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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殷槐紧抓着那柄小刀,已经不能叫做小刀的小刀被他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落下。
那条路被小刀亮起的刀锋砍得愈发明显,好似殷槐用那柄小刀在黑暗中的某头巨兽身上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殷槐重新上了路,提着刀,慢慢的靠近着那点微弱的亮光。
亮光在他的面前越来越明亮,因为越来越近的缘故,还是因为殷槐得到了亮光中某物的认可的缘故。
也许两者皆有,也许两者皆无。
朦胧中的亮光也显出了它的真形。
见到了真形的殷槐却有些不愿再靠近了。
因为那赫然是一个怀胎十月尚未降生的孩童。
孩童笼罩在亮光中,头顶着光与影,却见不着孩童的模样。
面庞,五官都模糊而不清,四肢尚未张开,蜷缩着身子漂浮在半空中。
流动的空气或者说是海水交织着海面的光落下几片斑斓,洒在那孩童胎儿身上。
这般模样本应很是诡异,却又莫名的显得和谐。周遭一片寂静,门还停留在殷槐之前停住的地方,鸟鸣以及水流声传不到这里,殷槐杵在那里,呆呆的站着。
眼中多了些惶恐,又多了些迷惘。
惶恐因为何故,迷惘又来自何方?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杵在离那亮光也就是那孩童胎儿五六步远的地方,即便没有什么看不见的物什阻拦,他也不愿再靠近。
然而那孩童胎儿好似有了意识,却也不愿与殷槐亲近,甚至还隐隐有逃离的意思。
殷槐见到了亮光里的东西,却不愿再靠近,只想就此离开,回头望去,却不见那扇本应停留在那里的小而窄的门。
甚至就连他身后的路也再次失了踪迹。
他只有面前一条路。
之前他也只有一条路,回去的路。
现在他也还是只有一条路,继续前进的路。
似乎他总是被人逼着往一条路上走。
殷槐不算是张扬狂傲的人,却也不愿就这样循着被人指出的路走下去。
殷槐没有发觉自己与夏何在某些地方已经有些相似。
他握紧了小刀,打算再斩出一条路来,小刀再次高高举起,再次重重的落下。
可是明明他的刀落下的地方应该是他身后的那片虚无的光与影,却不知为何,却一刀砍在了那个还离他还有五六步距离的孩童胎儿身上。
刀过去就很利,如今更加锋利,顺着孩童胎儿的蜷缩在一起的小小身体划开。
殷槐没有想到,没有人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什么事情?无心杀人,手里却提着刚刚杀过人的屠刀的事情。
殷槐愣在原地,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鲜血淋漓,孩童胎儿却化生出一条脐带,系住了殷槐的腰,接着,出现一张门,无比巨大的门。
殷槐见不到门的边框,也见不到门后的场景,身旁的流动的那些像风又像水流的冲向那扇门,冲到了外面的世界。
哗哗的水声携着殷槐冲出了那片光影的世界,还有那个孩童胎儿也失了踪迹。
……
诸君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