢看娘使本事,更喜欢看的是她淘淘不绝的话里不知觉间就说出了道理,而且是郑媚儿的道理,并且对的无人可以辩驳。
而且,连最威严的爹爹现在也服了娘的管教,这样管男人的办法,程向蓝确实需要学一学,否则以后去了寒王府怎么与程向晚为敌?怎么与她争一席之地?
“好啊,娘,我最喜欢看娘管理下人了。”程向蓝先为郑媚儿打开了房门,看到门外站着四五个下人,心下一松,这阵势也小了一点,本以为那些扣了工钱的人都会来呢,这可实在是有些让人扫兴。
郑媚儿站在台阶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笑米米地说:“不知道你们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老爷不在,这家当由我来作主,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全跟我说得了。”
小白子看到郑媚儿的样子,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心里的怒火就更厉害了,仿佛要从嘴里扑出来一样。
“夫人,我是为扣工钱的事情前来的,我身后的这几位兄弟姐妹也是因为扣工钱的事情来的,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突然要扣我们的工钱,我们想要夫人与我们解释一下。”小白子不卑不亢,众人到是省了不少的口舌,所有的人都用目光盯着郑媚儿的嘴,仿佛要看看她从嘴里能喷出什么样的人话来。
郑媚儿看了一眼众人,然后笑容一敛,立马板着脸指着众人说:“大胆,你们竟然敢质问本夫人,你们知道不知道现在老爷将这个家交给我管理,我费了多大的辛苦。难道,就因为你们几个的错误而惩罚了你们,本夫人就该向你们解释为了什么扣工钱吗?你们错了,你们就该反省,扣工钱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可不是让你们前来到本夫人面前来闹事的……”
这时候程向蓝看到人群里还有小环,心里一急,就指着小环骂道:“你个小蹄子,这里有你什么事情你凑这热闹,平时给你的好处还少吗?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给我滚回去?”
“我不回去,我是想问问夫人,为什么小姐丢了钗子,受罚的却是我,如果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今天就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等老爷回来我还要问老爷。”小环心里直发慌,可还是按着原来想的话说出来,说出来了就觉得大为轻松,简直不是一个事情。
看到程向蓝气得七窍生烟,她心里颇有一些快意。
她想多少年来积聚的怒火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你个贱奴婢,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还不知错,我告诉你,等我爹回来我就让他告诉你,你马上要从程家滚出去。”程向蓝气得跳脚,被一旁的郑媚儿冷冷瞥了一眼才算冷静下来。
夏天的微风还带着热气,花香溢到空气之中,甜香腻人,一时让人有些烦躁。
小白子看到郑媚儿不直接回答问题,却是扯到不相干的事情上,也干脆赌气说道:“我们只是前来问为什么扣我们的工钱,夫人如果不给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我们哪里也不去,就算老爷回来,我们相信老爷也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呵,好大的口气,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仗着你爹与老爷是旧交的份上就有恃无恐,我告诉你,你们白家也不过是落魄之家,老爷能收留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你如今带头闹事,你对得起老爷对你的恩情吗?”郑媚儿根本不提工钱的事情,她不会让他们轻易就把话题扯到那上面,然后让自己无力还嘴,她要让他们感觉到亏欠和内疚,然后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不过是小事一桩,郑媚儿从来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发慌。
程向蓝也指着小环说:“我告诉你臭丫头,你想离开也行,我告诉你你得生生从身上剥层皮下来才行,你吃我的喝我的,比别的丫头穿的好戴的好,哪样不得钱啊,你还说这么没良心的话,我告诉你就算我爹回来了,你也占不着理。”
听到程向蓝没有沉着的样子,郑媚儿立马喝止:“你给我住嘴,这个家还是由我来当的。”
程向蓝终于看到了娘亲的厉害的一面,慌忙停了话头,眼神充满佩服。
众人被郑媚儿一顿迷惑,已经有些糊涂自己前来到底想怎么样了。
小白子仍然愤怒,一想到自己没有办法娶亲就愤怒,本来小日子还是有希望过好的,现在这一阵霹雳下来,他已经完全是绝望了。
“夫人,您说的都是实情,可是老爷那匹马是因为淋了雨,再加上年龄太大而病死的,并不是因为我照顾不周。老爷也曾说过不怪我的,可是现在要扣我的工钱,夫人,这样说不过去啊,如果当时老爷说了什么,我现在也不至于觉得心里不舒服。”小白子想到当时老爷根本没有当回事,就差一点就要说,夫人怎么可以临时变卦,可是还是改了口气。
郑媚儿一听此话,立刻抓到了把柄,就顺水推舟地说:“老爷心是好,好到像是酥饼一样一捏就要掉渣渣,所以程府现在越过越穷,没有一点当尚书的样子。他是不好意思说你们,惩罚你们,所以把这个家交给我来管。这家大业大的,你们只知道领你们的工钱,何曾有人想过这当家之难,老爷的俸禄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有一百六十两。而这上上下下的下人工钱就要五十两。咱先不说这些应发的工钱,就说你们偶尔失手打了盘子,摔了碗,死了匹马,你们当然各自都有理由,绝对不会是故意将东西摔了折了,可是这程府就有了亏损,有了亏损怎么办呢,只能从我和二小姐还有老爷的家用里扣除,这样下来,程府的日子是越过越紧,可是你们想想你们大家,有谁真心为老爷想过这些难处……小白子,你凭良心说,那天若是你带上一张油布,只是一张油布的事情,那老马用得着淋雨吗?如果不是淋了雨,它也不至于死,如果没死,程府就不用重新花了二十两买了一匹年轻力壮的马,是啊,你们看着这二十两是程府出的不心疼,可是你们知道老爷又得辛苦几天才能挣回来这二十两银子?”
郑媚儿一气呵成,像是早有腹稿了,说的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是的,他们有自己的小家,都有自己的难处。似乎没有人认真想过郑媚儿说的这个问题,当然,这些话说的无可厚非,似乎全都成立。
而且郑媚儿说的声情并茂,没有人敢怀疑郑媚儿说的话是否有误。其实程尚书除了俸禄之外,每年还会有不等同的额外奖金。
而且这些奖金不会低于他一年的俸禄,可是这笔收入似乎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从来都不入账,只是存了银票。
若不然,只靠那些微薄的俸禄饿也得饿死郑媚儿母女了,若是这样,她郑媚儿当年当然不会嫁给一个穷尚书的。
四五个家丁听了这话,都低下了头,只有小白和小环无路可退,仍然抬着头看着郑媚儿母女,似乎仍然想要一个公道。
郑媚儿劝着小白说:“这个月如果没有银子,你可以向别的下人借着点先把亲娶了,下个月或许因为你做的好,还会有奖励,到时候不止把钱还了,还有存余,这样多好……快回去干活吧,别让老爷看到你们这个样子,多伤人心呐!”
说完,她和蔼地看了一眼小白,仿佛在说这样全是为大家好一样。
小白有苦难言,所有的人都像是打了退堂鼓,身转一侧,都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跟这样的女主子玩这样的把戏可是一点也不好玩,她根本对扣工钱的事情没有半点愧疚。
随即郑媚儿瞥了一眼站在最远处的小环说:“小环,你在也好,走也好,二小姐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该清楚,我们都知道你年龄大了,想要离开程府另择高枝,这样也好,这个月你的银子就从我俸禄里出,全当这些年来你照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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