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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窗边,脑袋里不自觉的会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情景。
如果昨晚的事情木已成舟的话,我还能这么泰然自若的坐在咖啡馆里喝茶吗?
我得不到答案,只好揉揉紧绷的太阳穴,不让自己陷入了遐想的怪圈里去。
周晓拂化个妆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我百无聊赖的坐着,微信上还有樊雎的留言,问我在哪儿,要是看到信息就给他回个电话。
我正好觉得闲着无事,就给他回了个电话,他长舒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出现了,蔺总监一直在办公室等你,你有空吗?要不你来一下公司吧。”
我忐忑的问:“他找我做什么?我昨晚喝的有点多今天睡过了头,我已经给他发信息请假了,我明天再去公司,你也别紧张,当个主持人而已,凭你这滔滔不绝的口才,应付一个小小的年会根本不足挂齿。”
樊雎哈哈大笑:“我倒不担心自己,我担心你,蔺总监阴沉了一天,我们都不敢招惹他,现在公司里都在讹传,说蔺总监跟你早就相识,并且是为了追你才来的星城,你还是赶紧担心担心自己吧,蔺总监这么优秀的男人,你要是收入囊中还行,你要拒绝的话,不知道多少颗芳心要来你这儿为蔺总监打抱不平呢。”
这算是哪门子的理论。
我平静的回他一句:“放心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樊雎吃惊的问:“你要辞职?”
我嗯了一声:
“说不定哪天我就辞职云游四海去,好了,我不跟你说啦,拜拜。”
看着林深一头汗水的坐在我面前,我挂断了电话,戏谑的瞅着他:“这么快就把小猪交代的东西都买齐全了,该不会是让鱼仔帮的忙吧?看来你这农民在城里混的还不错,还有跟班的在你身边鞍前马后。”
林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冤屈的说:
“姑奶奶,我没招你惹你吧,你有必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讽刺我吗?还是说刚刚那通电话坏了你的好心情?”
我挑眉怒问:“瞎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姐心情好了?”
林深伸手拿了我的茶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精光。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过我是不会跟你计较的,毕竟爷的魅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大,下次带话还是找个男生为好,你知道的,小女生都比较容易犯花痴。”
我心里顿时冒出一通怒气来,怪不得林深跟那个倒水的服务员在那边有说有笑的,原来是他为自己的后宫又纳入了一朵无辜的小花儿。
“行,你有本事你就闯天下去,姐的码头供不起你这尊活佛,您这边请,起身左转向前进,三米之后右转下个台阶,然后左转两米,再右转两米,滚蛋吧。”
林深朝着左手边望去,慨叹一声:
“你这女人,真够绝情啊,甭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大爷我从现在开始正式宣布追求你,你可以安心享受被追的快乐,毕竟这一段时间是男人最用心的时候。”
我呵呵冷笑两声:“追到之后呢?像扔抹布一样毫不留情的舍弃?”
林深两眼一眯:“娘子此言差矣,追到之后就是热恋咯,热恋和被追的时候,感受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的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日出看世间繁华。”
我冷冷的问:“看过世间繁华之后呢?再去重新找个目标,追一段时间后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日出看世间繁华,如此周而复始,直到老死?”
林深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你说说你,你这个女人咋这么不识好歹,我陪你看尽世间繁华,你陪我从青丝到白发,我们自然是要一起老死,然后合葬,争取来生再恩恩爱爱一辈子,如此周而复始。”
看他油嘴滑舌的样子,真像是在哪儿见过。
“林深,你坦白说吧,我住进木喜的家中,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你的算计?”
林深收敛了脸上微妙的表情,很认真的问:“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端了周晓拂的那杯水:
“如果你敢算计我,这杯水绝对会从头到脚的朝你淋下去,然后我们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林深突然回避了我的眼神。稍作休整后才哈哈大笑:
“是不是从事文字工作的人都像你这样敏感而又很会编造故事?但是亲爱的,我要很遗憾的告诉你,你还真是想多了,我们的出现纯属于上天的安排,我会喜欢你,也纯粹是因为看你痴情罢了,这年头像你这么单纯而又长情的姑娘,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咯。”
听着像是谬赞,究其根底就是在说我傻我白痴。
我也不跟他逞口舌,直接撂牌:
“那我现在正式告诉你,姐姐我不接受你的追求,也希望你别打扰我的生活,你是木喜的男朋友,我...”
话没说完,林深就抢先说道:
“纠正一下,是前男友。”
我点头:“好,前男友,你是木喜的前男友,就意味着你曾经是我姐们的男人。我姐们享用过的男人,我是绝对不会染指的,你就趁早死心去找到你的压寨夫人吧。”
林深贼眉鼠眼的瞧着我,小声说:“妞儿,那我们昨晚算怎么回事?难道说连染指都称不上吗?”
我一抬手就要揍他:
“你要再敢多说半个字,我就...”
恰在此时,周晓拂一脸精致的从洗手间出来,轻轻抓住我的手,微微摇头道:
“我最美丽可爱温柔善良的姐们儿,打人是不对的哟,何况你这打的还是你未来的男人,你心疼,我还心疼呐,从感情角度来说,他是我姐们未来的男人,我理应心疼的。”
这不是我刚拿来搪塞周晓拂的话吗?
我只能认栽:“行咧,你们俩达成统一战线了,那我先开溜,你们俩慢慢聊。”
周晓拂坐在沙发的外侧。紧挽住我:
“哇塞,这么多的烧烤摆在这儿,你却还有工夫闲扯,你对得起我们吃货家族的人吗?来来来,我们开吃吧,服务员,来四份牛排,赶紧上。”
我瞪着她:“四份?你家老王要来?”
周晓拂脱掉了外套:“好热啊,看来有小白脸养眼的冬天就是容易热血上升,不是咧,我们家老王现在正在厨房里卖力的干活,等会宛儿要来,既然你昨晚不肯听我说,那就等会儿听宛儿跟你说吧。”
对于陆沧要娶的人,我曾经怀疑过是陈宛。
所以听到她的名字,我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丝隔阂来,从那天收到陈宛的信息开始,我的心里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尤其是她一直在逃避我,更让我觉得她很可疑。
直到昨天晚上看见鱼仔手机里的聊天截图,我才打消了对陈宛的疑虑。
周晓拂说完后,我和林深双双保持沉默,见眼前的气氛这么尴尬,周晓拂干笑两声,很不自在又小心翼翼的问我:
“若宝,你不会以为陆沧和宛儿之间有一腿吧?我告诉你啊,我们姐妹之间的原则就是,绝对不会染指好朋友的男人,如果她跟陆沧有一腿,不用你开口,我会第一个站出来跟她决裂的,但宛儿绝对清白,她跟陆沧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你可别误解了她。”
我也是尴尬到了极点,不知该怎么解释。
“小猪,你的电话好像响了。”
这通电话来得太及时,还真是帮我解了围,周晓拂拿出手机来,开了扩音:
“宛儿,你到哪儿了?我点了你最爱吃的黑椒牛排。”
陈宛停顿了几秒才回:“亲爱的,我可能来不了了,公司领导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今晚的应酬要我去,对方总监指定要我作陪。”
我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脱口问道:
“宛儿,你说的总监,是负责南山二期的蔺总监吗?”
陈宛很困惑的问:
“对呀,就是他,小若,你怎么知道他?我们公司明年要换办公地址,正好南山二期依山傍水的,领导说那儿风水很好。”
又是蔺翌在捣鬼。
我几乎可以断定,蔺翌一定知道陆沧的全部事情。
说不定我早就已经被陆沧给出卖了,思及此,我怒不可揭,平缓了片刻才对陈宛说:
“别理他,你到哪儿了,你先来了再说,公司那边我来搞定,我倒要看看蔺翌这个奸臣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陈宛哦了一声,地铁里传来声音,黄兴广场到了。
在陈宛到来之前,我给蔺翌打了个电话,他稍显意外:
“舒若,你还好吗?我听说你昨晚喝多了,怎么样,身子要不要紧?”
我忍着怒火好言问道:“蔺总监,我听说你今晚有饭局,怎么样,需要我作陪吗?”
蔺翌连连拒绝:“这个应酬需要喝酒,你现在要好好养身子,不然腿上的伤会留疤的,你在家好好准备年会主持的事情就行。”
果然是心虚了!
这个奸臣!
我在心里将蔺翌骂了无数遍,才又问道:“蔺总监今晚是跟铭诚科技的总经理吃饭吧?我想跟蔺总监请个假,你指定对方要出席的那个人今晚跟我有约了,明天我会带着她来给蔺总监负荆请罪的,还请蔺总监网开一面,快过年了,别把人家的年终奖给弄没了才好。”
蔺翌沉沉的叹息一声:
“你开心就好,心里难受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管多忙我都会赶过去陪你的。”
我道了声谢,然后挂断了电话。
周晓拂一拍桌子,愤然喊道:“蔺翌这个人渣上次想要轻薄你,这次又想让我们家宛儿去陪他,若宝,你明天摆桌鸿门宴,我去会会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姐们明天不把他喝趴下,姐们就不姓周。”
我还以为她听懂了我和蔺翌之间的言外之意,没想到她就是单纯的生气罢了。
我也没跟周晓拂解释,如果说蔺翌的出现是陆沧的安排,那我还真是要听听陈宛怎么说了,陆沧有多大的本事搞定了一个多了不起的女人,才能让蔺翌这号人物都帮他打掩护。
黄兴广场到咖啡馆才几分钟的路程,但陈宛却过了十几分钟都没到。
牛排都已经上齐了,周晓拂催了又催,陈宛一再说马上就到。
我想陈宛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吧,虽然她跟陆沧之间毫无瓜葛,但她毕竟帮陆沧瞒了我这么多的事情。
又过去几分钟后,我起了身:
“我去门口迎迎她,你们先吃吧,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
周晓拂尴尬一笑,也跟着我起了身:“要不然还是我去吧。”
我轻抚她的肩:“还是我去,我见到林深就觉得恶心想吐,我得出去透口气,看能不能调整一下食欲。”
正埋头看手机的林深满脸无辜的抬起头:
“姑奶奶,这股妖风咋又刮我身上了?”
我狡黠一笑:“你皮糙肉厚的,不刮你身上刮谁身上,这么点小风小浪的就承受不住了?”
林深随即摆摆手:“得咧,我就生了个背黑锅的命,我承受的住,你这八十多斤的骨架子压我身上,我昨晚也没哼两声啊。”
周晓拂掩嘴一笑:“怪不得昨晚生米没能煮成熟饭,原来是你不够投入啊,深哥啊,我这就得好好说说你了,人家若宝都主动的欺压上身了,你还端着干嘛,你就应该翻身做主长驱直入,将她一举拿下。”
这话真是听不下去了,我摇摇头:
“你们继续叨叨吧,我去接宛儿。”
走前还看见林深贱嗖嗖的向周晓拂取经,问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心甘情愿的献身,这俩人还真是狼狈为奸。
到了门口,电梯反反复复的从一楼到三楼,收银员说里面有个女孩,已经这样往返好多次了,等电梯开了,我一脚踏了进去,陈宛低着头没看见我,我摁了一楼,到了之后轻声问:
“坐了这么多次。应该不晕电梯了吧?”
陈宛惊慌的抬起头来,我张开手臂去拥抱她:
“我的宛儿啊,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们的牛排可就吃不得了,好久不见怪想你的,你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这小蛮腰,又瘦了一圈。”
陈宛泪流满面:
“小若,对不起,我...”
我掐了掐她的脸:“你是该跟我好好道个歉,你明明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到过年回家的时候争取胖到九十斤的,你看看你这手腕,瘦弱的都要一掰就断了,今年春节我可没脸去你家给干妈拜年了啊,她老人家还以为我和小猪虐待你呢。”
陈宛艰难的张张嘴,却又打住了,只是说一句:
“你也瘦了好多。”
我搂着她的肩膀走出电梯:“好啦,我们是好姐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包括今后,我们都是最好的姐妹。”
等陈宛情绪稳定了之后,我们才手牵手的走进去。
周晓拂跟林深聊的火热,我们到了跟前都没意识到,还是我敲了敲桌子,周晓拂才抬头起身给了陈宛一个熊抱。
紧接着周晓拂开始帮忙介绍了:
“山大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和若宝的好朋友陈宛,一个纸片一般的大美女。”
林深应声抬头,将手机往桌上一放,起了身来打招呼:
“美女好。”
就那一抬头,我看见陈宛的身子竟然一僵,握住我的那只手慢慢的溢出汗来,好半天她都没反应,林深那只伸出来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许久,还是周晓拂推了推陈宛:
“宛儿,人家林公子在跟你打招呼呢,对了。他叫林深,是咱们家若宝的追求者,今天晚上我们放开了吃,林公子请客。”
林深讪讪的把手收了回去,应和道:“对对对,你们都那么瘦,敞开肚皮吃,不用为我省钱。”
陈宛还木讷的呆在那儿,那目光一直在林深的身上流转,周晓拂强行拉了陈宛坐下:
“来来来,我们坐这儿,若宝,你坐林深旁边去,你不是说看到他你就觉得恶心没食欲吗?你坐他旁边就看不到了,我们先声明啊,吃完东西再谈事情,这牛排真的是要冷了。”
我们落座后,四个人默默的吃着牛排。
摆在我面前的这一份已经切好了块,我知道是林深的杰作,周晓拂笑的很暧昧,恨不得立即就将我推到林深怀里去,只有陈宛,时不时的抬头去看林深,就连不太擅长察言观色的周晓拂都留意到了,吃完牛排后,周晓拂才打破僵局:
“我第一次见到林深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还以为鹿晗来了呢。”
陈宛这才开了口:“对对对,长得真像。”
为了避免适才那样的尴尬场面出现,撤走餐具后,周晓拂迫不及待的说:
“宛儿,你快跟若宝说说陆沧的新娘子吧,那简直就是毁三观啊。”
陈宛与我四目相对,看样子很难开口,只是先紧紧握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