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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温浅拿勺喝红枣枸杞小米粥,卫奇斜着伸过手臂,很自然地拿过温浅盘子里的鸡蛋,替她剥鸡蛋皮,周思甜撇了一下嘴,“头,我这个鸡蛋你也代劳剥了皮,我最不喜欢剥鸡蛋皮,一块块皮粘着费事。”
卫奇剥好的鸡蛋放到温浅碟子里,对周思甜说;“大小姐,鸡蛋皮自己剥,多大了,还要人侍候。”
周思甜噘嘴,“你替温姐剥鸡蛋皮,难道温姐年纪小?”
卫奇瞪了她一眼,“真不懂事。”
她身边那个替她剥鸡蛋皮的已经不是自己了,简帛砚喝口粥,发苦。
周思甜偷瞄着对面的简帛砚,简帛砚没打领带,白衬衣领口扣子没系,袖口挽了两折,手腕戴着一块贵重的名表,玫瑰金表壳,蓝宝石玻璃表镜,磨砂银表盘,线条流畅简约大气,他优雅绅士,举手投足散发着男性的魅力。
吃完早餐,简帛砚拿雪白的纸手帕擦手,看着温浅说,“我顺道送你。”
四个人都是去世拓集团大厦,温浅平淡地说了句,“简总要是每天把我们捎过去,不用专门配部车。”
“我今天开的这部车从来只载一个人,温设计师明白的。”
他暗昧地看了她一眼,走去盥洗间洗手,温浅脸红了,她们曾经的第一次发生在车里,他说过从那以后,他的车不载任何人。
温浅囧迫地站了片刻,有洁癖的人,还是忍不住走去盥洗间洗手,周思甜为了窥视简帛砚,跟着过去,卫奇也去洗手,上卫生间。
简帛砚刚才看见她脸红,似乎心情很好,等温浅和周思甜走过去,温浅隔着一个水盆洗手,周思甜挨着简帛砚的洗手盘洗手,简帛砚跟周思甜说了句,“小周到北方还习惯吗?”
周思甜受宠若惊,急忙说:“习惯,简总招待太好了,五星级大酒店,吃得好,住的舒服。”
简帛砚看着温浅,问:“温设计师吃住还习惯吗?”
温浅没法回答了,她含糊地‘嗯’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最终温浅跟卫奇和周思甜坐集团配的车。
世拓集团有个海外项目,简帛砚跟德国客人见面,中午休息时,他让秘书关宁去餐厅打饭送到他办公室,世拓集团大厦整个三十六层,都是简帛砚的私人办公地点,他吃完午饭,到休息室睡午觉。
睡一觉醒了,他用冷水洗脸,人精神了,下午又主持召开公司内部一个会议,散会后,从会议室回来,简帛砚路过秘书办公的地方,问关宁,“三点以后还有什么安排?”
关宁看看总经理一日工作安排表,说:“三点以后没事。”
简帛砚边往办公室走,边说:“叫温设计师上来,再给我演示一下设计方案。”
“是,总经理。”
关宁答应,心想,利用工作之便,温浅一回来把简总的魂勾去了。
关宁下一层楼,到集团给奇想设计安排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卫奇说了声,“请进。”
屋里只有卫奇和温浅,关宁心里腹诽,温浅把两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她保持得体的职业微笑,“温设计师,总经理请你去把江北剧院设计方案再演示一遍。”
温浅瞅瞅卫奇,卫奇鼓励地朝她点点头,温浅提着手提电脑去简帛砚办公室。
温浅迈步进总经理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简帛砚,屋里没有别人,关宁从外把门带上。
简帛言站起身,“过来,你坐在这里演示。”
他把转椅让开来,温浅稍事犹豫走过去,绕到办公桌后,把电脑放到办公桌上,坐在简帛砚方才坐的老板椅里。
简帛砚站在她的身后,温浅开始演示江北剧院的设计案,其实,她前天已经演示过了,温浅本着职业操守,认真地给他又重头一丝不苟地演示。
简帛砚开始站在她身后看着,不知何时双手撑在老板椅扶手两侧,俯身,他高大的身躯几乎整个把温浅罩住,温浅闻到男人熟悉的气息,他清浅的呼吸从她头顶拂过。
一会,简帛砚似乎认真看电脑里的设计图,贴在她耳边,呼吸吹拂在她耳中,温浅半边脸红了,胸脯一起一伏,简帛砚的脸偏向她,唇几乎贴着一侧脸颊,身体靠近,温浅甚至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温浅极力保持声音平稳,可还是有一丝颤抖。
简帛砚看着她脸红到耳根,呼吸不平稳,撑在椅子扶手两侧的手攥紧,太过用力,骨节发白,他露出的一截手臂,青筋凸起,他几乎想不顾一切把她禁锢在怀里。
这时,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简帛砚随口说了句,“请进。”
他还保持这个姿势没动,温浅身体往前挪了挪,前方是办公桌,空间有限。
温浅尽量忽略外在因素的影响,认认真真地演示设计图,各个部分细节,每次她即使面对一个客户,她同样认真,她把简帛砚当成一个客户,想象成一个服务对象,用自己最完美的表现,达到每个客户满意。
她精力集中在电脑上,简帛砚的精力集中在她身上,两人忽视进门的人。
进屋的人脚步很轻,步履优雅,不疾不徐,走到办公桌前,她温柔地唤了一声,“帛砚。”
温浅这才抬起头,沈茜站在面前,温浅看着这张美丽的脸,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面容,母女俩的长相有七八分相像。
如此相似的两张面孔,温浅说不出的厌恶,对沈家的人的厌恶。
简帛砚看了她一眼,随意说:“你怎么来了?”
沈茜深情地望着简帛砚,“帛砚,你忘了后天是我们的订婚仪式,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看请客的名单,落下什么重要的人,我没想到的。”
显然,沈茜看见温浅,故意这样说。
简帛砚没抬头,“你自己看着办。”
沈茜有些尴尬,想走,放任这两个人在一起,她不放心,不走,站在哪里没人理她,简帛砚看都不看她,她又挂不住脸。
她站在那里没动,简帛砚抬头,平淡地说了句,“我不送你了。”
沈茜赶紧抓住简帛砚抬头功夫,忙说:“帛砚,我没开车,司机把车开走了。”
回回见简帛砚她都不开车,好让简帛砚送自己,制造一个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简帛砚只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随意地说:“告诉关秘书,让司机送你。”
简帛砚下了逐客令,沈茜再没眼色,也不能继续坚持留下,那样太不顾脸面了。
她温柔的声音,没有一丝不满,“帛砚,我走了。”
沈茜泱泱地走到门口,想回头看,强忍住没回头。
听见一声关门的声音,温浅正好演示完,合上电脑,轻轻地说了一声,“简总,我可以走了吗?”
“看着我。”
简帛砚身体前倾,手指勾起她下颚,对上的她的眼睛,一双黑曜石般发亮的眸盯着她,温浅瞬间迷惑几乎被它吸进去,这一刻告诫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她平静地看着他,淡淡的说了句,“恭喜简总。”
他的手指捏得她下颚生疼,她蹙眉,他缓缓地放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很快被一团墨色覆盖。
他直起身,温浅站了起来,“简总有什么疑问,我们可以再沟通。“”
简帛砚看着那个袅娜的身影走出门,办公室的门合上,他走到她刚才坐过的椅子坐下,空气里留着淡淡的青草香,她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他只要面对她,就变得沉不住气,一句话差点说出口。
温浅走出总经理办公室,思忖,沈茜进门时,简帛砚跟自己的姿势很暗昧,简帛砚丝毫没在意,沈茜却没有一点嫉妒,沈茜城府深,很不简单,像她母亲孙洁。
温浅回到办公室,卫奇从电脑上抬起头,温浅朝他点点头,两人没说一句话,心知肚明。
傍晚,温浅走出世拓集团大厦,站到道边招手,一辆计程车停在她面前,温浅上车,说了地址。
这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