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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发现这座实验室顶部不高,满屋子弥散着绿光。嘉莲娜在一面墙上发现了开关,打开之后灯光强了一个等级,连实验桌上的有些设备都被唤醒了,等待启动的指示灯开始闪烁起来。
克莱文环顾四周,他知道哪个是离心机、基因序列发生器,哪个又是气体色谱仪、调谐扫描式显微仪。不过另外还有至少几十堆闪着光的玩艺儿是做什么用的,克莱文完全摸不着头脑。那边一面墙上是个大柜子,柜子上全是抽屉,每个抽屉都装着无数细菌培养碟、试管和凝胶载物玻片。克莱文扫一眼标本,然后仔细看上面拴着的小标签。有些是细菌和单细胞培养物,上面的编码名称他看不懂,不过大多数都标上了代顿星球的坐标图和日期。但也有些抽屉里放满了标着拉丁文的样本,看样子是从地球上带来的对照用的标本。那批机器人可以不费劲地将这些标本的母体带上来,然后繁殖或克隆出更大一些的标本来。或许美国人已经在试验这些地球生物对代顿星球的耐受力,希望将来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将代顿星球地球化。
他悄然无声地关上抽屉,走到一张实验桌旁,桌上摆满了架子和试管,比抽屉里的要大一些。他从架子上取下一根试管,举到灯光下,仔细端详里面雾气蒙蒙的东西。是虫子标本,与他几个小时前从冰里采集的虫子没有什么不同。很可能是一窝团在一起的蠕虫,没准儿是从两股蠕虫道交汇的地方得到的大收获呢。在一个窝里的蠕虫有些可能会交配,另外一些会彼此吞噬,还有的干脆由着自己被成虫或是刚孵出的幼虫吃掉。这一切全都依照严酷的自然法则:弱肉强食,而且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这个窝看上去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力。但这对于虫子而言,并不意味着它们本身也死了。这些虫子的新陈代谢出奇的慢,每只虫子的个体生存能力都很强,能活成千上万年。它们在冰里面爬过稍长一点儿的罅缝尚且要费几个月的时间,越过稍大地区结成大团,花的时间之长就更不用提了。
不过,这些虫子并不是真的那么与众不同。它们在地球上也有近亲。十九世纪末在阿拉斯加的马拉斯培那冰河地带首次发现的一种怕见阳光的冰虫跟这就较为类似。阿拉斯加冰虫比代顿星球上的小得多,但它们也先是在小一些的冰块上生存,然后随着这些零碎的冰块一起缓慢漂移,直到融进冰山,或是与冰山冻结在一起。与代顿蠕虫一样,它们最为显著的生理构造特征就是头下部的细毛孔,就在嘴上面一点点。对于地球上的冰虫而言,毛孔的作用只有一个:当冰上没有现成的通道时,它会分泌出一种咸咸的物质融化冰块,帮助开道,继续往冰下面钻。这是一种逃生策略,可以使它们在被太阳晒干之前进人藏身的冰层。代顿上的虫子也有类似构造,不过根据赛特霍姆的笔记,它们已经进化出这种毛孔的又一功能:分泌出一种化学成分丰富的“气味尾迹”,可以帮助其他虫子确定在冰道里蠕行的方向。这种气味尾迹中的化学成分相当复杂,每只虫子都能分泌出不止一种气味。可以肯定,多样化的气味释放出来一定可以表达多样化的含义:不是简简单单的“跟我走”,而是“你是母的,才能跟我走”——代顿蠕虫至少有三种性别——“现在是繁殖季节”云云。诸如此类的可能性多着呢,而赛特霍姆似乎已经开始尝试,准备对这些气味进行解码分析,归类整理,不料灭顶之灾降临了。
这很有趣……有点儿名堂。这些虫子靠辨识不同的气味而遵循复杂的爬行规则,或许还有其他因素也起了一定的暗示作用,比如环境,但说到底,这仍然只是一种极其机械性的行为。
“内威尔,快过来。”
那是嘉莲娜的声音,但是这回她的声调有点儿古怪,以前很少听到她这样。他飞快地奔向试验室另一端,那是菲尔卡和嘉莲娜所在的位置。
她们两人正面朝着几排柜子,这些柜子排满了一面墙。每个上面都插着小标牌,但是只有一个——在齐胸高的位置——看上去有动静。
克莱文回头看看他们进来的那扇门,但视线被仪器设备挡住了。也就是说,他们进门时不可能看到这个柜子,就算它在嘉莲娜将实验室的电源重新接通之前就已经亮了,他们也发觉不了。
“可能它一直就是这样亮着的。”他猜测道。
“这我知道。”嘉莲娜表示同意。
她伸出一只手够上面的牌子,另一只手敲着控制键盘,虽然敲得很熟练,但仍然看得出心里有事。机器对于嘉莲娜就像乐器之于音乐奇才。从没碰过的机器她也是信手拈来,像个中老手。
突然间,那一排指示灯发生了变化,接着,金属柜门后面哪个地方塞塞率率有了动静。数十年废置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弹簧锁和继电器咔嗒一声响,终于开启了。
“退后!”嘉莲娜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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