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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她现在心里很乱,送蒋母出门后,自己在房间里静静地呆着。心理上的疲惫早已压倒了身体上的任何感觉。
不久之后,听到开门声,应该是老公回来了。
蒋衍回到家,见屋里静悄悄的,客厅里放着杯发凉的水,好像有客人来过的痕迹,一愣,继而赶紧推开房门。
见媳妇一个人坐着,他走过去,问:“蔓蔓,有人来过了吗?”
“哦。”蔓蔓说,眼睛不敢抬起来看他,“是有人来过。”
“谁?”
蔓蔓没答,却道:“阿衍,你是不是单位里,有领导看中你了,想送你去出国进修?”
这是今早上刚发生的事,消息怎么马上传到家了?不过,他已经一口拒绝了。只不过是出国进修,能比得上他老婆生孩子这般重大的事吗?当然不能!
“领导说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不大合适,不想去,拒绝了。”蒋衍简单一句话敷衍带过。
看来蒋母说的是真有其事,不是诓骗她的。蔓蔓这心里,蓦地酸涩了起来,道:“阿衍。如果你是担心我和孩子的话,你尽可以放心,我哥不是在家吗?”
“你哥是在家,可我也得在家看你和孩子。”蒋衍觉得这两件事没有可比性。他是孩子的爸,当然要看到孩子健健康康出生,自己才能安心。大舅子是医生,那是另一码事。
蔓蔓听他将出国的事看得这般轻描淡写的,越发是恼起了自己,自己若是能让老公安心,老公可需要这样处处想着她浪费自己的前程,说:“阿衍,可我听说,这事,不是单是你答应不答应出国进修这么简单。你得罪了你领导,不怕将来前程受到耽误吗?”
蒋衍听到她这话登时一愣,眼睛眯紧。他媳妇算是单纯的,若不是有人故意告诉,怎么会知道这些有关单位里人际关系的潜规则。
“你怎么知道有人推荐我出国进修的消息?”
蔓蔓不想在他和他母亲之间搬弄是非,闭住口。
可蒋衍只要仔细一想,都能很快搜罗出人选并确定最终目标。比如说他二姐、他爸,应该都是比较赞成他现在留在家守护老婆。陆家那边更不用说了,肯定希望他留下。这样一来,只剩下他妈。
想想,也只可能是他妈的作风。想着他走了,她也好在这里管制住蔓蔓,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他在中间阻隔护着媳妇。
“我妈说的。”
老公斩钉截铁。蔓蔓皱着眉,也知道以老公的聪明肯定能猜出来,于是说:“其实她说的,也没有错。事实是这样。”
“是这样又怎么样!”蒋衍在屋里转着,一手叉着腰,气有点粗,是生气了,要暴怒。
蔓蔓还是站在老公的前程考虑,说:“不管她说什么,其实我不是因为她说才这么想的。是阿衍,你自己想,你自己事业好了,对我和孩子也好,不是吗?”
蒋衍蓦地顿住脚:“不是!”
洪亮的声音径直穿过门板,进到了正回家上楼梯的君爷耳朵里。
君爷的手,立马搁在妹妹的屋门上敲打。
急速、有力的敲门声,这才打断了他们小两口的对话。
蒋衍走出去开门。
蔓蔓跟着探出个头,看见是她哥站在门口,心里便想:不然让她哥劝劝她老公。
哪知道她刚扶着腰出来,她哥只是掠过她一眼,那眼神里却已经充满了不满的神色。她心里犯闷,她这又是怎么得罪他了?
“你的事,我听说了。”君爷小声地与妹婿说。
蒋衍在皱了下眉后,听出了点苗头,问:“怎么说?”
“你二姐今天下午刚接到调令,要去出差,你知道不知道?”
蒋衍的脸上凝出了一丝沉重。
君爷继续说:“他们想动你和我,都是很难的,没法做到像动你二姐那样轻易。你自己先要有个心理准备。”
蒋衍不假思索:“我已经拒绝了。管他什么人。反正,我不差欣赏我的人。我也不怕会跌跤。”
头一次见到妹婿这般狂妄的姿态,果真是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后台。
君爷点着头,目光里多了丝欣赏:“好好和囡囡解释,不要和她吵。”
“我这不是和她吵,是想揍人。”蒋衍愤愤地想,要是被他抓住那个以为拿什么鬼屁的出国进修就能支开他离开她老婆的人,他会回敬给对方两个出国进修机会,再加各种机遇甩死对方。
他蒋衍哪会缺这个。是他不要!
有人人生追求名利,可他蒋衍不追求这个。他蒋衍更注重老婆孩子和家庭。
蔓蔓站在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听他们说话,听了会儿,感觉她哥不仅没有劝她老公出国,反而是主张她老公留下,她这心里立马犯愁了,虽然早知道不能指望向来喜欢与她唱反调的她哥。
等她哥走了,蔓蔓扁扁嘴,走进厨房里,找米下锅。今天下午蒋母来这么一趟后,她都没有心思做饭。
“蔓蔓。”蒋大少跟在她后面进了厨房,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洗米箩,一只手搂着她肩膀,往她鬓发上亲着,道,“我们别为这事争执了好不好?听我的,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人生计划,我自己有自己的考虑。”
老公都说了要自己决定。蔓蔓能怎么样,努着嘴,半会儿不吭声。或许表面上有点气,其实心中是有暗喜。她看中的男人是个好男人,将自己和孩子摆在男人的事业前面。
见她不说话了,应该是默认了,蒋衍高兴地在她脸上又亲了两口,接着哼起了小曲,哼的是那黄梅戏里的片段。
蔓蔓被老公逗得很开心,暂时忘却了这事。到了第二天,才知道,不止她老公遭遇了这种事。
先是她二姐夫,将某知名国际学术论坛发来的邀请函拒了,直接得罪了国内外主办方。赵夫人对儿子这个决定,显得一派风淡云轻。俨然,赵夫人知道这是某些人出的伎俩。可她和她儿子没有那么傻。如果这次顺着对方的意思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下次呢,下次赵文生自己老婆的孩子要出世了,莫非也得这样遭难?所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向对方妥协!
赵家都如此强硬的表态,何况两爷了。无论什么理由,多好的福利借口,都别想他们在这一刻离开。
晚上,蔓蔓趁着老公进冲凉房洗澡,走到了对面屋陆家的书房。
现在,只有她哥一个人在家。她思来想去,她哥和她老公倒也算了。其他人,比如她二姐夫赵文生,没有必要为了她被拖下水。
妹妹进来时,君爷正在与身处在国外的父亲通电话。
陆司令在闻及自己有可能是上了当以后,却一时被套牢了,没法和陆夫人尽快赶回来,只得通过电话与大儿子沟通,力图不能再有人被套。不然,到时候,他女儿真危险了,一尸是三条人命。
“白队情况怎么样?”陆司令在电话里问。
“也有人请白队出国游玩。白队不想买账。上面的人请白队去喝茶了。白队被灌了一肚子茶回来,今天被迫休息在家。”君爷口气些有复杂,知道白队被上级请喝的这杯茶,白队挡的,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下面一大群部下。
对方见两天使劲浑身解数都搬不动他们,这刻都急了。
“我想,接下来他们还有招数要出的,打的是持久战。”君爷思量着,以妹妹的预产期来看,这场仗,至少要打上半个月,不容易打。
“是这样啊。”陆司令叹,这回陆家的人情欠了很多人,不过,该说他女儿幸运,得人喜欢,比如这里面很多人,都不是陆家他们去求他们这么做的,是他们自己决定这么做的,可见他女儿有多讨人喜欢。
“爸,这事你不要想多了。本来这事,大家都明白,羊毛出在谁身上,不可能让对方得逞。不然,这一次得逞了,下次不是囡囡,意外出到他们自己身上,谁愿意?因此,都是这么想,没有一个愿意在这事上向对方投降的。这和某国侵犯我国,两军合作不合作一个道理。”
君爷这番透彻的话下来,陆司令默同。
抬头,见到妹妹在门口闪动的身影,君爷挂了父亲的电话,问:“怎么了?”
蔓蔓本是想在门口窃听下大哥的电话,结果大哥高度的警惕性,让她做贼的行径再次打了水漂。她悻悻走进来,进来后,立马先找了张椅子坐。
从今早开始,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她感觉到肚子都往下坠起来了。所以更加小心,连楼梯都不敢上上下下地爬了。
坐了下来后,看她哥深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蔓蔓深吸口气,开始说出自己挂念的事情:“哥,不然,你和赵大哥、姚大哥都说说。”
“和他们说什么?”其实,他猜都猜得到她会来说什么。还好,她没有开口要赶他和她老公,不然,他会先一顿栗子砸到她头顶,把她给敲醒。
“嗯——”蔓蔓长长地先拉口气,面对她哥说话,尤其在自己理由不是十分充沛时,压力不是普通的亚历山大,她都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为她担心,“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着想。可是,既然你和阿衍都在家,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太多人,实在没有必要。”
“我上回告诉过你了,不要和我讨论七八个人还是十几个人的问题。”君爷冷冰冰道。
“是,你有你自己的考虑,但你,和我,都不能耽误人家的前程是不是?!”蔓蔓有点激动起来,“哥,做人不是这样做的,这个道理你我都懂。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亲戚,我们更不能让他们为了我这点事——”
“什么这点事?”
“好吧。对我们家来说,对我和阿衍来说,当然是大事。可人家不同。我又不是人家的妹妹人家的老婆。”蔓蔓道。
君爷闭紧唇缝,深邃的目光,是越过她,到了门口伫立的姚爷。
姚子业有陆家的钥匙,是因为他妈姚夫人临走前,将陆夫人的委托转交给了他。他进来时,是没有想到蔓蔓来找她哥。结果,站在门口听了。君爷对她接下来的话没有表态,想必,是想让他自己亲自出来说。
“囡囡。”
听到声音,蔓蔓一愣,回过头,看见了倚在门框上的人。
姚爷的手背枕在额头上,眸光里有些犹豫,使得他那张美丽的容颜,三分忧思,竟是有些阴有些沉。
蔓蔓看着,心里头都不禁紧了起来。
“我好像已经对你说过,我这条命是欠了你的。”
“姚大哥。”蔓蔓对于他这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可姚爷今晚注定是有些激动了起来,道:“如果你没有听见,这次我当着你哥的面,再和你明明白白说一次,我这条命是欠了你的。”
蔓蔓心头咯噔。
“没有什么,对你哥和我来说,有比你的命更重要的事。哪怕拿我们两人的命去换你的命,我们都愿意!你清楚不清楚,如果不清楚,我们今晚说到清楚为止!”姚爷也有脾气的。想来是被她今晚的话给惹恼了。
看到妹妹脸上清清楚楚划过的错愕,君爷的唇角慢慢上扬起个弧度。平常他骂她,她不听也就算了。偶尔换个人,骂骂她,把她骂醒了,应该的。免得她总以为,只是他一人针对她。
蔓蔓确实是第一次遭到姚爷这么重的口气说话,终于明白姚子宝说的,他哥一样是惹不得的。她低下头,两只手互相绞着。
被两爷同仇敌忾对付,不好办。
看着她低眉,似是还在想着什么突破的法子,姚爷指尖抹下眉宇,终究是心疼她,道:“行了,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姚大哥不想骂你。然后这事姚大哥和你说清楚,你不要插手。”
看来姚爷今晚是铁了心要站在她哥这边了,蔓蔓撅起嘴巴,站起来,拉开椅子:“那我回去了。”
姚爷见她有点恼,好脾气地进来让开门口的位子,做出不想和她吵的姿态。
面对这样的姚爷,不像面对她哥,她是没法的。蔓蔓悻悻然,扶着腰,一步一步走到门口。
看她走路都走得这么慢,他一只手将她胳膊拉住:“肚子怎么了?”
未想他比她哥眼睛还尖,蔓蔓心里的弦绷紧:“没什么。”
可他已是明显察觉到她的紧张,扳过她身子,仔细从头到下打量了番她,眸光一紧,厉色道:“什么时候感觉到肚子下坠的?”
“好,好像早上。”蔓蔓不觉得自己快生了,毕竟书上说,这个下坠,要几天时间。她不想太快住进医院里面。最好是像谭母那样,快生了,再去,不用在医院折腾。而且医院方面,不是说你觉得想生了,就让你进去先待产几天的。都是差不多要生了才让你进去。
问题是姚爷这话一出,她哥也走过来了。
两双沉甸甸的目光看着她。她心里压力骤大。然后,突然间,她感觉到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像气球涨破了一样,液体,从她腿间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