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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响起的拍门声,惊扰了一室“旖旎”。
周郁之前缓和下来的态度,好似突然得到了声援的力量,她顾不得张开嘴会不会给陈婺源可乘之机,只孤注一掷的把门外的人,当作海上的浮木,可以帮她摆脱困境。
“呜……放……开……”
陈婺源像是惊觉了周郁的意图,几乎在她嘴唇刚刚张开的时候,他的唇舌便仓惶而至。
他急切的,迫不及待的堵住了她发声的途径,并因为一举成攻侵占进了她的口腔,而贪婪的流连,徘徊。
周郁躲闪着再次推拒,却又因为口腔里被他的舌尖侵入,推闪的动作,反而成了最后一把催化剂,让他兴起了追逐的趣味。
砰……砰……砰……
拍门声依然继续,守在门外的人似乎很坚持。
“啊……”
陈婺源忽然叫了一下,声音透过防盗门传了出去。
周郁并不想这样,可是她刚刚竟然生起了一种恶心的感觉,还来不得诧异,牙齿就已经咬了上去。
“囡囡……”
缓过了那股子疼痛,陈婺源状似痛心疾首的看着周郁,目光里满布失望。
周郁抬手捂着自己的唇,一副欲呕的难受样,这会儿连门外坚持不懈拍打着防盗门的人是谁都不想去关心,只想赶快逃离。
“呕……”
“囡囡……”
陈婺源忽然像是失了力气,看着周郁仓皇的推开他,奔向洗手间,他刚刚那股子强势的理所当然,霎时颓然一空。
怎么会这样?
他在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
防盗门忽然安静下来,在屋子里的两个人,一个颓唐的坐在沙发上,一个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干呕的时候。
不过,安静也只是片刻,等到防盗门再传来声响的时候,已经带了十足的暴力,甚至,那门板震颤的幅度,很容易让人怀疑,这层楼会不会在接下来的几秒钟,坍塌。
砰……
防盗门锁不负重力,几下便被砸开,随后入内的男人,手里还握着他的凶器——汽车安全锤。
“呵呵,刚刚那个电话,果然是你打的。”
破坏力惊人的声响拉回了陈婺源的神智,他像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竖起了自己的冠子,此刻,目光透着果真如此的了然,又带着几分挑衅,一错不错的盯着凌晨。
凌晨旁若无人的掠过整间屋子,耳朵在捕捉到卫生间里细微的声响时,目光凝了过去,这个方向,刚好又越过沙发,成功看到了陈婺源嘴角可疑的津液,微冷的目光一凝,他嘴角抿起冷硬的弧度,周身寒气肆虐,没有抬步往前走,站在原地,他单手抄在口袋里,半垂着眼帘,嘴角挂上嘲讽的弧度,开口时,声音不咸不淡,却夹裹着冰棱,源源不绝的朝着沙发上恣意挑衅他的男人砸了过去,“陈先生是来跟我太太分享你的定婚的喜悦吗?”
刻意咬重的太太两个字,让陈婺源连他后面那句定婚喜悦都忽略了,他眸子瞠开了惊诧,以一种完全被惊到的口气问着凌晨,“太太……”
这种称呼岂是随便用的?
那是对受到法律保护的另一伴的称呼,不是身边任何一个走马观花的女人可以担当的起的,尤其是凌晨这样的身份,能被他称之为太太的人,是要分享他一半身家的。
囡囡,怎么会——
他的目光里瞠着满满的不可能,不相信,不认为门户高大如凌家这般,会接纳周郁这种一无身家,二无娘家,甚至可以用孤女来形容的一个儿媳妇,门第之见,根深蒂固,他对凌家不了解,可至少,他对父辈人的观念还是了解的。
以己渡人,陈婺源觉得凌晨在虚张声势,用这种称呼刺激他。
淡眸一撇,凌晨高仰起来的下颌把整个人的气势宣泄的更加睨睥,一双深邃的瞳仁,只用眼角,施舍的给了陈婺源一点点的余光,任谁看了,都能读出他的不屑一顾,所以,他语气里的轻漫便成了理所当然,“陈先生很惊讶?”
他用疑问的话语,挑衅的回击着陈婺源的质疑,轻描淡写的语气里,说着理所应当的话,却不期然将嘲笑,由内至外,发挥的淋漓尽致。
陈婺源被打击了。
因为他在凌晨不屑一顾的眼神里,读到了鄙视,那种鄙视,仿佛在宣扬,不是你以为做不到的,在别人眼里,都是困难。
这种赤祼祼的嘲讽,让陈婺源脸面发红,发烧,发烫,温度很快就飚升到了四十度,那种炙烤,口干舌燥的感觉,仿佛光祼着身体置身在烈日下的沙漠,因为看不到绿渊,等待他的未来,只余一片死寂。
陈婺源兀自沉浸自责自悔的思绪里,凌晨恍若未见,堂而皇之的推开了卫生间的拉门,一目了然的空间里,周郁正扒在洗手台上洗脸,水笼头没有开到最大,一股小流慢慢的淌着,这会儿,她整张脸都埋进了水里,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不过,目光在触及到她衣服上的褶皱时,眸心,一把火苗,蹭起。
火势来的有些急,比星星之火燎原的态势还要大,因为起火的地方在心口,漫延起来的速度完全是人力不可控的。
他手里还握着安全锤,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竟然没有在走进来,不需要的时候,放下。
这会儿,他用力收紧了手指,安全锤的把手仿佛都被他握的咯咯直响。
当然,如果没有这个安全锤分散他的重力,估计握响的就是他的手骨了。
青筋绷起的手背上,一条条纹路清晰可见,那是男人掩藏于内的脾气的外放,如果你认真去看的话,一定会读出他此刻情绪的不好。
可是周郁的头,还埋在洗手池子里,而外面的陈婺源,也没有把目光挪过来,或者说,他还是在逃避吧……
天干气燥,虚火旺盛。
上个月刚寻到了一个发火的途径,虽然是用在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身上,可是因为她惹了不该惹的人,手软神马的,也成了浮云?
对女人,他尚且下得了狠手,对男人……
兀自沉缅的陈婺源忽然打了个激灵,不安的感觉,悄然滋生。
卫生间门口有股熟悉的男性气息源源不断的传来,不远不近的围绕着她,心安,如肆意生长的小草,疯长着。
这种感觉,于周郁而言,并不好。
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混乱的,矛盾的,纠结的,没有出口的情绪当中,或许刚刚在陈婺源的急切攻势下,她只顾躲闪,却忽略了许多细枝末节,可是这会儿,感觉到自己安全了,不会再被侵犯了,那些被忽视的细枝末节,又像雨后春笋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复苏。
“擦擦……”
看着她手上机械的动作,呆滞的眼神,凌晨没有再选择做一个看客,而是大步走进了卫生间,顺手拿过了架子上的毛巾,一手扯过周郁的胳膊,强制性的把她拉离了洗手台,一边用毛巾覆上了她的脸。
“嘶——”一声轻叫,因为凌晨好巧不巧的抓到了周郁被陈婺源勒伤的地方,她忍痛不及,叫出了声。
“怎么弄的?”凌晨眸心翻转着风雨,声音听不出起伏,可是话一出口,心已了然。
周郁的视线被遮挡,另一只手拿起毛巾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一下,感觉水珠被擦了七七八八,才偏头看了一眼凌晨,“你……”怎么来了?
刚启唇,周郁就被喉咙的微哑吓了一下,一句话未说完,眸光里已经看见凌晨的瞳仁翻滚起风暴。
来不及去分析他的风暴因何而来,只是下意识的回握住他的胳膊,似乎潜意识已经在提醒着她,该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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