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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中不止有敬畏,还有深深的憎恨,偏偏仙人脸上一派漠然,就如同大道化身,断情、断意、断爱。
孩童哭泣,妇女浴血,一个白发老妪指着天空,涕泪横流,一根干枯的手指在风中颤抖。
“你曾是我骨中骨,血中血,你曾是这众生之一,但你却藐视生命,只求自身超脱,你的心好狠!!!”
面对这个老妪,仙人眉宇不动,抬手间,仙剑闪烁,将他生身之母斩为几段,血肉落满一地,孩童的啼哭声更大,人们的眼中全是绝望,而仙人只是微微一笑,又展开了新的屠杀。
“不忘情,何以为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仙字一人一山,便是站在山巅上的人,又岂能和刍狗相同?”
目睹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叶凡尘的眼中透出不忍,古佛也在叹息,自古仙道有二,要么顺天,要么逆天,然而天意难测,这斩尸修仙便是斩情,是万法中的至尊之法,却要榨干众生,铺出一条白骨之路。
“你心有仁念,何必斩尸,斩也是空,不斩也是空,入我佛门方能保那垂怜众生之念。”古佛语带郑重,似是哀求。
叶凡尘低头半晌,目中泛出一道精光,挥手间,道纹巨剑涨大十倍,古意弥漫星空,混沌为之退散,连古佛也显得说不出的渺小,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随着道纹巨剑落下,古佛顿时化为两半。
金色的血花飞散在太空中,化为一朵朵莲花,每朵莲花中都有一个声音在哭诉,众生的悲凉,令人不忍闻之,叶凡尘的嘴角带着一丝暖意,目光穿透了茫茫星海,喃喃自语。
“众生有众生的宿命,我也有我的执着,我怜众生,何须众生怜我?”
此言一出,古佛色变,金色的剑光爆炸开来,如同恒星坍塌,仙山剧烈摇晃,上面刻着的仙字寸寸碎裂,从中流出殷殷鲜血,竟将那个神圣无比的仙字,化成了一派血淋淋的颜色。
“斩!!!”
随着道纹巨剑慢慢消失,古佛的身影逐渐黯淡,他的眼中却还是带着莫大的震惊和深深的不解,仿佛之前的一幕并不止是那么简单,还有叶凡尘不知道的因果在内,他的算计本不该落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劫亦非劫,哈哈哈哈哈哈!”古佛消失前,竟然发出狂笑。
“这第一尸,我斩佛,佛灭而慈悲不灭。”叶凡尘傲立太空,气息一阵强一阵弱,修为似滔滔洪水,冲破了堤坝,自此大日神龙诀内影响心志的佛意退散,也带走了叶凡尘人性中的懦弱,他慢慢在虚空坐下,闭目运转功法。
金光流经他的每一处经脉,从骨肉血髓,渗透进灵魂深处,在丹田处形成一颗金色的太阳,一条神龙凭空出现,围绕着金色的太阳盘旋,真元力汇集到龙身上,皆转变成了淡淡的金色。
“日者,光明源头,龙者,万物至尊,以无上意怜众生”大日神龙诀,本是结合道家修心之法,佛家真言密咒创造出的一种特殊功法,原本不存在经文内容,只是修炼的方法,仿佛无根之水,而此刻,终于汇流成海。
古来传说,修仙者若是悟道便能蜕变,世间有三千大道,无数小道,最难的莫过悟出完全符合自己的本我之道,恰如拨云见日,本我道和天道不同,是一种开辟和突破。
此刻的叶凡尘法相庄严,气势惊天,岂料这时他的乾坤袋自开,一颗干枯的种子漂浮在金光中,竟在叶凡尘头顶缓缓发芽,抽出了一个花骨朵,那景象出乎意料外,让叶凡尘不由自主低头沉思。
“此物不凡。”叶凡尘口中喃喃自语,他隐隐能感到,种子与灵魂产生了莫名的联系,仔细想来,竟然是大龙宗万宝洞府里意外得来,当时赵无极含怒打碎翡翠宫灯,在碎片中发现。
叶凡尘虽不知它的来历,料想暂时无害,便打算暂时放置,耳畔却传来一个熟悉的惊呼声。
“种道花,没想到在当今世上,竟然还有它的种子!”
自从进入幻境,叶凡尘就和颛顼断了联系,这个一直潜伏在他体内的神秘人,此时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叶凡尘知道颛顼必定是千年以上的老古董,很多天地间隐秘藏于胸中,便用意念与颛顼沟通,询问种道花为何物。
颛顼沉默半晌,发出一个酸溜溜的声音。
“你小子运气太好了!此物只有古昆仑才有,按道理如今应该绝迹,你可听说过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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