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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阳光洒在浓厚的云海当中,熠熠生辉。浓厚的云海裹着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天梯扶摇直上。天梯之上,赤红色的大门半掩着,整个府邸一半的高度淹没在云海当中,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紫微亘春宫“五个大字。
门前立一人,风姿绰约,正是天枫槿。金色的光芒翻滚不息,天枫槿伸开双手拥抱暖暖的阳光,深吸一口气,精纯的灵气让人神清气爽。天外天的清晨还是这么美,广阔无垠且宁静祥和。
不多时,远方一声清脆嘹亮啼叫,天枫槿秀眉微皱。忽有一青鸟从西方来,集殿前。
玉山青鸟,王母信使。天枫槿微微抬起手臂,一封精致华美的请函便已落入手中。冲青鸟微微颔首,道:“烦使者回话,紫微亘春宫谢西王母好意。天枫槿自当拜上。”青鸟点头俯身回礼,退三步,展翼而去。
说的是天枫槿自当拜上,可又没提到公子,所以公子会不会去,那就看公子心情咯。天枫槿微微一笑,转身正欲回府,又感应到云海翻动,抱着手臂无奈的看着远方。这一大清早紫微亘春宫怎就这么热闹。
“槿姐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天枫槿无奈的扶额,百里之外运气传音,闹人的丫头又来了!
白色的云海处缓缓出现两道金光,慢慢向她靠近。只见一老一小跑过来,小的前头边跑边回头,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老的在后边气喘吁吁的追着。天枫槿无奈的笑着。待第一个人跑到她面前说道“一大早什么风把我神界小公主吹来了呀?”
寒飘樱穿着一身火红的劲装,将发丝盘绕成云髻。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甜甜的,仿佛盛了蜜似得。一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样子,不过了解寒飘樱的人却知道,这小丫头就是不折不扣的小魔女。整个神界她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帝君,她的生父,还有一个就是公子扶瑶。就连她的亲大哥公子断生她都敢捉弄,不过仗着扶瑶疼她宠她,整个神界倒也都纵容着她。
“槿丫头,你来评评理,呼呼”老者后方才赶上来,两手叉腰,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长长的白胡子凌乱的摆晃着,喘了口气接着说“这丫头拿了我的姻缘簿转身就跑,怎么喊都不停。呼呼~~~这天梯累煞老夫了。”一对长寿眉,两汪会笑的眼睛,看他一眼谁都会想亲近老者,月老不管看谁都是喜笑颜开,而且那笑让人觉得亲切温暖,仿佛自己慈善的爷爷。
寒飘樱抱着天枫槿的胳膊,头依靠着天枫槿的肩膀,看着老者的模样哈哈大笑,“老头儿有进步哟,上次追我爬这天梯用了一个时辰呢,今儿少了半柱香时间呢。继续努力哦。”
一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天枫槿拿出白蓝色玉帕,一方递给老者,一方自己拿着细心地给寒飘樱擦去额间细密的汗水。
“月老莫急,先缓口气再说。”她都不用问,定是这小魔头又戏耍了月老。“不过,您怎么又被这丫头骗进神界啦?”
听完天枫槿的话,月老突然一顿,眼珠一转又嘻嘻哈哈看着寒飘樱。“小鬼丫头,我就说我不来神界吧,你又骗我进来。”
寒飘樱轻哼了一声。“我让你进就进!谁敢说个不字?”天枫槿看着小丫头嘟着嘴,一副俾睨天下的样子倒是和她二哥一模一样。
天枫槿拉着寒飘樱的手,道“你就不怕你大哥知道?”
寒飘樱从天枫槿手里抽出自己手,双手背向后面,狠狠一跺脚。每次别人一提她大哥,她就炸毛。屡试不爽。
“你别提我大哥了。什么事都有他,烦死啦!”寒飘樱气鼓鼓的抱着胳膊。小丫头和仙界几位仙人关系好,时不时会带他们来神界。“上次带了月老来,被大哥逮了正着,当即要以私闯神界的罪名废除月老仙籍,还好二哥出面帮我。”
天枫槿摸着寒飘樱的秀发。笑道:“那小丫头还敢带月老再来啊?”
“我这是好意,瞧着二哥这么多年一个人寂寞冷清。我前些日子看上了一个小仙子,很是好看,抢来姻缘簿准备替哥哥写上几笔,这老头就一直追我。姐姐保护我,你说这老头儿是不是就希望哥哥孤独终老。”小丫头一脸骄傲。天枫槿无奈的看着月老,月老暗暗摇头,示意天枫槿别信寒飘樱说的话。神界的事情怎轮他一个仙人插手呢。
“姐姐手上拿的是什么呀?方才我可是瞧见青鸟从紫微亘春宫前飞过呢。”
“西王母的请函。你要瞧便拿去吧。”天枫槿右手一翻,请函便落在寒飘樱手中。小丫头打开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着。
寒飘樱说“是蟠桃宴呢。”天枫槿拿到请函还没来得及看,这一老一少就过来了。此刻一听,心下便觉无趣。所谓蟠桃宴不过是以宴会为名,实则为各界巴结神界的一个契机罢了。公子缺席了快有百余次吧,不过西王母倒是礼数周正,每次必下请帖拜会。
“咦~~今年的宴会似乎会很特别呢?”寒飘樱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遮掩着自己的小心思。将请函摊开左手食指指于一处给天枫槿看。
“槿姐姐,这帖子别呈给哥哥看。”小丫头边说着边指给月老看。
月老看罢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赞同的点点头。“我同小公主看法一致,这宴会……公子去不得。”
天枫槿不解。月老摇摇头,看着天枫槿,一副我比你还了解你家公子的模样。指指拜帖道“听闻这可是六界一等一的绝色啊,公子若是去了,是劫是缘可就不好说咯。”
寒飘樱嘟着嘴“什么绝色?难道能比槿姐姐好看?”
天枫槿噗嗤笑出了声。忙道:“莫要打趣我。不过公子这些年流转花丛,仅是演戏而已。以他的心性,是劫是缘都长久不了。”人是风流郎,却无长情心。
寒飘樱一手拉着天枫槿,一手拉着月老,直接拽着他俩往紫微亘春宫里面走“这事交给我吧。槿姐姐就权当不曾瞧见这拜帖。更何况哥哥已经很多次没有去过了,不差这一次。”
三人并行,穿过十里宫灯,越过五方楼台阁宇。天枫槿挥手破了最后一道结界。面前出现大片大片龙昙花的花海。龙昙花,传说金龙若是一生修炼不杀生,于龙心当中经亿万年可结一朵龙昙花。此花花香不定,百人嗅之有百味,为心中至善之味。花色一半紫一半白。公子扶瑶也不知用了什么能让他的平分秋色里长出大片大片的龙昙花。而想看到龙昙花整个神界也只有平分秋色里可以。
寒飘樱一进入平分秋色就松开拖着的两人的手,到处搜寻她二哥的身影。
“二哥,二哥……”寒飘樱一连串的嘶喊,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身份,若是不知道人听去,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
“在这。”清澈的嗓音宛若从天边传出,轻轻拂过心头,刹那间所有人的心都沉静下来。眼前的龙昙花海散向两侧,干干净净让出一条云雾通道来。
三人足踏翻滚的云海走上前。
夏日繁华,扶瑶憩于亭中,躺在寒冰椅上,一头墨蓝色的发垂直落下,发梢没于云海当中。品茗阅文,百花相伴。一身白衣,尘不染。寒冰雾化,白芒气泽笼罩他身,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如浩瀚宇宙,看不穿摸不透。俢长纤细的手指白净如霜,谁都想不到那么美的一双手竟可以主宰六界生死。此刻那双手捧着一本上古记事,却也毫无违和感。寒飘樱看见扶瑶忽然就安静下来。同样是神族,可她二哥只是坐在那里,便已让人觉得超然物外,仙姿不凡。再瞧自己,相形见绌。
三个人都安安静静看着眼前如斯美景,就连月老这老头都觉得看到公子扶摇方才明白什么叫做郎艳独绝。
亭中人懒散的合上手中上古纪事,薄唇轻启道:“姻缘簿还给月老,日后叫人要懂礼貌,不可老头老头的!另外把你袖中请函呈上。”
寒飘樱“啊?哦……”,看见她哥哥,她早都忘了自己还收着西王母的拜帖呢。不甘心的把姻缘簿还给月老,又乖乖上前递上请函。
寒飘樱素来对扶瑶说的话没有抵抗力,递上请函顺道蹭到扶瑶身边坐着。深吸一口气,扶瑶身上总是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浅浅的,清凉清香,让人神清气明。那味道浅的总是得细心留意才可以闻到。寒飘樱最喜欢贴着扶瑶特别近,这样就可以一直被那好闻的味道包裹。
扶瑶修长的手指指着请函一字一字看,看到最末,轻轻念出来。“魔君亦出席?西王母果然纳四海之友啊。”阳光照在他白皙的面庞上,宛如婴儿出生稚嫩的皮肤。寒飘樱默默咽了下口水,看着她哥哥真的好想好想咬一口啊!
“公子会去吗?”月老摸着自己的胡子,笑嘻嘻看着公子扶摇。
扶瑶右手一挥,凭空出现了两把鎏金木椅。天枫槿会心一笑,同月老各坐一把。她家公子虽然地位尊贵,然则礼数周正,对着陌生人,他是高高在上地位尊贵的神君,可对着身边的人,他总是温文儒雅。不似某些神族总是一副盛气凌人,自命不凡,瞧见五界来客,不命令来人跪下行大礼,誓不罢休。
扶瑶微微颔首,道:“我欲见西王母。”
寒飘樱大吃一惊忙道“啊?哥哥见她干嘛?”
他将手中书扔在石桌上,微微一笑道“听闻了一段妙事。”
天枫槿瞧着那本上古记事,了然笑道:“公子可是对西王母当年与周穆王那段情好奇?”嗯……是好奇,不是八卦。
天界法规森严,像这等情爱之事也算得上是一个极好的八卦,更何况主人公还是天界女尊西王母,他家公子对什么事都冷冷淡淡,唯独对男欢女爱热情的紧。
扶瑶微微一笑,笑容卡在标准的弧度上,优雅尊贵,却笑出了清冷。“西王母居于玉山,吾曾见其人,窃以为其仅司天之厉及五残。今通读穆天子传,好奇本君当年是否看错了人。”
天枫瞧着扶瑶手中的书,这书正是前些日子东木公上紫微宫讨茶所遗留,该是何等的机缘才能让扶瑶看到,又该是何等的机缘才能让扶瑶欲参加寿宴,天枫觉得下次得好好请教请教东木公。
月老意味深长看了扶瑶一眼,再思及日前出现的卦象,心中叹了一口气,冥冥之中似乎天意已定,该来的终究会来,拦也拦不住。该去的留也留不下。
三月初三
西王母掌管西方,天上天下、三界内外十方,但凡女子得道登仙者,都隶属西王母管辖。且为天地间一切阴气、阴物、阴元等的元祖,与东王公即东华帝君共同统辖东西两股元气,化育天地,陶治万物。而西王母与东华帝君皆听命于神界天帝。后天帝半隐退,六界诸事由神域储君公子扶瑶打理。
天枫槿一身金缕衣,乘风而来,见王母上殿东西坐,着黄金褡,文采鲜明,光仪淑穆,带灵飞大绶,腰佩分景之剑,头上太华,戴太真晨缨之冠,履玄凤文之,观之,年方三十许,修短得中,天姿。《出自道藏道迹经》
奏禀曰:“扶瑶神君月上柳梢赴宴”王母闻言大喜,蟠桃宴罢流琼液,勑赐流霞赏万民。。
是夜,万籁俱静,星河璀璨,宫灯夜明。群仙束冠而立,列两侧,迎公子扶瑶。西王母东王公居列首,众仙臣服。
忽闻岌岌足足声,凤鸣如箫笙,音如钟鼓。东山携粉黛,绛帐列凰鸾。当此时,月华铺路,见一人,足踏清风,从天而降。一步一莲华,冷峻刀刻的脸颊,安静的眉角,流转的眸光。鸾凰伴其侧,一袭白衣,墨蓝长发披肩而落,天人踏月而来,群仙跪拜,西王母、东王公侧身行礼,而他衣带如练凌于空中。
忽闻天人缓缓道:“汝为何人?”儒音悠扬,温文儒雅。
群仙皆诧异,恍惚间抬头,却见一女子一身黑色劲装,银黑色护甲自腕掌侧神门穴起至少海穴护臂。纤细的大臂裸露在外,黑色的劲装齐锁骨下半寸紧紧束身。身形纤细却坚毅。观之,年方不足二十,灵颜绝世。颈上套着蚩尤银牙坠,暗朱红唇,狭长的睫毛微微落下,眼睑下细细勾勒着一条金沙细线。眸子里流光溢彩,星光闪耀,但星光又怎及她这双眼睛的明亮与决绝?世人常说美若天仙,可天界所有仙女的美貌与灵动加起来亦不及她秀眉间的婉约。她就这样绝世而独立,邪魅而清高的仰头望着踏月而来的人。
群仙知今日有神君降临,皆匆忙小心准备,白日间竟无人注意到这邪隽狂魅的女子。此刻看去,这女子的美貌已然超出了世间所有可以形容的词语。虽为女子,然遗世独立的风姿却不输于踏月而来的人。
那日过后六界传言中忽多出了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可大多人却无法将她的容貌画出,甚至连形容的词汇都无法恰当拟好。她的美,满足人心所有的想象,只记得曾见过这样一个女子,她美,可究竟美到什么程度却是百人言百态。
她昂首立于队列中间,与周围景象极不融洽。西王母开口道:“禀神君,此乃……”
“汝为何人?”西王母话未说完,扶瑶开口再问,这意思明摆着他在问她,不需要其他人答话。
两人目光相撞,她眼里满是讥笑。第一次有人敢在群仙跪拜迎他时,直直伫立,不跪不拜,一身坦然,一身无畏。坦然无畏也就罢了,这眼神里的讥笑,令他觉得很有趣。
女子不屑一笑,丹唇轻启:“太过轻易知晓的名字恐怕神君亦会轻易忘却。”她声音低沉,没有寻常女子的娇柔做作,沉稳的气息透露出浑厚的灵力。
扶瑶面色冰冷,西王母猜不透这年纪尚轻的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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