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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而夜墨的一只手正从葛万山的背部离开,手中,捏着一块小小的骨头。
脊椎骨,第七颈椎,人体最关键的骨头之一。
这块骨头受损,想都不用想,绝对是高位截瘫。
云轻简直惊呆了,骨头周围有韧带肌肉保护,有可能折断,可是想要这样扯出来,谈何容易?
可是夜墨就这么轻轻巧巧的,用两根手指把葛万山的骨头夹了出来。
简单的好像是在地上捡了件东西一样。
葛万山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不受控制的瘫倒。
夜墨将手中的骨头往地下一扔,淡然说道:“孤王夜墨,擅动者死。”
一瞬间,兵器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
归离太子夜墨风华,举世无双。
荆远帆等人跟在夜墨身边,纵然早已见过无数次夜墨只手之间翻覆风云的样子,可是此时还是忍不住又一次激动了。
这就是他们的殿下啊,怎么能不让他们打心眼里敬服。
先前殿下有剧毒在身,性命不久,他们时时刻刻都为殿下揪着一份心,可是如今殿下身体痊愈,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挡住殿下的。
想到夜墨的毒,就不由看向一侧的云轻。
多亏了云王女,殿下才能解毒,再加上云轻先前做的一些事情,更是让他们对云轻心服口服。
荆远帆心底暗暗想着:不管大长公主和珑阁那人弄出什么未婚妻来,云王女,属下可都是支持你的。
只是……
离归离越远,和珑阁的接触也就会越多,殿下,蓝姑娘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跟云王女讲啊?
云王女可也是个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要是她误会你是故意不说的……
叹了一口气。
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事儿,只能殿下自己作主,他要是敢去凑热闹,只有被殿下收拾的份。
镇东王府的军兵臣服之后不久,夜墨的珑军也到了,荆远帆拿出一张单子,让珑军的人按着单子去抓人杀人,又专门有人赶到夜墨身边,拿出一张早已拟好的折子。
折子的意思很简单,葛万山勾结北境意图谋反,被护送使团行经此地的太子殿下撞破,当即格杀,城中参与谋反之人俱被一扫而空。
随折子附上的,还有葛万山府中搜出来的与北境的通信和谋反证据。其实夜墨并没有冤枉葛万山,他这些年为了自保,着实没有少和北境眉来眼去,不说别的,只说夜墨中的那种蛊虫,就是北境边上的三苗国。
三苗地处吴国和北镜之间,之所以能立国,凭的就是这阴诡难测的蛊术。而三苗和北境的关系,又向来很好。北境一直是归离的心腹大患,当年武帝就是死在北境一役中,有这些证据,就是皇帝也不能说什么。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密令送至彬州郁林郡战飞手中,命他带人去找当地的统军,带人直接抄了申公屠府上,将所有申系官员缉拿正法,至于原因,自然是和葛万山勾结,反正葛万山府中当真有不少二人之间的通信,就是没有,夜墨也能造出来一些。
皇家斗争,向来无情,更何况这些当年叛了他父皇的人,夜墨不会有半分手软。
密令到日,郁林城血流成河,当地官员沆瀣一气,若是申公屠倒了,连他们也要受到牵连,因此聚在一起奋起反扑,想集合城中的府兵和家中的侍卫死士反杀掉要杀他们的人,然后再向皇帝申冤,说太子夜墨诬陷大臣,擅开杀戒,以皇帝和夜墨之间的恶劣关系,想必也很想听到这样的消息。
可是在洛尘的坐镇下,这个计划很快破产了。
战飞不曾面对过这样的局面,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洛尘便指了密令中的正法二字淡然说道:“杀人而已,没说一定要杀在刑场上。”tqR1
一句话,便提醒了战飞,数百疾风卫悉数变成刺客,深夜潜入,将反抗官员杀了一个干净,第二天天亮时,已再没有人能阻止密令的进行。
当京城英帝收到夜墨的折子时,已经是数日之后,边境宛城已落入夜墨之手,他在折中恭敬无比地说宛城位置重要,不敢一日无将,所以越俎代庖代封了将领,如有不妥,还请皇上示下。
可是就算是他示下又有什么用,宛城早已成了夜墨的天下,他派去的人,不过是派一个死一个而已。
紧接着,彬州上至申公屠,下至城门官所有与申氏有关的官员人头被悉数送入京中,以作为镇东王通敌的证据。
那冲天的血气让英帝当场晃了三晃,好不容易才站住了,挥挥手让所有人下去。
这申公屠虽说是葛万山一系,可是上上下下近百名官员,夜墨竟是说杀就杀,半点也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这样的太子,他如何要得起?更何况,那根本不是他的种!
“皇上,夜墨绝对不能再留了!”吴皇狠厉说道。
夜天玄出事,让她把最后一层皮都撕了下来,只恨不得将夜墨千刀万剐。
“朕何尝不知道,可他若是那么好杀,又岂能活得到现在?”
更何况,他又破了他的一个局,还把葛万山一系人马整个拉下了台。
如今归离东部,只怕已经是不知皇帝,只知太子了。
“杀他有何难?当年杀得了武帝,难道现在就杀不了他儿子?”
“你是说……”皇帝的眼睛一下瞪大:“朕堂堂一国天子,岂可做那种事情……”
“皇上,是面子重要,还是你的江山重要!”吴皇后扑倒在皇上面前:“再不杀了他,不说为玄儿报仇,就是这江山,也不是皇上的了啊!”
吴皇后哭的撕心裂肺,英帝焦躁的踱来踱去,终究身子一定,厉声喝道:“来人,给朕送一封书信,去……北境!”
……
接收宛城不是件小事情,足足忙了四五天,才把城中安定下来,军队全都收编,派了新的将领,地方官员也全都做了相应处理。
之前在京中的时候,因为一直被皇帝掣肘,夜墨做的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但即使是那些事情,夜墨也能处理的很好。现在天高皇帝远,英帝不能再压着夜墨,夜墨处理政事的能力更是彰显无疑。
这样偌大一个城池,居然被他几天之内就换了血。
这期间,夜墨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几乎没有,云轻也没有去烦他。直到第五天头上,云轻半夜一觉醒来,忽然看到夜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她的房间里来,挤在她的身边,睡着了。
“呜呜呜……”
一阵可怜兮兮的叫声响起,云轻一看,几乎爆笑出声。
小白大人给缠得像个粽子似的,一屁股墩坐在桌子上,两只管猴一左一右地陪着它。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这色兽又往夜墨身上扑了,结果夜墨实在太累,懒得和它周旋,所以直接武力镇压。
对于这只色兽,云轻一点也不同情,而且知道以它的体质,这样缠一下根本不会伤到它。
“嘘。”云轻将指竖在唇边,让小白不要吵。
这个男人一定特别累,让他多睡一会儿。
小白大人悲愤得几乎想要以头撞桌,可惜坐着,死命低脑袋也撞不到,只好做罢了。
云轻微转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俊美的面容上罕见地带了一丝疲态,眼下也有淡淡的青黑。
他向来被皇帝看得紧,每次出来,身边几乎都是探子。而他因为寿命不多,为了能够一举将皇帝拉下马来,往往都是隐忍再隐忍。
可如今,他终于不用再忍了,这一次出行,大概也是他和皇帝的一场宣战吧。
从今之后,太子殿下不再只是归离国摆着好看的一件物品,而是真的要在这战乱九国之中,熠熠生辉。
一股强烈的情愫不知不觉从心头涌起,云轻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
她想要站在他的身边,想要看着他登上这世间的顶峰,想要看着他快意恩仇,将从前害过他父皇和母后的那些人,全部揪出来,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这个念头像是风一样在她体内激荡着,让她觉得甚至控制不住体内的力量。
一股雄浑的热潮不住游走,最后,全都冲到了云轻的脑中。
“唔……”她忍不住低低地叫出声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体内好热,细胞好像一个一个炸裂开来,一波接着一波带来绵密的疼痛。
忽然,一只手掌轻轻按压在她的背部,夜墨华丽好听的声音沉声说道:“别怕,将体内的力量收集起来,然后慢慢沿着经脉运行。”
“不用刻意引导,顺着它本来的走向就行。”
对于夜墨的话,云轻从来都是不怀疑的,当下集中精神,按照夜墨所说的去做。
那些细胞炸裂的时候放出了巨大的能量,云轻就把这些能量都收集起来,然后沿着经脉运行,运行过程中,那些细胞又开始自我修复。
从外表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云轻却感觉到,那些细胞的力量其实是明显增强了,最直观的一个表现,就是她现在几乎能感知到身周三百米内,几乎所有的动物心声。
细胞修复的过程非常慢,足足两个多时辰,云轻才终于睁开了眼睛,而此时,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七阶。”夜墨探知了一下,忽然露出一个妖孽至极的笑容,微笑说道:“恭喜云王女,在念力一途上,正式登堂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