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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撒谎,只觉得胸口砰砰的跳个不停,好像不抬手按着,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凌晨坐进驾驶位,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似乎在想,周郁口中的白姐到底是谁?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周郁恍然的提醒一句,“白姐以前在我刚出来做事的时候,很照顾我,所以……”
“是你第一次撞上我车,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
凌晨这记忆力也是强悍了点。
周郁听着他的口吻似乎并不厌烦,悄悄的舒了口气,想来这个借口是找对了,她忙不喋的嗯了一声,“就是她,之前不是出国跟了个明星的八卦吗,回来放松两天,后天还得走,所以,我……”
“那行,晚上几点散,我去接你。”
如果不是最近这几天情况特殊,凌晨到是不介意周郁跟朋友在一起玩耍,人吗,都要有个圈子。
只是最近他每每觉得在床事上主动的与以前绝对是背道而驰的女人,心里指不定藏着什么算计,当然,他到不认为周郁会算计他,只是怕这丫头一时犯傻,着了什么道。
从H市回来,他就一直觉得周郁的情绪不对,偶尔会想事情想的出了神,你要是刻意去问,她绝对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事儿也没有,可转过头,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神智飘乎起来。
这个世上,想要知道别人心思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非要从当事人的嘴里套出来什么。
所以,没告诉周郁,他已经安排人去H市那边查找蛛丝马迹了。
他觉得,这事儿保不齐就与汤祖臣脱不了干系。
周郁哪里知道凌晨背着她安排了这么多,只敷衍的说道:“我们散了,白姐会送我的,你要是晚上没事儿,早点回家歇着吧。”
“怕我喂不饱你,放心,你男人什么时候没弄的你叫着求饶,嗯?”
突然的暧昧之语,仿佛在提醒着周郁什么。
她一时面色赧然,不自禁的飞了几缕红晕,脸颊有些微的灼烧感,身体下意识的避开了人群,挑着一处不显眼的角落走过去,声音压的小了许多,“我出来的时候,给你煲了汤,味道可能不是很好,不过,材料都是我亲自挑的。”
提到汤,凌晨眉眼一软,脑子里自动呈现了凌佳蕊为他描述的画面,一个女人,轻手轻脚的为他挑选药材,熬制补汤,因为笨拙,偶尔会被冒出的蒸气薰到手腕却傻呵呵的不以为然,只每每端着汤碗,小心的安置在流理台上,轻呵着手指,一脸明媚。
心里,暖流丛生。
原来,被一个女人这般珍视的对待,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好。
他的声音,不自禁的染了笑意,低低沉沉中,带着刻意释放的性感,像,某些时候,咬着她的唇瓣,只一吐字,便足以让她的身体为他颤栗,颤抖。
“晚上,喂我喝,嗯……”
婉转悠扬的意味深长,哪怕只隔着电波,周郁还是颤了下身体,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我……”
“你喂我上边,我喂你下边,阿郁,我舍不得滴落一滴你喂进我嘴里的东西,可你看,每次我把东西喂进你“嘴里”,你都不好好的含住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呃——
此嘴非彼嘴。
周郁听的脸颊涨红,竟是忍不住啐了他一句,“流氓。”
“只对你流氓,阿郁,好好去洗,洗的白白嫩嫩的,晚上,我们……”
“哎呀,你别说了。”
眼看着男人的话,越来越没下限,周郁只觉得身体某个部位,这会儿都像是有了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被男人开垦的太过勤劳,只听着,就有点想了。
女人的娇嗔软语逗的凌晨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到也不多为难她,嘱咐了一句,“玩的别太晚,能不喝酒就别喝酒了,女人开车,安全为主。”
听到他事无巨细的安排,周郁只觉得眼睛酸酸胀胀的,她嘴上含糊的嗯了一声,下颌不自禁的高高仰起,像是怕一时忍不住让那股酸胀感变成某种液体,奔流出来。
主动掐断了电话,她试着按压心口,把之前的不适,一点点的推挤回去。
道德与良心让她做了这样的选择,没有任何人的逼迫,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欠别人太多。
汤祖臣并没有强迫她,甚至,都没用道德绑架她,在她回到S市之后,他更是一通电话也没打过,可是她心底的那份不安,让她没办法躲在一隅独善其身。
她知道做这样的决定,凌晨一定不会同意,也隐约感觉出,这几日在大院的生活,只怕是凌晨有意安排。
可是怎么办呢?
她欠下的债,总不好就这么装作没事儿人一般的安然享受自己的幸福生活?
她想试一试。
汤祖臣也说了,这种机率是亿万分之一,既然这是他的愿望,在她没办法去帮他做别的事情之前,至少,这个愿望,她想帮他实现。
先从自己开始,如果自己不行,也可以游说别人。
亿万分之一的机率,周郁其实心底隐约有点侥幸的,觉得自己或许不会这么凑巧,就碰上这份机率,如果碰不上的话,到时候,结果一出,她既是给了汤祖臣交待,也能游说凌晨通过各种途径帮她找愿意捐赠的人。
想法总是美好的。
周郁没通知任何人到了H市的医院,之前汤祖臣住院那家,直接找到了传染病科的主任,吴大夫。
“你,怎么来了?”吴为熊病房里还有病人,这会儿看着不知怎么蹿进来周郁,一时诧异的放下了手里的化验单,示意病人稍等一会儿。
他眉头蹙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周郁简单的行装,疑惑道:“你不是走了吗?这是?”
连着两个问题,周郁一个都没回答,而是先指了指吴为熊手里的化验单,低声说道:“您先忙,稍后再说。”
外头还有患者,吴为熊的确没多少时间应付周郁,不过,他看着她的眉眼,垂首的时候,侧身与旁边的助理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开始给等待的患者看病。
一个患者不过是十几、二十分钟便交待完毕,等到下一个患者进来前,吴为熊身后已经多了一句医生。
他起身的时候,让助理与余下的患者交待,这位医生是本院刚聘请的海归博士,医学经验丰富,总之,一大套的光辉头衔噼里啪啦的挂到了他的头上,如果不是他的年纪显得小了些,或许,可信度会更高。
不过,别人信与不信,与此刻被吴为熊带走的周郁,显然不相干。
换了一间办公室,吴为熊看着周郁,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说话了。
“吴大夫,我没有多少时间,想问问你,做骨髓配型,现在可不可以?”
呃?
周郁的开场太过直白,以至于吴为熊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骨髓配型?”
这不是骨科那边的事儿吗?怎么跑来找他了?
不过,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灵机一动,他眸子瞠的有些大,带着点怀疑,“你不会是……”
周郁从上次汤祖臣住院,汤文艳与陈家人同吴为熊之间的交流上能看的出来,他们的关系很熟,所以,她也没隐瞒,“吴大夫,我想为陈鹜德做配型。”
“你……”
吴大夫原本想说,你想好了吗?
可这一句问话,到了嘴边,含糊了两下,终究只余那一个字。
因为他心里清楚,陈鹜德的时间,真是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
他放在白大褂里的手紧了紧,似乎有犹豫,也似乎有踯躅,可归根到最后,他只说了一句,“现在可以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