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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徒儿会护着您,这些肮脏又黑暗的东西,徒儿不会再让他们出现。”
“……嗯。”元明清勉强着自己收敛情绪,矜持地点头。
“师傅,您是找猫大人吗?”
听到这话,元明清瞬间忘记了之前的异样,他看向元渊曜,点头道:“你找到他了吗?”
“没有,师傅,您呢?”
“自然没有。”元明清环顾左右,正欲说什么时,却在看到满地的尸体时,噤声了。
见到师傅惊呆在原地,元渊曜却只是嘴角的弧度上扬,眉宇间全是温柔与关心,他上前一把握住师傅修长而又洁白的双手。
“师傅,您的手很冰凉。”
耳畔响起这话,把元明清从神游中给拉回来。
“啊,是这样啊。”说着,元明清就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元渊曜的力道却丝毫不减,他只紧紧地握住那双冰凉的手,睁着清澈见底的眼瞳,乖巧的面容上微勾唇角,露出浅浅的笑容,他认真而又幸福道:“师傅的双手哪怕冰凉,也是冰凉得令人心动,令人陶醉。”说着,这个徒儿元渊曜便举起元明清的双手,他垂首在洁白的手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见状元明清缩了下手,眼睫微颤。
尽收眼底的元渊曜却只是抬起眼,用真挚无比的眼神看着元明清,发出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
“师傅,徒儿永远都不会让他们加害于您。所以,不要怕。”
然而,这低沉而又独特的嗓音传入元明清的耳中,却让元明清感觉浑身都不对劲。
也不知道是那里出了问题,许是元渊曜长大了,他看起来极其富有魅力,一种独特的危险气息,让元明清忍不住抽手,不想再让他触碰。
看到师傅如此抵触自己,元渊曜却只是微垂眼睫,摆出一如既往的乖巧与温顺,面容上全是温柔,眼底是一片犹如湖泊般的清澈。
可是,不知为何元明清竟生出一种想法。
这、这真是我徒儿吗?
这种想法在元明清的脑海中不断彷徨。
徒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变幻莫测,让他无法琢磨了?
此刻的元渊曜,让元明清竟萌生出一丝恐惧来。
然而,元明清也知道,他不该惧怕自己的徒儿。
所以,元明清只是侧过头压抑着心中的情绪,收敛起衣袖,低语道:“徒儿,随为师去找猫大人。”
“好的,师傅。”
头也不回便听到一如既往地乖巧应答声,可是,在元明清的心中升起的不是一如既往地喜悦与满意,而是一种更加令元明清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别再胡思乱想,他就是为师的徒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强迫自己镇静起来的元明清,回头望向元渊曜,正张口欲言时,却不经意地扫到徒儿元渊曜干净无比的衣袍,以及他身后成山堆般的死尸。
瞬间,元明清似乎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只是哑口无言地待在原地。
还是元渊曜最温柔与体贴,他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师傅披上,用真挚而又信赖的眼神看着师傅,轻柔地在元明清的耳畔低语,
“师傅,您怕冷,赶快穿上。”言讫,外袍便被系上,紧紧地护着元明清的身体。
面对这种关怀,元明清却只能强颜欢笑以面对,他一把握住元渊曜的手,“徒儿,为师不是很冷,你冷。”说着,元明清就想将外袍给还回去,然而,元渊曜却面色倏地冷下来。元明清眼皮一跳,心似乎漏了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在心底破芽而出。
导致在元渊曜想触碰师傅的双颊时,元明清下意识躲闪。
元渊曜的手在空中悬挂着,他似乎微尴尬,不过,却没多久,收回手,微垂眼睫,乌黑的碎发遮挡住他眼底的情绪。
没人知道元渊曜在想什么,就连此刻自认为最认识他的元明清也不知道。
“师傅,徒儿已筑基,不冷,师傅披上即可。”
闻言元明清却愣了起来,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元渊曜这时却似乎已经整理好情绪,他抬头微勾唇,露出浅浅的笑容,
“师傅,接下来是去找猫大人吗?”这腼腆而又恬淡的笑容,瞬间让元明清的心高高地放了下来,然而,同时却又是一种自责与愧疚。
他不该对徒儿元渊曜如此凶的,他一定被吓到了。
对了,他刚刚对徒儿很凶,对吗?
算了,总而言之,自己感觉似乎不是很对就对了。
元明清伸手一把握住元渊曜的肩膀,认真而又严肃道:“徒儿,为师刚刚状态不是很好,若是说了什么伤到你,你不要难过。”
听到这话的元渊曜却僵了下,随后面容上的笑容更大,他一把抱住元明清,紧紧地抱住元明清的腰。元明清正想呵斥他让开时,元渊曜的声音传来,
“师傅!徒儿好想你,刚刚师傅跳下去只为找猫大人时,徒儿好怕再也见不到师傅!”说着,元渊曜便仰头眼中一片担忧与难过,他无助地抓住元明清的胳膊,哀求道:“师傅!答应徒儿,日后不再这样行事,好吗?日后有什么事,和徒儿商量后,再去冒险,好吗?”
说着,元渊曜便紧咬下唇,眼底是一片挣扎与痛苦,他似乎很难过与悲伤。
“徒儿,别难过,为师这不是没事吗?”元明清瞬间手足无措了,他从来没想到徒儿元渊曜有朝一日竟然会表现出这种无助的表情。
“师傅!”听到这话的元渊曜却是一脸心痛,他捂住心脏,苍白着脸,定定地凝望着元明清,发出虚弱的声音,
“师傅,你不知道刚刚徒儿见到您差点被妖兽给粉身碎骨时,徒儿心好痛,徒儿好怕再也会见不到师傅!”说着,元渊曜就一把抱住师傅,紧紧地抱住,完全不打算放手,眼底是一片偏执与疯狂,发出危险而又脆弱的声音,
“师傅,你以后别冒险了,好吗?答应徒儿,可以吗?”
元明清感觉自己若是拒绝的话,徒儿似乎就会立刻心碎。所以,他不想让徒儿心碎。而且鉴于他之前差点遭殃的事情,他发现自己的确不能冲动。
所以,元明清二话没说便点头答应了,
“好,师傅答应你,日后不再自作主张,好吗?不要伤心了。”
“师傅!”听到元明清答应了自己,元渊曜瞬间松了口气,他猛地扑倒元明清,紧紧地环住师傅,将头枕在师傅的脖颈上,在无人知的地方露出陶醉而又痴迷的眼神,“师傅,果然你最爱徒儿了。”
“徒儿,你别怪为师,为师之前也不是故意的。”
“嗯,徒儿明白。”
在死尸堆里腻歪的元明清可不知道,妖兽首领单克风已经开始搜寻他了。
元明清微垂眼睫,拍了拍徒儿元渊曜的肩膀后,元渊曜便不再枕着自己,虽然依旧粘着自己,非要手拉手神马的……
这也导致一旁滚来的白羔羊一脸愕然。
“……怎么?看什么?没看过师徒相亲相爱的场面?”元明清挑眉冷冷道。
可看到元明清这副表情,白羔羊·云清沙却只是仰天大笑,
“哈哈哈!没想到你有一日也会变成这样,哈哈!”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云清沙瞬间止了笑,一脸乖巧,凑到元明清的身旁,卖乖道:“我很乖,是不是?”
“你很欠揍。”
“那里,你真是太会夸人了。”
“你不是人,是猫。”
“你真是没幽默细胞。”
“细胞是什么?又不能吃。”
被这样堵的云清沙哑口无言起来,他真心无语。
“对了,你怎么跑回来了?你之前不是利落地逃跑了吗?”
“谁说我逃跑了?”云清沙歪了歪脑袋,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只是内急了,便去撒泡尿而已。”
“……你这用语真心低俗。”
“哪怕俗,也有一大把人喜欢我。”
“你妈妈若是知道,还不抽你这小子。”
“可惜的是,我妈妈不在这儿。”
“就你这副爱伪装的模样,你妈妈肯定不知道你这乖巧背后的另一面是如此恶劣,是吧?”
“我可不恶劣。”
“……你忘记了条件是什么了吗?”
“师傅,师傅!您说的对!我很恶劣!我什么都听您的!”
“……看你这贼贱贼贱的模样,若有录相机真得给你录。”
“师傅,师傅,你总是如此关照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元明清懒得和这个云清沙扯皮,他抬头仰望着遥远的前方,只见前方的迷雾越来越淡。
“发生了什么?”元明清看向元渊曜,疑惑道:“徒儿你之前在迷雾中行走,没被攻击吗?”
“师傅,虽然被攻击,可是只要有师傅在,徒儿就会所向披靡。”
“可之前为师并不在。”
“只要心中念着师傅,就会浑身充满力量。”说着元渊曜乖巧的面容上,眨了眨犹如黑曜石般闪烁的双眼。
“你觉得迷雾为何会突然消失?”
“可能是因为他们发现攻击师傅实在是自讨苦吃,所以便开始撤退了。”
“迷雾可以撤退?”
“迷雾是生物,师傅。”
“哈?”元明清可被吓到了,他认真地看了看迷雾,随后看了看元渊曜,“它是生物?”
“嗯。”元渊曜点头认真道:“根据生物图册第三百一十八页中,有一条便是记录迷雾,目前已知迷雾共有五百八十八种类别,而这种正属于第二百五十六种,据传曾经……”
“够了。”元明清揉了揉太阳穴,他拍了拍元渊曜的肩膀,鼓励道:“不错!”实在厉害,他的小脑海里怎么记得如此多的内容?无法得知,也不能理解。
既然知道这迷雾是生物后,元明清却忍不住发出感叹,
“这大自然果然是越来越恐怖了,连雾都是生物,就是若有朝一日能变出眼睛,那就恐怖了。”
“师傅,他们不需要眼睛也能观察周围。”
“哈?”
“师傅,他们能够通过周围的潮湿度、空气密度、风力等多因素感受周围的一切物体。”
“……也就是说,我们在那儿他们也能看到?”
“理论上来讲,若是我们有朝一日上了他们的身,准确来说,可以。”
“……那他们有耳朵吗?”
“没有。”
“哦,这样就好。”若是还有耳朵,这还得了?人类干脆灭亡,不用活算了。
“因为他们不需要,他们有与风沟通的能力。”
“……什么意思?”
“风可以听到我们在说什么,然后,风可以运用风的力度告诉迷雾我们在说什么。”
“也就是传说中的我不知道,他知道,所以,他可以告诉我,导致我就知道?”
“正解。”
“……徒儿,为师想问,你是从那里学来这些的?”
元渊曜眨了眨双眼,无辜而又纯真道:“师傅,掌门人给您的书籍上记录的。”
“当年为师翻了两遍,发现没有这些有趣的知识。”
“师傅,上面有。”元渊曜认真而又真挚道:“掌门人给您的一本书,名曰《老仙门之前传》上面就记录的有。”
“等等,徒儿,上面似乎只有他们过去的历史。跟修炼似乎完全毫无关系。”
“师傅,徒儿所说的一切,正是《老仙门之前传》中一次历练与妖兽厮杀之中,得出的一个结论。”
“……得出的?你推测的?”
“对。”
“也就是说,上面没有明写,一切都是你自己脑补的?”
“脑补是什么?”
“啊,脑补就是你自己幻想的,不着实际的。”
“师傅,徒儿并未脑补,徒儿只是将真理代入其中,再通过一些联想性,经过一番的实践才得出这些结论。”
“好吧好吧,为师不该质疑你,是为师的错。”
“不,师傅你很好,你这样可以让徒儿更加进步。”元渊曜眨了眨明亮的双眼,一把抱住师傅的胳膊,轻声细语道:“师傅,徒儿喜欢你这样说。”
“呃,好吧。”元明清总感觉怪怪的,可是终究不知道是那里怪。
而这时,身旁的白羔羊又开始叽叽歪歪了。
“那些妖兽都不见了,你们还在腻歪,不上路吗?”
“小心上路到黄昏路。”元明清撇了撇嘴看着这个白羔羊·云清沙.不就是嫉妒我和徒儿的关系好吗?
“黄昏路不好吗?有你陪伴,那里都好。”云清沙接着元明清的话,歪了歪脑袋,笑盈盈道。
虽然此刻云清沙是一只小羔羊的模样,可是元明清却莫名能够浮现出云清沙的灵魂漂亮少年歪脑袋的模样。
莫名感觉毛骨悚然的元明清便上前朝云清沙道,“别闹腾了,我会帮你。”
说着,他们便从那个地方离开。但是刚走了两步,元明清便发现云清沙的脚被一个滕蔓缠绕着。滕蔓正慢慢地拖着云清沙往他的根源跑去。
元明清微抬手,准备给那个藤蔓致命一击,他怎么说也是有点修为的。
像这个超弱的滕蔓,他可是能打得过的。
可元明清还没有来得及施法,便见到云清沙拿出一把古剑往自己的脚上砍去。
随后,云清沙的脚和滕蔓就如流沙,消失在空中。
而云清沙那受伤的身体,不,应该说是断了的腿却已经在慢慢的恢复。
云清沙扭了扭身丑,不顾呆若木鸡的元明清,头也不回道:
“师傅,师傅,我们该出发了,寻找回家的法子啦!”
元明清微垂眼睫遮挡住眼中的情绪,撑着下巴,一脸琢磨。
他这个徒儿真是古怪。对别人狠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对自己如此下狠手,真是个能人。难道不痛吗?他可不信。虽说可以长出新肉来,可是,长得时候定是要生要死。
这真是个傻瓜。
想及,元明清用力地拍了拍云清沙的脑袋,“以后,不这样再这样。”
云清沙不解地说,“为什么?师傅,师傅,我不明白。”
元明清可不管他,他只是一把抱住这只受伤的白羔羊,不,现在应该说是红羔羊了,浑身都是鲜血,脏兮兮的红羔羊。
可红羔羊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眸,他似乎无法理解自己究竟那里做错了。
“师傅,说的话,都是对的,你忘记了吗?”
云清沙眨了眨双眼,无法理解。
“你不该砍自己,下次为师没说,不准砍。为师会救你,需要你这样为自己瞎操心吗?”
“好!”云清沙听到这变相的关心后,微勾唇,歪了歪脑袋,被师傅紧紧抱在怀里,露出甜蜜而又开心的笑容。
师傅,果然是在关心他。被师傅关心了下,果然就已经不感觉痛了。
师傅刚刚在看到他砍自己时,眼中闪过丝心痛。他可是看在眼中。云清沙歪了歪脑袋,看向一旁微垂眼睫遮挡住眼中阴霾的一袭黑袍,他手中持着长剑,俊俏的身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极其具有吸引力。
可是,云清沙却能感觉到这个人对他森森的恶意。他能感觉到在刚刚元明清关心自己那瞬间,想让自己死的恶意。
正要深思时,云清沙的耳畔却响起,
“日后不准再砍自己,你这样会很痛,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的云清沙却愣了起来,他抬头仰望着师傅,他张口想说,“师傅,师傅,痛痛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的词而已。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然而,在抬头撞进那装满关怀与温暖的眼神时,云清沙却贪婪地吸收这温暖,默默地闭嘴了,不再言语。
元明清没有听到云清沙的回答,元明清紧蹙眉抿唇道:
“明白了吗?”
“明白啦!师傅。师傅,徒儿明白啦!”元明清点了点头,给他揉了揉头发。
“乖!”
像他这个徒儿·云清沙若不加以训练,日后不知道会给他添多少乱。
动不动就砍自己,难道云清沙没有考虑到他身上的那些鲜血会引来更多妖兽吗?
想及,元明清似不经意瞧了云清沙眼。
他这徒儿,究竟有着怎样的体质,竟然能自动恢复身体。鲜血中究竟暗藏着什么,竟然能吸引这些怪物来吃。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算了,这些不是他现在该管的。
他得先去寻找系统小猫咪以及炎穹烨。
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安好。
与此同时,另一边紫瞳猛地睁大,眼底翻滚起嗜血,他定定地盯着眼前俊美的俊杰,嘴边泛起丝杀意。
“放开猫大人!否则,死!”
这翻滚着杀意的话传入面前的俊美男人耳中,却只是让他不屑地撩开青丝,一脸冰冷,冷冷嘲讽道:“不自量力。”
而他们两个男人之间却站着一个圆润而又毛茸茸的小猫咪,那便是系统小猫咪。
炎穹烨伸出手,对系统小猫咪说道,“来,猫大人!来我这边!”
系统小猫咪闻言,眨了眨大大的猫瞳,他迈起小腿,欲蹦跶到炎穹烨面前时,却被魔非仁一把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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