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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规定，大选会有人播报个人信息。
台上的师兄刚报完祁观的灵根，下面便起了一阵低声的议论。
“哪里还有什么雷灵根，我看是废灵根才对。”
“他居然还敢上台，难道还想着要陆河尊者收他为徒么。”
“简直不要脸，陆河尊者可没答应过他什么。”
“就是就是，我看他灵根被废，肯定是做了什么缺心眼的事情，不然怎么光废他的，不废别人的。活该吧。”
这些话语祁观听得一清二楚。
世间的恶意大抵如此，当你高高在上的时候，赞扬夸耀的词可以不重复地讲上几天几夜，而当你从尘埃坠落的时候，就是谁都要赶着踩上两脚，生怕踩晚了，跟不上大流。
祁观神态如常，仿佛他们议论的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他。只是原本晃白的脸色，又多了几分惨白。
唐贤觉得这些人脑子仿佛有病，尤其是说祁观活该的那个。
这种话就像是女孩被强上了，不去怪犯人，反而说这个女孩肯定不是一个正经姑娘，衣服穿太少，活该遇上这种事情。言语这种东西，说上两句确实不会少两块肉，但实际上，造成的伤害远比少两块肉要大得多。
唐贤这样想着，就站到刚才那人的身后，踹了他一脚。
那人捂着被踹的地方骂道：“神经病啊！”
唐贤回道：“我不踹别人就踹你，你怎么就不想想是自己缺德呢。大兄弟，做人不能太双标。”话说到最后，就是森然的冷意了。
“你！”他作势就要打回来，却在看到唐贤的瞬间怂了。
无他，唐贤今日特地挑了一身足够装逼的行头。无论是发冠的材质，还是纺织衣裳的丝线，都是上千年，上万年的好东西。多亏了原地复活的功能，磨也能把一个魔窟给磨平了，才有了这些积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一个世家的贵公子。
欺软怕硬是常态。
无论是21世纪，还是这个异世界。
唐贤闹出的动静不大，却也不算小，足够祁观听见。祁观侧目，对上了唐贤带笑的目光，片刻之后，便就移开了。
上座有一人指着祁观对陆河尊者笑道：“陆河，这不是你内定的小徒弟么，天赋卓绝啊。”
陆河尊者脸色铁青，他倒是没开口，只是他身边一个弟子说道：“秦峰尊者说笑了，大选之事，哪有内定一说。”
秦峰冷哼一声，当初和他抢徒弟，不要脸地搞什么提前内定，现在灵根毁了倒是不认了，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唐贤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人互怼就互怼了，偏要借祁观这事互怼。祁观已经够可怜了，还要被拉出来，补上一刀又一刀。也许刚才那些人的议论也有可取的地方，祁观今天就不该来这里，这样就不会受这些耻辱了。
他站在这里，肯定已经料到了他要面对的非议。
可他依旧还是来了，那么他所执着的事情，或许是比尊严更加重要的东西。
他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拜师。
唐贤刚这么想着，就听祁观淡淡说道：“祁观灵根已废，并不奢求拜师一事。”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围观群众声声细语。
对此，祁观一概无视，他神色清明，朗声道：“今日到此，只求诸位还祁观一个公道！”
他的眼神直直对上陆河身后的那个弟子：“祁麟毁我灵根，断我仙途，他有什么资格代替我成为陆河前辈的弟子！”
全场都被这个消息炸的寂静无声。
唐贤心颤了两下，感觉这事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