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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段路,那人又上了马,然后急驶下去,蓝萱也翻身上马,但速度却不敢太快,恐惊了这人。好在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叉路,蓝萱总还是可以跟得上的。
直到一处高墙之下,那人下了马,和一个年纪不大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个年轻人交给那人一包东西之后,自己出示了腰牌,然后走进了这高墙之中。而被蓝萱一直盯住的那个,则收了东西,继续沿着高墙向东走去。
蓝萱还要继续跟上,可是……她注意看了看周围,这是哪里呢?只顾着跟着,连路都没太记得了。
虽然这京都蓝萱也来过许多次,可是这里,却是从未来过。看着守门的军士服装,她心里忽然觉得一惊,难道这里是……
正在这时,蓝萱忽然听到一位军士大声对自己大声喊道:“什么人。来到禁苑之外也不下马,该当何罪。”
蓝萱急忙下马,打了个拱手,用师父教给自己的吴侬软语说道:“军士大哥,小的第一次入京应考,试完就迷了方向……”
“你这路迷的可够远的,都跑到皇城脚下了。真难为你,上京的时候没走丢。”
那位军士听了蓝萱的口音,把她的话信以为真,取笑着说道。
蓝萱装作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在下住在那个……胜意楼。不知道军士大哥可否指点一下。”
说着,还从马身上的褡裢里,摸出了大约两三两的两块碎银,递到了两个军士的手中。
“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就到了闹市。到了那儿再打听一下吧。”
其中一个军士掂了掂银子,然后面带讥讽的笑意,向蓝萱来时的方向指了指。蓝萱急忙道了谢,然后牵着马向“闲庭居”方向走过去。
蓝萱刚来到闲庭居的大门外,还未来得及下马,就透过开着的大门看到左良和廖昂轩两个人再加上雨墨和小豆子,四个人在大门内正以不同的轨迹各自打着转呢。
蓝萱在门口下了马,牵着马看着他们一个个满脸纠结的样子,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大声问道:“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呢?”
“哎呀,我的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这可把要把我们给急死了。”
小豆子耳朵极灵,腿脚也快。一听到蓝萱的声音,二话没说,急忙跑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缰绳,递给看门的家丁,拉着蓝萱,把她迎了进门。
其他几个人一见蓝萱回来了,也走了过来。廖昂轩和左良互相看了看对方,并没有说话。
蓝萱刚要开口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却被廖昂轩一下子牵起手来,拉着她直奔后院走去,左良也紧紧的跟在后面。一直到来到湖边的凉亭,廖昂轩才放开了刚才一直紧握着的手。
“雨墨,你和小豆子两个人两边给我守着,没我的招呼,谁也不许过来打扰。”廖昂轩一脸严肃的对一直跟在他们身的雨墨和小豆子说道。
这两个小厮点点头,并不多话,沿着凉亭的回廊各走出一两百步,站在两端的入口之处。
“你跑哪儿去了?子卿说你一早就交了卷子,这前前后后都差不多两个时辰了,说是有地方要去,究竟去哪儿了?你急死我们了。”廖昂轩看小厮把出入口守好后,走到蓝萱面前,用手里拿的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问道。
蓝萱被廖昂轩这一敲,敲得有些疼,她边噘着嘴,皱着眉边揉着被他敲疼的地方,看着廖昂轩也没说话,心里却想着:这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病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在还这么冷的季节里就拿把扇子。
从刚才廖昂轩拉着蓝萱的手时起,左良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些醋意。现在,看着他们俩个人的情形,左良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很……亲昵!
但是,现在大事当前,还顾不上这些个。听廖昂轩刚才这样问蓝萱,左良也跟了一句:“是啊。你究竟去哪儿了?明明知道今天大考出了状况,怎么还敢乱跑?我回来你还不见人影,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哦!我出贡院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了,我有个地方要去。我到西山去了。”
蓝萱看着这两个人一副紧张的样子,淡淡一笑说道,心里却在想着:看来,你们还真的用心和我在交往了。这样才好,也不枉我昨天晚上受得那些委屈。想到这里,她斜了一眼廖昂轩。
“这个季节,跑那么远的路去西山……做什么?”廖昂轩本来底气十足的正接着问话,可忽然见蓝萱把目光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眼中似乎还有些深深的怨念,知道蓝萱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忽然间就一下了失了气势。
蓝萱还未答话,忽然听到远远的雨墨喊道:“少爷,来客了。”
“不管是谁,全给我挡了。我今天谁也不见。”
“入凡兄好大的脾气,连本王的一点薄面也不能赏赏么?”这时候,一个并不算大的声音趁着水音,传到了凉亭之中。
听了这个声音,几个人把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源,果然,那个自称“本王”的正是南贤王——韩允臻。
三个人急忙跪下向允臻施礼,那韩允臻也不客气,不再等谁让自己,把亲随也留在了入口那里,自自己则径直走到凉亭之中,找了个铺着厚厚坐垫的圆凳坐了下来,然后才面带微笑的说道:“起来吧。我今儿主要是来看看陆贤弟的。另外,还有几句话想问问。”
听了他的话,几个人才起了身。
“今儿大币,我惦记陆贤弟,想着这时候,肯定也应该回府了,所以特意过来瞧瞧,贤弟今日答得如何?”贤王问道。
“还好。劳王爷惦记。上一次在下不知王爷身份,多有失礼之处,还望王爷恕罪。”蓝萱边打了个拱手边说道。
“贤弟还是原来的样子才好。本王身边不缺阿谀奉承之辈,你若也变得如此,那本王才真的得想想,给你降个什么罪了。”贤王笑着说,“你们都坐吧。我坐你们站,我还要抬头看你们,不舒服。”
这三个谢了座,也都在下首,微微搭了个边儿,虚坐了下来。
“那日派手下人给贤弟送去的折扇,贤弟可喜欢?”贤王问道。
“说起那扇,昨日小民还想着,该如何归还给王爷呢。”蓝萱回答道。
“哦?怎么,贤弟不喜欢么?那扇入只是那天随口让下人准备的,也怪不得不入贤弟的眼!改天,我再送你一把,那个,或是送人,或是自用,贤弟自便好了。”
“王爷您说笑了。那物件本是天家之物,无论材料,做功,装裱,乃至画功,书法都是极佳的。蒙王爷错爱,可是这物件太过贵重了,小民实在是无功受禄,有些寝食难安了。”
听了蓝萱这话,左良和廖昂轩的心里都松了口气,想到:还好这蓝萱不是个攀龙附凤之人,若不然,只怕哪日被这贤王召了去,到时我们想再要人,也只是有心无力了。
“若是这样倒好了。刚才我也说了,小王今日前来,有件事情想要向贤弟打听一二,这样一来,你也就不算是什么无功受禄了。”
说到这里,这贤王把话锋一转,奔了今日前来的主题了。
“不知王爷想知道什么?”蓝萱问道
“贤弟今天可去了西山?”贤王问道。
左良和廖昂轩都有些意外的看着贤王,又看了看蓝萱。
蓝萱看了看左良和廖昂轩,又看了一眼贤王,然后笑着说道:“是的。在下刚从西山回来。”然后,才对两位公子说道,“那日道士送题之时,王爷也在。”
左良和廖昂轩点了点头,才明白为什么这贤王也知道蓝萱要去西山之事。
“可遇到什么人了么?”贤王又问道。
听了这句话,蓝萱想到了那进入皇城的两个人,她微微一笑,略想了想然后说道:“试后小人就直奔了西山,可是这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人。那道观已经是荒废了,在下在观里半个人影也没见,只是满目的荒凉。想来,也不过是那道人故弄玄虚说了些虚无之言,只是在下过于实在,才信了他一些。倒平白的跑了这一趟。”
“哦。”贤王听了蓝萱的回答,也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廖昂轩听了这话,却挑了挑嘴角笑了笑。左良有些不解其意,廖昂轩微微的摇了摇头,左良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这时,只听贤王爷又说道:“那放榜前的这段日子,贤弟可有什么安排?”
“这……”
还没等蓝萱说话,左良说道:“只怕这几日,陆贤弟不会得闲。”
“哦?此话怎讲?”贤王问道。
“想来殿下也应该知道这次大币出了些意外的事情吧。”左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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