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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一半,却被一张红唇堵住了嘴,话便说不下去了,好一番热吻之后,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了开来,半晌无语。
“殿下,您有心思?”好一阵子寂静之后,女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嗯。”李治懒散地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八哥派人传了个话过来,只是话却说得含含糊糊,本宫的心里头踏实不下来啊。”
“哦?是越王殿下?”那女声惊疑地响了起来道:“殿下,快说说看,越王都说了些什么?奴家倒是很好奇,越王人在西域,却又传了甚话回来?”
李治沉默了良久之后,颇有些疑虑地说道:“八哥派人传了个话头,说本宫、本宫这样下去只能是棵长不大的盆栽,听话头是要鼓励本宫出头理事,可父皇那头却……,哎,本宫心里头乱得很,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盆栽?格格,真亏越王能想出这么个名堂来。”女声格格地笑了起来道:“殿下别急,奴家已然知晓越王此举的用心了。”
“哦?快说,快说说看。”李治激动得一翻身,将那具火热的胴/体再次压在了身下,一迭声地追问道。
“唉,唉哟,轻点,奴家可经不起殿下再催折了。”那女声极具诱惑地娇/喘了起来,立时激得李治雄风再振,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响起,好一通子呢喃风光之后,终于力不能支地躺了下来,趴在那具胴/体上直喘粗气儿地道:“说、说、说说看。”
“殿、殿下,唷、哟、哦,这、这不是、不是明摆着么。”那女子气喘得很急,断断续续地说道:“殿下当了太子,诸王因此而受贬出京,却都贼心不死,还都惦记着太子之位,所以呢,全都在努力政务,拼着老命地在陛下面前表功,可惜却叫越王殿下抢先了一步,塞外大捷,拓地千里,此等大功在前,其他诸王就算再如何努力也无法越,若是不将越王殿下压将下去,那诸王何曾能有盼头,所以才会有此次群臣上本联合弹劾越王之事,殿下您说呢?”
李治是怯弱,却不傻,女子所说的话,他自然都想过了,心中自是明白得很,此时见女子说到这儿便不说了,立时急了起来道:“知晓,本宫自是知晓,只是,嗯,只是八哥拉本宫出来却又是为何?”
“呵呵,你那个八哥从来都不是善人,何曾会有好意,这不过是要拉殿下当挡箭牌罢了。”那女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啊,怎么会是这样?八哥他……”李治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接着往下说。
“怎么不会这样!呵呵,陛下不曾给过殿下权柄,是故诸王之太子梦尚存,若是殿下出头理事,便可丰羽翼,若如是,诸王的矛头就不再会冲着越王去,而是要转到殿下身上了,这就是你那个好八哥想出来的歪招!”那女子很是冷静地分析道。
“本宫,本宫……”李治本想说跟李贞势不两立的话,可话到了嘴边,一想起李贞一向的手段,却又失去了往下说的勇气,气恼得说不出话来。
“殿下莫急,越王有他的张良计,殿下为何不能有把过墙梯,越王算计虽好,殿下却可将计就计,好生利用一番,若是安排妥当,殿下便能入主东宫,将来青云直上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了!”那女子见李治气恼万分,忙出言劝慰道。
“这如何使得?父皇那儿……”李治先是一喜,再一想起李世民那威严的样子,立时又泻/了气,呐呐地说了一句。
“如何使不得了,越王要想拉殿下出来挡箭,自然要派亲信上本言事,殿下不借势而起更待何时,只消殿下能说服一人出面相助,大事定成,也用不着担心诸王的暗箭,自有他人会为殿下谋划一切的。”那女子嬉笑着说道。
“哦?何人能有此本事?”李治一听之下,精神大振,光着身子便翻身而起,一把将那女子半抱在怀中,轻轻地摇晃着,急切地追问道。
“殿下总是这么心急,唉,这人殿下其实熟得很,除了国舅爷之外,哪还有旁的人有这般能耐的。”那女子被晃得难受,不由地撅起了嘴,脆生生地说了一句。
“啊,对了,太好了,你可真是本宫的福星,本宫这就见舅父去。”李治顾不得跟怀中的玉人接着温存,跳将起来,手忙脚乱地便要穿衣,却因心急,怎么也穿不齐整。
“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过之后,那名女子光着身子走到屋角点燃了一盏油灯,借着油灯那昏暗的光芒,露出了一张满是红晕的俏脸,那女子竟然是当今武才人、武媚娘!
武媚娘也不管自己尚光着身子,一边温柔地帮着李治穿衣,一边幽幽地说道:“殿下,此事急不来,得等越王的人上了本才好行动,否则的话,一旦被国舅爷看破,这事情十有**不成。”
“哦。”李治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一双眼却瞪得浑/圆,在武媚娘那娇美的胴/体上游离不定,看得武媚娘羞答答地低下了头,伸出一只柔夷轻拍了下李治的胸口,娇羞地道:“还没看够么,讨厌!”
“媚娘之美本宫是怎么也看不够的。”李治涎着脸陪着笑,贼兮兮地伸出一只手在武媚娘身上游走着,一时间某个部位又蠢蠢欲动起来。
“别,殿下别了,奴家受不得了,这天色不早了,若是叫人撞见了,那……”武媚娘任由李治大肆轻薄了一番之后,喘着气轻推了李治一下道:“殿下,来日方长,妾身是殿下的就永远是殿下的。”
“嗯,来,香一个!”李治自是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也没敢再多温存,一把将武媚娘抱到怀中,狠狠地亲了个嘴儿,这才松手放开了武媚娘,依依不舍地在武媚娘那姣好的身躯上看了几眼,这才拉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在暗处游走了片刻之后,出了毅和殿,会合了等候在殿外的两名心腹小太监,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宫道,溜达着转回了承庆殿不提。
李治已走,武媚娘却并没有就此离开,也没着衣,就这么光着身子坐在油灯前,一双凤眼盯着昏暗的油灯,愣着神,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好半会之后,武媚娘长叹了口气道:“冤家,你可怨不得我了。”话说到这儿,一口气吹熄了油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之后,已然穿戴整齐的武媚娘如同一只灵猫般从房中潜了出来,顺着殿中黑暗之处摸索着出了毅和殿,头也不回地去远了。
毅和殿本就是整个皇宫中最偏僻的角落,李治与武媚娘这一前一后地离开之后,整个毅和殿再次陷入了一派死寂之中,可死寂却不意味着没有人在——就在武媚娘去后不久,一道黑影从大殿一角闪了出来,也没见这黑影如何作势,只是一动之间,人已出现在了大殿的顶上,一张白须飘然的老脸在远处宫中灯火的映照下依稀可辨,赫然正是一代天师袁天罡。
“唉,冤孽啊,贫道真不知何为顺天何为逆天了,唉……”袁天罡站在大殿顶上,任由晚风将一身灰色道袍吹得猎猎作响,默默不语地屹立了良久之后,长叹了口气,一闪身飞下了大殿,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