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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甚明智啊。”
经历了一场大战的顾仙佛虽然大汗淋漓,却感觉神清气爽,在以往的战斗中他都是凭借驳杂霸道的真气以力压人,每每调动真气过多都是未伤人先伤己,而如今青龙胆在手,虽说体内真气还是用一分少一分,但是却可以收纳自如,不再如往常那样一股脑把真气打出克敌了,若作比喻的话,在之前的顾仙佛就如同家有良田千顷的纨绔少爷,每每需要用银钱之时便割下几亩地给别人,自己不懂从商之术又急于出售,难免被人宰割,两亩的土地卖出一亩的价格;而顾仙佛有了青龙胆,就好比那纨绔少爷有了一个精于算计的管家,虽说土地还是那么多土地,但是不需要一股脑的往外丢了,用银钱的时候精打细算一番,该卖几亩卖几亩,该卖几分卖几分。
顾仙佛牵起白马,边前行边说道:“这采桑子虽说一身武道修为不赖,但是明显脑筋转不过来,这次八成给人做枪用了,你让三儿去追也查不到有用的信息,最大的可能便是歧路亡羊,幕后之人敢挑在今天向我动手,想必是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
采桑子牵上黑马与顾仙佛并排而行,不甘心问道:“那这次亏咱就这么吃了?”
顾仙佛笑着摇摇头,道:“当然不能,第一,山河诗斋有必要敲打一下了,不管这件事他有没有参与,只要这采桑子被刑部查明了确实是出身山河诗斋,那山河诗斋就必须承受相应的代价;二嘛,这采桑子我现在放过他,但也仅仅是把他当做钩子用,只要这尾小鱼游不出长安,那么他就掀不起多大风浪,就看能顺着这尾小鱼能牵引出多大的渔夫了。”
邓新岐忧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长安城中势力错综复杂,各大门阀世族之间又是盘根错节,一棵大树下不知道歇息了多少猢子猢孙,这采桑子若是往这树下洞内一钻,再加上有心人遮盖,怕是短时间内不好翻出来啊。”
顾仙佛翻身上马,洒脱一笑,道:“顾家密影,不说有多大本事,但若是在区区长安城翻出个人来,还是能做到的。”
望着顾仙佛打马而去的背影,邓新岐心头一热,翻身上马马鞭一挥,胯下黑马长嘶一声,四蹄翻动,兴高采烈地向它意中马追去。
跟在身后的李锻听顾仙佛说起顾家密影,内心也是一颤,乾国初立之时,多少江湖游侠儿无声无息的死在了顾家密影的袭杀之下,多少大门大派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在朝廷大军马踏江湖之前,顾家密影早已经把江湖摸索了一遍,实际上等到朝廷慢悠悠的集结起大军之时,江湖上出名的扎手钉子早已经被顾家密影悄无声息的拔除掉,那时候的江湖每天都在流血,侥幸存活下来的门派也都向朝廷臣服,再加上朝廷大军后来不讲道理的清扫,江湖气数几乎被破坏殆尽,最惨之时只剩下八大门派在深山老林里苦苦支撑,其余帮派连挑旗的勇气都没有,江湖游侠儿每天活的战战兢兢,生怕被人瞧出自己有武艺傍身便当做江洋大盗送出衙门领赏。那段时间的江湖,已接近干涸。
自江湖被朝廷打怕以后,在乾国天子的暗示下,顾家密影解散大半,只留下一部分精锐护卫长安周全,不过顾淮尤其擅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术,大多数老谍子都被他悄悄洒到全国各郡深深埋下去,默默收集情报等待被重新启用的那一天,尤其是近几年,在顾淮的指令下,这群老谍子分批潜入西凉,几乎是把触角深入到每一个角落。与顾家密影相比,顾仙佛那支由绿林草寇江湖侠客近几年才组建起来的西凉卫根本就是千疮百孔不堪一击。在一次荒郊演武中,三百西凉卫对一百二密影,开始的那一天清晨,三百西凉卫便被“斩首”过半,这场演武也就草草收场,而那些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江湖游侠儿,也在恼羞成怒的同时第一次真正承认了两方的差距,这才在顾仙佛安排下心悦诚服地开始跟随顾府密影修习暗探之道。
而留下的那一小部分精锐,这些年来一直把长安城打理得几乎铁桶一般,来长安的江湖游侠儿一个个如进了猫窟的老鼠,委屈如刚过门的小媳妇。
江湖上早就流传着一句话,李锻当然在入长安之前也听说过。
长安之城多英雄,英雄莫要见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