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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芷萱几乎是好笑地看着祁溪琳秒下线,放下手机,身侧的仪器发出门铃响起的声音,她远程开了院子的铁门,换了一身运动的衣物才优哉游哉地下楼了。
来人不过她腿长,看起来玉雪可爱,却是板着小脸。
小孩刚进门就换上了鞋子,恭敬地叫了声先生之后,便关上门,小跑着追上了穆芷萱的步伐。
二人进入了一楼的客房向下行走,在穿越了各种看着就极为高端的电子设备监控的通道之后,便到了专门的地下训练室。
小孩儿安静地换上规范的衣物护套之后,最先端起了那把放在静置托盘的枪。
“今天你只有二十发子弹,知道了吗?”穆芷萱冰冷的神色浮现在面庞,对待训练小孩这上边,她特别严格,几近冷酷。
“是的,我知道了先生。”凌渊也没有为这次作业的难度哀嚎,冷静地端着手中的东西,走进了虚拟仪器。
祁溪琳不知道她才洗个澡的功夫,大神已经彻底没有功夫理睬她了。
她坐在电脑桌面前,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从今天这一章开始,大神似乎改动了大纲还是怎么的,感觉很多地方跟她之前读的不太一样了。
她有些欣喜,这可不正意味着她可以把眼前的文当新文看嘛?
……
第二天的时候,祁溪琳的训练果然如期到来,下午上完课,穆芷萱就约了她,两人来操场上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学生在那边跑跑跳跳了。
穆芷萱带着祁溪琳做了一套松筋骨的体操,便投入了跑步的大军。
结果喜闻乐见,祁溪琳跑成了一条死狗。
比赛前的训练如火如荼地进行,祁溪琳每天开开心心上学,辛辛苦苦训练,整个人都沉浸在一个紧张的气氛之中,几乎忘记了前不久才发生的那件事情。
所以,当一个人在家的她收到法院传票的时候是震惊的。
法院传票很简洁,没有多余的赘述,案由也就离婚二字,被传唤人则是她的父亲。
祁溪琳反复地看着这所谓的传票,传票被放在一个档案袋之中,严实地封着。
祁溪琳有些恼火,那天的事情,的确是母亲做得过了,不仅出轨,还在她父亲面前置疑她的出身……如今直接起诉,简直不可理喻。
祁溪琳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回荡着一些过去,一些现实,交织着,搅得脑袋迷糊。
门铃又响,祁溪琳原本以为是送快递的,或者是之前送信的人没有送完,但她却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说这个女人漂亮,主要是按着大众审美来讲,大眼睛、白皮肤,衣着光鲜亮丽,各种奢侈品牌子张扬地展露在身上,更衬托着来人的雍容。
这个女人看起来也就比祁父大上一些,见了祁溪琳,第一反应便是双眼放光:“你是溪琳吗?”
祁溪琳退后一步,微微侧头,手上隐秘地解了手机的屏幕锁:“我是,你是?”
“哦,这样的,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我们几年不见了,今天路过h省来看看他。”
祁溪琳疑惑地看了眼人,用着礼貌而疏离的语气道:“我爸今天不在,阿姨您有什么事情嘛?”
女人的笑容僵了僵,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她特别友好地拉着祁溪琳的手,也不管对方怎么想着不着痕迹地收回,就是这样拽着。
“我第一次看你的时候你还只有三岁,转眼间就这么大了。”
祁溪琳抿了抿唇,试探问道:“阿姨,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成不?”
说话间,家中的管家阿姨端着两杯水走了出来,放在桌面上,“这是?”
那女人点了点头,笑着说:“我是祁先生的朋友,今天来拜访一下,有些不巧,家里就溪琳一个人。”
管家阿姨点了点头,把另一杯水放到祁溪琳的面前:“刚才祁先生通了电话过来,马上就回来了。”
祁溪琳松了口气,冲着管家阿姨笑笑,倒是放心不少。
阿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离开了,大厅之中只剩下祁溪琳和那个女人,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的禁地。
也没有多久,那女人便开了口:“我是亲眼看着你父亲与你母亲喜结连理的,说真的,我当初都不敢置信,你父亲那样一个风流的人最后会喜欢上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儿了。”
祁溪琳眯了眯眼,她这还是第一次从其他人口中得到对她父亲年轻时候的评价——风流。
“他们能够走到一起真的非常不容易。”女人看了眼祁溪琳的表情,才继续说道,“祁溪琳,你爸有跟你说过他的身世吗?”
身世?
祁溪琳有些疑惑。
女人了然,很快便接了下去,似乎是想要给祁溪琳解惑,但所说的话却无一不表达着父母相爱的不易。
“你爸叫祁霄,虽然在h省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只要你去了首都就会知道他的。你爸是祁家老太爷最小的孙子,有祁氏诸多公司的股份,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当做小太子捧着的。”
女人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水,见祁溪琳似乎听得很认真,心中欢喜。
“可是为了和你母亲在一起,你父亲不仅放弃了继承祁家,还搬离了首都,来h省发展。”
祁溪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并且也懂了。
“所以?你是想要我父亲跟母亲继续在一起吗?”
那女人眨了眨眼,似乎眼带泪花:“那怎么可能?你父亲既然出轨,像你母亲那样刚强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委曲求全?”
祁溪琳手指僵住,要不是注重自己的仪态,他真的想要掏掏耳朵,询问外面的传言到底是如何。
“溪琳,我想你也了解你父亲的身世了,说到底,他想要的东西,谁都拿不走,既然他已经对你母亲感到厌倦了,并且扒着你的抚养权不肯还给你母亲,他便不应该这么过分想要把你母亲净身出户。”
祁溪琳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依然面带忧伤地诉说着,眼中隐隐闪现泪花:“我跟你父亲相交多年,他的性格我了解,既然他想要你的抚养权,定然不会对你不好,只是,他这样对你母亲……呃,我希望你不要生气,毕竟你父亲是爱你的。”
祁溪琳嘴角抽搐到破功,她蓦然起身,看向女人的目光跟冰川一样寒冷:“我当然知道我爸是对我好的,这话你不需要说我也懂,至于我母亲的那件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父亲出轨的?”
被祁溪琳这样不客气的话镇住了好一会,这女人铁青着脸,对祁溪琳说道:“溪琳,我好歹是你的长辈!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爸爸就是这么教你的?”
“嗯?你怎么不说我妈妈就是这么教我的?”祁溪琳冷笑。
哪想,这个女人虽然先前判断失误说了一堆不该说的话,但这时候却是万分清醒,软了声对祁溪琳说:“我知道你一定生气我这么说你父母,但这是事实,我不跟你提传言,你毕竟是局中人,容易受到蒙蔽,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客观一些,你父亲是父亲,母亲难道就不是母亲了吗?想想看,她生你养你多么不容易啊!”
祁溪琳抿了抿唇,她上辈子可不就是念着这份恩情,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
“嗯,所以你只是希望父亲能分一半家产给母亲吗?”
兴许是祁溪琳的话语太直白,这个女人被戳破得有些尴尬,她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祁溪琳,生气道:“你简直被你爸灌坏了,你……”
“我说得不对吗?”祁溪琳也慢慢起身,“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爸的朋友,却在我面前这么诋毁他,你真的是我爸的朋友,而不是他的仇人,想要挑拨我们父女的感情?”
这女人后退了一步,见着祁溪琳恶狠狠的眼神,心中有些发憷。
“当、当然!我跟他从大学时代就认识了,肯定是朋友,特别好的朋友。还有,我只是陈述事实。”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底气也越来越足,“我不会抹黑我的朋友,但是我会站在道义这一边,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父亲做得不对,我不过把事实给讲了出来。”
祁溪琳漫不经心地笑了,几分嘲讽的意味看得这个女人心中愤恨:“既然是好朋友,那么你是谁?我爸的朋友我都见过,或者,我不用问我爸,司容叔肯定也很清楚。”
‘司容’这个名字对于这个女人似乎有很大的震慑力,她肉眼可见地抖了一抖,抓起自己的皮包,脸色发青地就要离开。
祁溪琳也没有送人的意思,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女人,满面都是厌恶。
尽管这个女人上辈子没有出现过,可是只要在她面前诋毁她父亲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祁溪琳心中的称早早儿地偏向了祁父,她再清楚不过,谁对她好出于真心,谁又有自己的目的,比这个年龄多活的那么几年,可完全不是活到肚子里边去的。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门口处锁匙嘀嗒声一响,两个模样年轻的男人走入,不是司容与祁父是谁?
那女人见到了祁父,眼眶还是红红的模样:“祁霄,既然你女儿这么不欢迎我,我还是走吧。”
祁父皱眉,司容却是破天荒愣了一下,看着祁溪琳和这个女人一眼,面色有些青。
祁溪琳刚才特强硬的那股气没有因为两人的注视消散一空,她挺直了脊背,站在客桌沙发之间,手中还捏着管家阿姨送过来的水杯。
先开口的是祁父,他面色俱冷,神色全然没有以往的放松,展现的是祁溪琳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嫣然,你什么意思。”祁父的声音有些冷厉,这让祁溪琳没办法判断这声音是针对自己的,还是这对这么莫名其妙的女人。
“我……我只是受柔然之托,来劝一劝溪琳的,溪琳可能对她母亲有些误会,可是她,她……”林嫣然低下头,似乎在掩盖声音之中的不同寻常,然而并没有成功,明眼之人还是很轻易就可以看出她的伤心。
然而,这位林嫣然显然没有得到所有的情报,这么一句话不仅没有勾出祁父的怜惜之心,反而让他厌恶之心大起:“告诉林柔然,不要靠近我的女儿,别以为她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叫她给我收敛一点。”
林嫣然吓了一跳,半退了一小步,看向祁父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祁霄,祁霄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见你,你把话带回去就好。”说罢,他走到祁溪琳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最后摸了摸祁溪琳的脑袋,温声道,“我们上去吧!”
祁溪琳没有说话,点了点脑袋过后,拿起被她放在沙发的手机便跟上祁父的步伐。
才走到第一个楼梯,林嫣然便质问道:“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祁霄……”
话才到这里,司容便冷冷地笑出了声,林嫣然一个哆嗦,就见到自己身边的这尊煞神用一副对待四人的口气告诉她:“林嫣然,不要仗着十几年前的感情肆无忌惮,你早就没有那个资格了。”
林嫣然闭上嘴,瞳孔放大,似乎受到惊吓。
司容又用了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告诉林嫣然:“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
林嫣然腿脚发软,她抿了抿唇,僵硬地点了下脑袋后才拿着包包一步一步地离开。
祁溪琳站在楼道之上怔怔出神,祁父有些担心地拍了拍祁溪琳的肩膀:“那个女人跟你说什么都不要信。”
祁溪琳点着头,她才不会傻乎乎地相信,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就过来瞎逼逼。
说起来,祁溪琳有一点好奇——
那就是传言。
外面的传言到底把父亲传成什么样了?
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认为,这一次出轨的是父亲?
父亲跟谁出轨?
司容叔?
祁溪琳想着偷眼看了下面色依旧不太好的司容,他也抬头,二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祁溪琳有些尴尬地想要躲闪,却见司容对她点头一下说道:“你们先谈,我还有事。”
祁父小跑着下了楼梯,边跑还边叫着司容的名字,两人在门口,似乎说了什么,祁父回来的时候,面色有些忧虑,而司容已经离开了。
坐在沙发上,祁溪琳忽然有一种了解事情的冲动,这些事情她早该知道,她已经不是当年单纯的十六岁小霸王了,对于这个家,她其实一直有一份该承担的责任。
于是沉默了良久,她组织着语言,说道:“爸,那个林嫣然是谁?”
祁父沉默的时间更长,就好像在心中做着天人交战,又好像想要拖延时间好好思考。
就在祁溪琳以为祁父会用沉默打发她的时候,这个男人终于开口了,他和祁溪琳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静静地注视着这个一直被自己保护的非常好的女儿,里边有几分难堪,但却仍旧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
“她是我大学时候的一个追求对象。”祁父说。
谈起往事,虽然有些难以开口,可是一旦出口,却也顺畅了起来:“年少轻狂嘛!总喜欢追逐一些比较新鲜的事物。”
祁溪琳听得很是精神,连没有充满电的手机自动关机都没有心思理会。
“所以你追求了她?”祁溪琳想到这个心机满满的女人,心中的印象降了一个水平,“爸,你那时候什么眼光啊!”
祁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呃……她长得还不错。”
祁溪琳摸了摸下巴,看着自己老爹的脸,微微眯了眼睛,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祁父并不了解闺女的心思,继续说:“不过当初我在世家的风评不是特别好,而且老爷子也看不上她,就咳……让我跟周家的那几位处处看,那时候不是很懂事,我就给老太爷表演了一场……”
祁溪琳捂住脑袋,该不会风流就是这么来的。
“咳咳……我知道有些荒唐。”祁父像是想起了什么,拿了桌上的糖果塞到口中,“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说我老爹有钱有势啊!说老爹要给妈留些财产啊!还有什么什么的,哭哭啼啼,拐弯抹角,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