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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脆弱心理。
电光火石之间,眼看獾爪就要掏向胸膛,忽的被空中猛然出现的左手狠抓一只,就势一个翻转,二百来斤的成年獾子就被倒掼在地。紧接着,还没等倒地的獾子翻身爬起,早已准备多时的右手,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扎在它那柔软的腹部。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等三位兄长赶到,地上的獾子只能有出气,没进气得躺在那□□等死了。
“好小子,没白打熬筋骨,气力见长啊!”
张屠户围着他转了一圈,嘴里啧啧称奇。
张小四晃晃脖子,扭扭手腕,笑道,
“三兄若再瞎混下去,不出两年,气力上也不见得是俺的对手喽!”
“那也不能干站那儿啊,方才多险,四郎合该先躲过才是。”
张老大吓得一脑门冷汗,几年不在一块打猎,都不晓得他现在的身手,可是急的够呛。
张保长也跑得气虚喘喘,一块大石头落地,还想出言教训一番。见兄长已然出口,就不再多言,而是提议道,
“此地不宜久留,咱赶紧走吧,要是运道好,没准儿先前挂树上的猎物还在,那可就真丰收了。”
******
苟超在杨树上看到的那一团长着“柳叶”的东西,在他儿时很常见,被村里人称作“冻青”。
天寒地冻的东北,每当深秋到来,山上的树木除了耐寒的针叶林,基本上都会变成“光杆司令”。
而“冻青”顾名思义,简直是万枯丛中一点绿。在一片片颓败的树枝间,偶尔一簇闪着蜡质光泽的绿叶,堪称养眼至极。跟着母亲上山砍柴的苟超,最爱寻觅那一抹翠色。
“冻青”这种植物,总是寄生在其他树木上。在他们村,最常见的就是榆寄生、杨寄生与核桃树寄生。
苟超记得,他小时候,村民都喜欢用它煮水来治疗冻伤。被“冻青”水多泡几次,冻疮就可以去根儿,不再复发,比獾子油还好用、见效快。
只是后来听说,那东西还有安胎什么别的功效,有很多人来收,渐渐也就被采绝了。
没想到,此地竟也有此物,该着张小四运气好,他那双手算是保住了。
与赵憨把拖回来的柴禾码好,嘱咐他在家陪韩阿婆做活,苟超便扛着一大团“冻青”朝张小四家走去。
结果才走到张屠户家后园,就听他家院子里人声鼎沸,想必是进山的众人回来了。
果然,才走到大门口,就被眼尖的张小四瞧个正着,喜滋滋地迎出门来。
“来得正好,正想去寻大郎呢,快进去瞧瞧俺兄弟猎得獾子。”
张屠户家的院子虽大,此刻站满了张家的男男女女以及左邻右舍的老人孩子,就显得有些拥挤。
“哟!它可真大!”
“看那个看那个!长得像不像熊?”
“熊,俺没见过,那个最大的长得倒像野豕。”
苟超在后面听得热闹,心说他几个到底猎了多少猎物。
待被张小四拉到正中一看,好么,还真不少!
两只兔子,一只山鸡,一只似猫非猫的动物,一只像浣熊又不是浣熊的野兽,还有最中间躺着的眼熟猎物。
苟超眼神四处转了一圈儿,想要看看几位神人,带回这么老多,可曾付出代价。
结果差点没逗乐了,几人身上扯丝挂绺,衣服破的不成,头发散乱还粘了许多树叶,就跟野人似的。
“哎哎”
苟超用手肘搥搥张小四,下巴一扬,指指说话的张保长,小声说道,
“还是你二兄身上白啊。”
张小四顿时哭笑不得,快速解释了一下。
原来他们行到半路,遇到一头掏蜂蜜的黑熊,这下可被殃及池鱼,好一通仓皇逃窜,才躲开黑熊与蜂子地双重追杀。
想想也能感到当时的惊心动魄,大山果然不是那么好进的。
苟超收拾收拾心情,就上前打量起来。
头部正中从鼻部□□区向后至颈后部有一条白色条纹,前部毛白色而明显,向后至颈部渐有黑褐色毛混入,呈花白色,并向两侧扩展至耳壳后两侧肩部。背毛黑褐色,胸、腹部两侧颜色同背色,中间为黑褐色……
乍一看,与记忆中的獾子简直一模一样。
可,再一细看,那东西的鼻子到底怎么回事,怎地长了一个猪拱嘴儿!
难道古代的獾子与现代的獾子不一样?
“怎么,大郎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张保长也走了过来,见苟超面露异色,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那个,那个我老家用的獾油,是从鼻子黑黑的带骨质肉垫的獾子身上提的,不像这只鼻头粉粉的。”
“怎么说呢,我们那的獾子细看有些像狗,这头么,怎么看怎么像猪啊……”
话音刚落,就听张屠户的大嗓门传了过来,
“俺就说不去那么远,林子里就有獾子!二兄偏嫌那个不好抓,大老远搬回这个!好么,这是不能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