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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郎来到洞府,发现秋娘正坐在梳妆台前用炭笔画眉,而小葵流着泪站在身后为她梳头。
秋娘在铜镜中看到吴郎,她回过头来温柔笑道:“你来了。”秋娘的脸色虽然苍白,可是她的笑容却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吴郎慢慢走到秋娘的身后,痴痴地看着她柔美的容颜说:“秋娘,我们成亲吧。”
“什么!”秋娘失声问道,她紧紧盯着吴郎,生怕是自己的幻想。
吴郎蹲在秋娘腿旁,紧紧抓住她微冷的双手,认真地说道:“秋娘,嫁给我吧,今生今世,我只认你一人为妻,就算是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放手,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秋娘听着耳边爱人的誓言,心中既甜蜜又痛苦。
“吴郎,带我到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好吗?我想去看看。”
“好。”
吴郎抱着秋娘虚弱的身体,慢慢地向外面走去,他们走后,小葵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失声痛哭,她刚刚为秋娘度过一段真气,秋娘现在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吴郎,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那时的你就像个呆子。”
“呵呵,那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纯净的姑娘,我这辈子只为你而傻。”吴郎抱着秋娘坐在地上,微风吹过,漫天的花瓣洒落在他们身上。
“吴郎,忘了我吧,你的人生还很长,你一定回找到能陪你到老的姑娘。”
“秋娘,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以前我总是忧伤百年以后会离你而去,现在也好,我们可以一起走了,不管上天还是入地,只要有你,我都愿意。”
秋娘哭着对他说:“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想让你死,吴郎,对不起,我爱你。”
秋娘在吴郎的怀里化作了一片绿光,点点洒洒飘散在空中。
吴郎痛苦地伸手想要抓住她,悲痛地吼道:“秋娘!秋娘!!”
绿光围着他不停地旋转,而后俯冲下来,钻进吴郎的额头里,他哭喊着秋娘的名字,慢慢失去的意识。
王婉等人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全都冲了过来,小葵从洞府中出来,哭喊地叫着秋娘的名字。
紫寻风伸手查看吴郎的情况,过了半晌,他惊讶地放下手说:“秋娘在临死前用她最后的力量封印了吴郎的记忆,而她自己已经消散了。”
“什么?秋娘投胎了吗?”
“不,她用了魂魄的力量,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啊!怎么会这样!”王婉含着泪水地望着他们刚刚坐过地方,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在那里相爱,在那里分离,多年以后是否还有人知道,那里曾经有爱情绽放……
“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呀,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
小葵把遵照秋娘的意愿,把昏迷的吴郎放到山谷出口,悄悄地守候到他醒来。
吴郎摸了摸自己满脸的泪水惊讶道:“我做了什么伤心的梦吗?”他坐起身来,看到自己的手上竟握着一颗嫩绿的树种,莹莹泛着柔和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树种,仿若举着一件稀世珍宝。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它竟然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好像把一个最重要的人忘了……”
他看着树种喃喃自语,泪水不知不觉地滴落在树种上,树种四周泛起柔和的光芒,随即消失不见。
王婉和紫寻风跟在小葵身后目睹了这一切,“紫大哥,秋娘这是重生了吗?”
紫寻风摇头道:“不,真正的秋娘已经死了,那颗种子只不过是一个新生的树种,就算千百年后再次修炼成精,也不是秋娘了。”
“秋娘,为什么要让吴郎忘记她呢?”
“因为秋娘很爱很爱他……”走在前面的小葵缓缓地说道:“这就是他们的爱情。”
王婉坐在马上,跟着大家一起在黄土大道上向远方奔去,她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山谷,徒留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