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br />
而这边厢,陈秋娘送走了陈默三人,想到罗皓所做的部署,心里一阵感动,却也不由得一声叹息。她没想到在这一次的事件中,会有如此多的人关心她,让她体会了许多前世里不曾体会到的温暖。
在前世里,外婆是绝对不管事的;乡里人也有片刻的温情,但一旦有什么事,羡慕嫉妒恨的情绪还会化作拼命踩人下去的狠毒行动。至于后来,年岁渐长,她在浮躁的社会里,更难遇见真心的对待。再后来,她自己经营事业,偶尔也有些人会给予小恩小惠的短暂温暖,但一旦涉及利益,却可以抬手把你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谢谢你们。”陈秋娘站在窗边,瞧着满院开得火红的石榴花,心里默默地说。
“不过因为你们如此关心我,我便更不能连累你们。”陈秋娘轻轻闭上了眼。随即她伸手关上了窗户,换了一身藕荷色少女装束。
她个子本来就高挑,虽然才九岁,但看个子却有十二三岁了,一身少女装也是像模像样。
她换了装,又提笔写了一封给张赐的信收入怀中,将朱文康的那把匕首一并收好。此时虽才天亮,但整个陈宅已经静悄悄的了。陈夫人去庙里还没回来,陈文正、盼清、小青都在前面忙,而王婆子的丈夫还在柳村帮陈秋娘家督促人盖房子。王婆子则是去庙里伺候陈夫人了,家里就三个小厮在打扫屋子,两个丫头在屋后的溪边洗衣服。
陈秋娘先前就在屋内布置了一番,也特意告诉小厮,她头疼要睡一觉,任何人不要来吵她。而现在她换了女装,陈小厮不注意,就入了陈夫人的房间。
陈夫人的房间有一个暗道是一直通到后山一个隐秘的山洞里的。因为山里会可能闹山匪,所以大户人家一般在修建房屋时都留有这样的暗道。前些日子,云来饭店重新开张,陈夫人觉得陈秋娘是自己人,像自己的女儿似的,也是陈家一份子,有必要知道这暗道的存在,所以就在某日晚饭后,将她悄悄叫到房里,将暗道的事告知了她。
如今陈夫人不在家,陈秋娘要隐秘外出,这个暗道正好派上用场。
陈秋娘点了油灯进入了暗道,在阴冷的暗道里走了许久,只觉得这暗道一直往深处去,直到看到一条地下河,从地下河上的石头上小心翼翼地去了对岸,地道的走势才一直往上,最终迎来了一个出口。那出口狭窄,看起来像是天然形成的,只能容一个极瘦的人侧身挪出来。
陈秋娘扒开出口处的杂草与藤蔓,从里面挤了出来。她这才发现这所谓的山洞,其实就只能容一个人侧身而出罢了。她拿了一支又轻又结实的棒子,提着油灯小心翼翼地往外挪步,大约这样艰难地走了十几分钟,陈秋娘才看到光亮。她立刻灭了油灯,将灯盏放在洞口岩壁一处小缝隙里,小心翼翼地扒开洞口的藤蔓走了出去。
走了出去,陈秋娘才发现这个洞的出口原来在一处峭壁上,山间大路离这里很远,在悬崖的下方二三十米的地方有条小路。这里树密林深,倒是极其隐蔽,只是要爬下去,这没带绳子,亦没有带挖脚踏的工具,实在是愁人。
难道还要返回去拿工具?陈秋娘站在洞口,将身形隐没在一处杂草里,思索了片刻,抽出怀中匕首,拉着垂下的藤蔓,就开始挖脚踏之处。好在这蜀中的山不像别处的山,全都是石头,植被跟谢顶老男人似的。蜀中雨量丰富,日光不多,植被茂盛,水土流失很少,所以,山的表层还是土壤居多。
陈秋娘从小在山中奔跑的人,对于打脚踏下悬崖这种事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她就下到了山间小路上。小路上杂草丛生,大约是走得人不多。
陈秋娘拿了木棒一路打草而过,却还是仔细着可能隐蔽的毒蛇。于是,等她从山里走到六合镇外镇墙旁边的小溪边时都午时了。而她藕荷色的衣服全是泥,扎的马尾头因为爬洞的原因,略微凌乱。如果脸蛋再抹一抹,衣服再撕一撕,就是标准的小乞丐装束了。
陈秋娘对着小溪水吐吐舌头,梳洗了一下,喝了几口水,吃了一个馒头,就开始往六合镇里去。六合镇是典型的坐北朝南,所以这北门是进山之门。而后山实在不是什么有名的山,也只有镇子里的人会在各种节日前去拜山神而已。因此北门一向就人烟稀少。
陈秋娘大摇大摆地从北门而入,尽量走街窜巷,拐到了张府门口,叩了铜环,对看门的说:“我找王管家。”
她出手阔卓,门房跑腿跑得很欢乐。她还在预想与张赐的见面,王管家就来了门口,问:“谁呀?”
这王管家不曾见过陈秋娘。因为第一次来送信,是柴瑜送过来的。之后,王管家也不曾去柳村,更不曾去竹溪山什么的。
“您好,小女子是替一位公子送信来的。”陈秋娘对王管家略略鞠躬。
王管家狐疑地瞧了瞧她,很警觉地问:“送给我?那位公子是谁?”
陈秋娘摇摇头,说:“我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知那公子是谁。不过,他叮嘱一定要见到王管家才能亲自将信拿出来,让王管家亲自转给张赐张二公子。那位公子说,这封信关系张家安危,必定不能让不清不楚的人转交,而王管家是他很信任的人。”
陈秋娘胡诌了一把,王管家却是当真,又刨根究底问那位公子的长相。陈秋娘又胡乱形容了一番,然后又很装逼地说:“那位公子说了,二公子看到信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王管家将信将疑,很是疑惑地看了陈秋娘好几眼,料定这个小姑娘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接了信往屋里去了。
陈秋娘则站在门口,心中不免忐忑。她不知道她那样写,张赐会不会按照她预想的那样来见她。毕竟张赐有时候太不按理出牌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