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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识与她,后来没有成为“保母”,柔然王子也没有成功求娶到她,只是带着一堆赏赐回了梁郡,大伙儿都在扼腕。
今日这个中年男人一说自己“祖籍怀朔,现居梁郡”,再一想他名为“木兰”,却没有报上姓氏,三十多岁,出身军中,却连个随身亲兵都没有,盖楼留何等细心,一联想起来,立刻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她怎么可能有亲兵!亲兵是要出入相随,贴身不离的,在乡间一个女子身后跟着女子多不方便?她家又不是没有女眷!
楼老喝的头脑不清楚,居然还笑着回孙子:“我知道是怀朔来的啊,他和我一照面的时候就说了……唔,出身怀朔,那是我家老太婆的同乡嘛。还姓贺?贺赖家的还是贺兰家的?嘿,不会和你阿婆是同族吧?”
“阿翁啊,哪里是姓贺,是姓花!”
鲜卑语贺和花发音相近,花家确实是从贺赖家出来的,所以世居贺赖的附近,也在怀朔。
“咦,有姓花的鲜卑人家吗?”楼老嘀咕了两句,突然想到一个人,吓得顿时酒醒了一般。“你说什么?花木兰?哪个花木兰?那个花木兰?”
“叫花木兰,又是军中出身的能有几个?上下千年,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
“这不可能!”盖楼侯差点跳起来了。“我今儿还让仆首派了一个家妓伺候这位木兰,据说他甚是勇猛,那家伎出来的时候脚步虚软,脸色酡红,两眼还含着热泪。送她回去的时候,这家伎穿着他的衣服,收拾房间的下人说无论是浴室还是房里,到处都是欢爱的痕迹,显然客人很是满意。”
“我见那叫‘舞儿’的家妓伺候的好,还让人赏了她一副镯子……”
须发皆白的楼老磕磕巴巴道:“这……这这这怎么可能是女人呢?”
!!!
盖楼留觉得自己的三观都碎了。
女人和女人,难道也能恩爱吗?
还是说花木兰原本就是女儿身男儿心,不过是投错了胎?
“会会会不会是误会……”盖楼留也结巴了起来。“那那家妓……”
哪里会是误会,那家伎要发现花木兰是女人,难道不会回禀主家吗?
这花木兰什么情况?
还是他猜错了?
“要不然,是我料错了,也许是同名同地?”盖楼留觉得自己晚上一定是喝多了,脑子才这么混乱。
“快快去叫白日伺候的舞儿过来!”楼老对着身边伺候的人大叫起来,“速速带过来!”
“是!”
舞儿白天里能出去伺候贵客,已经得了许多姐妹的羡慕。而后她伺候的好,郎主还赐了一副银镯,更是被人酸了一下午。只是她自己心里是有苦说不出,莫说是伺候的好了,她根本脱光了衣服都贴上去了,那客人也没多看她几眼,反倒是把她丢到床上就不管了,洗完澡出来还把她撵了出去。
她走的时候又羞愧又害怕,一想到伺候不好的下场腿都软了,百般诱惑后反倒被赶出去的羞耻让她泪盈于睫,原以为一顿打是肯定少不了的,谁知道也不知这个客人做了什么,人人都觉得她伺候的好,还对她多有褒赞,连郎主都赐了镯子,还让她休息几天。
这客人对她如此体贴,人品极好,她投桃报李,虽然羞窘,可是暗暗发了誓,就算死也不能将他“不能人道”说出来。
所以当她被提到主人屋子里,质问白天可有伺候好的时候,舞儿羞红了脸,点了点头,蚊子哼般地说道:“那位客人甚是……甚是勇猛。奴婢一下子就被扛了起来……”
舞儿的话一出,一老一小两盖楼彻底傻眼。
“你此话可当真?”
舞儿有些害怕地把身子伏的更低。
“不敢瞒着主人,确实如此。”
盖楼留几乎漂浮着乱走一般的令人将舞儿送走,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反倒是楼老长舒了一口气,庆幸道:“还好,还好。”
“还好什么?”
盖楼留疑惑不解。
“还好这个木兰是个男人,我见舞儿下午伺候的好,想来这木兰也不是迂腐之人,晚上便又点了个两个家妓去伺候他们两个,冬日寒冷,暖暖床也是好的。”
他家奴隶众多,冬日里让女奴暖床是惯事。
“既然这木兰是男人,我也就不用担心做了糊涂事了。”
***
贺穆兰奔波一天,累的要死,下午在浴桶里泡澡本就昏昏欲睡的,结果却被那丰腴女子的“香艳招待”吓得半死,完全清醒了过来。
如今晚上喝了点烧酒,肚子里又吃了热食,如今一进摆了火盆的温暖房间,顿时困得不行。
这家人也是客气,居然还有女仆捧着热水帕子上来,她把自己头脸擦了一遍,正准备叫她退下,却发现另一个女仆捧着一个奇怪的陶器过来,跪在地上。
那陶器是一个趴伏着的女人,身子丰满,贺穆兰看的纳闷,完全没想到这美人器皿是做什么用的,待那女仆突然跪在她的脚下,伸手要去解她的裤带,顿时吓得往后猛退几步。
“你你你做什么!”
这家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郎君在宴席上应该饮了不少酒,伺候你盥洗之前,自然是要方便一下啊。”那女仆指了指放在膝盖便的陶罐,将它举起来,以趴伏着的臀部位置对着贺穆兰的某处,了然道:“客人可是不习惯由下人伺候方便?那婢子就负责举着,客人自行方便就是。”
……
什么方便?
什么伺候?
贺穆兰眨了眨眼,傻乎乎地看着那个陶壶,待意识到陶罐女人高高翘起的臀部上那个大圆缺口是做什么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夜壶?”
贺穆兰瞪大了眼睛指了指那个壶,为古代陶艺者的想象力深深折服!
这他喵的太情趣了!
情趣的不敢直视啊!
那女仆莞尔一笑,似是已经见过不少客人吃惊于这个夜壶,当下点了点头:“正是夜壶。”
“你你你放下来吧,我现在不想方便……”贺穆兰退了几步,“我若要如厕,自己会去厕房。”
“恭桶奴婢已经铺好香灰,放在了那帘子后。”先前碰盆的女奴伸手一指某个竹帘,跪行后退几步,拜伏于地。
“郎君既然想要休息,奴婢就不再打扰。床铺已经由其他婢女整理好,奴婢先行退下。”
“如此甚好。”
贺穆兰简直是欢送着这女仆出了门。
妈啊,这地方绝对不能待了,明日买好礼物,果断要离开啊!
这*的贵族生活,幸亏花木兰在的是随地便溺的军中,否则站着躺着用夜壶什么的太惊悚了。
贺穆兰要了盆热水,去浴房胡乱擦洗了□子,漱了漱口。因为白天刚被惊吓过,所以还特地堵了门。
直到洗漱完毕都没什么“美人攻击”,贺穆兰松了一口气,伸展了下筋骨,快活的往卧房而去。
“辛苦了一天,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贺穆兰快活的蹬掉鞋子,往床铺中一扑!
“呃啊!”
“啊啊啊啊啊啊!”
贺穆兰胸口如遭巨震,她感觉自己一跃之下,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
与此同时,被子里突然伸出一个鬓发如松的脑袋出来,鼻血直流,双眼含泪,捂着胸口不住惨叫。
“你是何人?”
贺穆兰摸着痛的要命的胸口,弯着腰龇牙疑问。
这暖床丫鬟脱光了衣服正在替她暖被,听到脚步声过来还没顾得上娇羞,就被高大的贺穆兰一下子扑了个正着,顿时鼻子剧痛,酸的她眼泪鼻涕一起下来,鼻腔也热的如同火烧火燎,眼睛更是睁不开了。
贺穆兰一看她光着身子,又有下午的“待遇”,顿时知道这女人是来干什么的了,脸顿时一黑。
可是她理亏在先,好生生一记人肉炮弹把人砸的差点毁容,贺穆兰身高175左右,虽然身材瘦长却不瘦弱,怎么也有百来斤,她也担心的要命,凑上前去担心的看了看这个姑娘的伤势,非常专业的检查了起来。
她翻了翻她的眼睑,然后摸了下她的鼻梁,为了担心被撞得得了脑震荡,还伸出手指问起话来:
“现在你眼前有几根手指?”
“你看到的我有没有模糊或重影?”
“你还能说得出话来吗?”
这暖床丫头原本就委屈的不行,好好的差点被砸死,好在朝旁边让了让,只砸中了上半身,而且躲得快,并没有砸个正着,结果这客人却丝毫没有同情心,不但不关心她,还到处乱摸,又抠她眼皮又摸她鼻子,还把手指伸到她鼻孔里!
真是气煞人也!
莫非得了癔症不成?
待看到贺穆兰伸出三只手指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丫头顿时一口气堵的不上不下,也顾不得装柔弱卖可怜了,想来自己鼻血眼泪鼻涕一大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索性自暴自弃地一闭眼,装死去了。
“莫非真脑震荡了?我X,这可怎么办……”贺穆兰傻了眼,又不敢去摇这装死的丫鬟,起身就要唤人。
“郎君莫走。”丫鬟见他要起来,顿时吓了一跳。
暖床丫头即使得不到客人喜爱,也不能离开房间,夜间是要伺候如厕,端茶递水什么的。
若是他出去说她还没伺候好人就把自己弄伤了,是要挨罚的。
“咦,你头不晕了吗?”
贺穆兰关心的坐了过去,“对不住,我没想到褥子下面还有人,你先躺着,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擦擦脸。”
她语气温柔,这暖床丫鬟还是处子,对男人并不如舞儿一般熟悉,见贺穆兰像是个良善人,心里暖了暖,也小声回道:
“只是吓了一跳,奴婢闪的及时,没有砸的如何,只是胸口太疼,鼻子也酸辣的很,求郎君不要赶奴婢走,让奴婢躺上一躺。”
“是我莽撞,你随意躺,躺多久都行。”
贺穆兰看了看被褥上被鼻血染的通红一片,心里过意不去,将她搀扶起来。“你坐起来,莫要让鼻血流进去倒呛到喉咙。捏住这两边。”
她伸出手指捏了捏丫鬟的鼻头。
这丫鬟被她亲昵的举动弄的红了脸,“奴婢肩膀胸口都痛,实在是抬不起手来。”
这话就是撒娇了。
贺穆兰却以为是真的,伸手在她光裸的肩膀和肋骨上按了一通。
“骨头没事,大概是软组织挫伤。”
贺穆兰喝了酒,身上酒气熏人,体温也比平时高。她伸出手在这奴婢身上摸了一圈,暖床丫鬟又没穿衣衫,只觉得一双滚烫的手掌将她的要害之处揉搓抚摸了一通,顿时鼻子似乎都像是不通了,眼泪也收了回去。
贺穆兰见这姑娘似乎都被撞傻了,又哭又笑的,暗骂了自己一句“夭寿”,扶她靠坐起来,抽身跑去端自己刚才洗漱过的热水。
贺穆兰去端热水,卧房的门却被阿单卓一下子推了开来。
他们之前赶路时同居一室都有过,阿单卓又惊慌的要命,推门动作极重。
“花姨花姨,我床上有个不穿衣服的……”
他一边高呼着一边冲进门来。
“咦?”
阿单卓和贺穆兰床上赤身楼梯的丫鬟你看我,我看你。
那暖床丫鬟被撞得很惨,眼泪鼻涕鲜血糊了一脸,泪痕又把这些东西混合的更加可怕,此时披头散发,满脸是血,阿单卓话说到一般,脸上骇人之色更盛。
“我的天啊,我那边还算是个女子,花姨这边怎么还闹鬼!”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大约10点以后。
小剧场:
这家人也是客气,居然还有女仆捧着热水帕子上来,她把自己头脸擦了一遍,正准备叫她退下,却发现另一个女仆捧着一个奇怪的陶器过来,跪在地上。
婢女:……这客人怎么把擦洗下面的水和帕子擦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