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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生芽的新草被不知哪里来的无形的火烧了个干净,才泛新绿又归枯黄。
慢悠悠的风吹的猛烈起来,却是刮来一阵能将人烤熟的燥热。
殷槐背上添了新伤。
殷槐脚边湿润的泥土焦枯。
殷槐手里的小刀淌下几滴汗水。
只是那几滴汗水还来不及落到焦枯的泥土上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也许等到不久,殷槐也会在燥热的烈风下消失不见。
殷槐却还是想要举起自己的小刀,就像他之前无数次做到过的那样,高高举起小刀,然后再重重的落下。
小局爷身后的小楼的虚影渐渐在变淡,可是他身前的烛光却愈发光辉,几乎要把殷槐整个都要吞了下去。
殷槐那扇被封住的小门还是没有动静,只能苦苦的挣扎着从门缝里泄露出丝丝细小的真元在勉强支撑着殷槐的身体不会倒下去。
即便是在花家门前的那片花海面前,殷槐也没有走进过这样的窘境。
毕竟,那时他还有一柄小刀,他还能举起然后落下的小刀去斩断那些可爱又可怕的红花。
现在的他就连那柄小刀都没有办法举起。
小局爷却越走越近,伸出的一只手就要按在殷槐的身上,烛光已经缠绕在殷槐手里微微颤抖的小刀上。
将军终于不再只是看着。
将军手中多了些什么,只有将军自己才能听见的风铃声响起,昨夜的如水的月光好像又要出现。
可是,不等如水的月光真正的显现,不等风铃声叫停住小局爷伸出的手。
小局爷引来的炽热的风就已经叫醒了树丫间的熟睡的不知名的鸟。
鸟鸣撕裂开了凝滞的寂静。
殷槐握紧小刀的手也闪过一点灰色的光芒。
那样的光芒无尽的红花海的中心也曾经闪烁过,殷槐曾经胸口处藏了一页同样灰蒙的纸。
那页纸来自一本书。
殷槐胸口的那扇囚禁住真元的门前面也有这样的灰光。
踏出一步。
殷槐手里的小刀还是垂着,却不是在小局爷的威压下毫无反抗之力的垂着。
再踏一步。
殷槐距离小局爷再近了一步,小局爷与殷槐之间隔得很近,咫尺之遥,只有一把小刀那样宽,不宽不窄,恰恰好是殷槐手里小刀从刀尖到刀柄的长度。
这样的长度,只需小局爷稍稍伸长些手指就能触到殷槐的胸口。
这样的长度,殷槐刚刚好能将那柄小刀刺进小局爷的胸口。
殷槐不用再举起刀然后落下刀。
他只需出刀,刀锋就会划过小局爷的脖颈。
平地浩浩荡荡响起雷声,比起那声鸟鸣还要来得震撼,只是这雷声只有殷槐自己还有直面那道雷声的小局爷才能听得见。
那刀也像那雷,来得迅猛,来得出其不意。
那烛光也像那小局爷,消失得突兀,消失得一干二净。
雷光,刀光,烛光,还有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灰光交织成一片,一股脑的砍向来不及走开的小局爷。
好一把凛冽的刀。
好一个凛冽的人。
好一朵浩荡平地雷。
……
诸君好运,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