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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更是将西南诸府郡军力抽了个精光,再加上陆续抽调的西北边寨士卒以及一些东征归来的精锐秦军,十五万大军,几乎已是大秦能抽调的军兵的极限,说是倾国之力也不为过的。
这真是一场豪赌啊。。
景帝李玄谨心里暗叹了一声,此战若败。大秦又得修养生息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他是不是真的太急了些?
这些担忧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但脸上却不露分毫,转念之间心思便定了下来,准备了这些年,已是如箭在弦,担忧也是无用。
“诸位爱卿,你等都是大秦栋梁之才。朕以重任相托。大秦之兴衰全系此时,望你等以国事为重。。。。。。。功成之日,你等不负于大秦,不负于朕,朝廷自不吝官爵之赏,到庆功之时,朕亲自为诸位爱卿把酒,望诸位爱卿珍之重之。。。。。老人家这一段时间焦虑担心。闹些毛病出来也是正常,此时见儿子平安回来。满怀惊喜之下,好像有说不完地话要说,赵石也不言语,只听石头娘一个人在唠叨,也是他好耐性,足足卧房呆了有大半个时辰,老人家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让惜红带着几个丫鬟在那里伺候,却是将他的姐姐以及一直伺候在外间的张世杰带到了偏房说话。
两姐弟已经两年多未见,赵石的变化自不必提,已经挽着头发,作妇人打扮地少*妇眼圈一红,怯怯的瞅了满脸威严的弟弟一眼,讷讷的不敢出声,这个弟弟当了老大的官儿,实在已经不是当年村中那个野小子了。
赵石确实有些恼火儿,侵占田地?他也没去深想,只以为是那个赵狗子家的小子仗着他的权势胡作非为,语气便也含着些愠怒。
张世杰在旁边笑了笑,看表妹马上好像就要哭出声儿来,这才轻描淡写地缓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表妹夫在村子外面占了几亩山田,都是贫瘠的没人要的,表妹夫也是闲着没事,侍弄一下,以为能产些粮米。。。
他这里大致说了一下,赵石的姐姐也在旁边哽哽咽咽的补充着,赵石才明白事情的缘由,要说也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几亩没人要地山田,多数占了也就占了,但那个新上任地县官到出了个鹰扬将军的赵家庄瞧了瞧,硬是抓住这个不放,赵石如今在巩义县可谓是根深蒂固,团练都是他的部下把持着,县里还有张世文帮衬,还有皇后亲族赠送的几处庄宅,如今俨然已是巩义县了不得的一个大族了。
但那县令好像专要与他为难,依大秦律,擅自占地者,刑二十,或交赎取人,或流放,这个时代以农为本,这样严厉的惩罚到也没什么稀奇的。
但那里是赵家庄,团练们也不是吃素的,那县令要将人带走,自然有人不让,口角之下,那县令带去地几个差役还都受了些伤,那县令大怒,厉声呵斥,还口口声声要将谋反地罪名加在旁人头上,最后终是镇住了团练和乡民,将人给带走了,之后关在县衙大牢里,什么人求情也是不放,那情形好像是非要论出个子午牟酉来才成,还将前去求情的张世文骂了个没脸。等到事情说完,赵石地姐姐眼巴巴瞅着弟弟,赵石则是皱起了眉头,最后才来了一句,“那个王八蛋莫不是疯了?还是受人指使。。。。。。
“他可没疯。”门外的李博文推门进来,笑着道。
径自来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赵石姐姐脸上一红,旁边地人一个是他弟弟,一个则是表兄,都不是外人,这位府里的李先生可不是亲戚,就这么闯进来好像有些不对。
李博文却不管这些,笑着为赵石解释道:“那县令我也打听了,四十多岁的人了,才出任一县之长,大人以为这位的仕途还有什么指望?
说是受人指使,鸿儒也以为不对,大人那时正在东征军中,便是有人想找大人错处,也不会到巩义县去找的,与大人无关痛痒不说,还招人记恨,朝中的大人们可没那么蠢。”
“有话直说,别绕来绕去的。”赵石的脸黑了下来,这些文人擅长卖关子,张世杰如此,陈惜寿更是个中翘楚,加上那位陈老先生,相府的那位,文人们总是这个德性,不阴不阳,很是让人想朝他们脸上来上一拳。
“照鸿儒看,这位县令大人无非是想走走捷径,什么是捷径?这在地方官吏那里并无多少稀奇之处,无非是在官员考绩之时,博个不畏权贵的好名声罢了。
四十多岁,没多大的本事,既然升官已然无望,进御史台当个言官到也不错,大人想想,在这之前,是不是得找一家穿红戴紫的人家立上些威风?
吃这个亏的可不只大人一个,不过也不全都是坏事,那些王孙贵戚在乡间战战兢兢,多数不敢横行霸道,其实就是托了这一条的福,一个县令拼着官帽不要,说不准也能让他们褪下一层皮来的,让他们也谨慎许多,不敢随便胡作非为。
御史台正堂的几位大人都是正班出身,但底下的那些人来历可是纷杂的很,进了京,挣扎个几年,说不定令有出路的,这样的机会谁不想要。。。。
我敢保证,大人若是能当即给这位县太爷弄的府郡里的别驾当当,别说立即放人了,就算让他给大人先看上一年的门子,他也愿意。”
赵石楞了半天,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他已经见了不少,底下下层官吏们的挣扎却从未想过,听起来很是新鲜,不知为什么却有些堵的慌,让人当做梯子的滋味不好受,但想想若是搁在无权无势的人看来,这又是件能令人拍手称快之事,着实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官场啊,果然是一篇大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