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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看到了一群被拴住了链子的狗。
这个比喻很不恰当,也太过侮辱人,但就是给她这样一种感觉。
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尤物却似没听到一般,连眼神都不屑于给一个,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眼从进来之后便如蛛丝般牢牢地缠住了文璟,只抬了抬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红唇轻吐,“拖下去,扒了衣服喂鱼。”
那神情,那语气,轻描淡写得如同辗死一只蚂蚁。
管事立即过来拖人。
婢女们皆是重重一抖,更为卑微地伏在地上,那洒了酒的婢女更是身子一软,跪也跪不住,瘫倒在地,唇白如纸,不停哆嗦,偏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看得出来,这说出的话,便是夺命的符,绝不是吓唬。
“靠!”云微澜最看不惯人拿腔捏调装逼,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还是怎的,真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了?
“不过是倒翻了一点酒,又不是故意为之,至于要人的命?”她一个大步挡在那婢女身前,拦住了想要抓人的管事。
“这是我家主人的家事,夫人还是不要插手。”管事脚步一顿,随即面无表情地绕过她。
“若我一定要插手呢?”云微澜横着迈出一步,换了个方向再次挡在管事面前。
管事面色冷了冷,“那就休怪我不讲待客之道。”
“想动粗?还是想把我赶下船?”云微澜牵起一侧唇角,眼神清冷,“早知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来。”
“小奴拙笨,让公子受惊了。”妖媚入骨的语调忽从身后响起,酥得人骨头发麻。
云微澜回头,见那尤物不知何时竟来到了文璟身边,柔若无骨的手里多了一块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帕子,往前俯着身子,看样子正打算给他擦拭衣服。
只是经这一动作,本就未遮住多少的前胸更是呼之欲出,如同引人犯罪的罂粟,美丽而诱人。
作为“受害者”的男人却安之若素,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波涛似乎并未觉得不妥,非但未避未让,反而漾起一丝笑意。
靠靠靠!
云微澜想爆粗。
好歹现在她还是他口中的“娘子”,当着自家老婆的面跟别的女人公然调情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不过,关她屁事!
如此一想,她转回了头,爱怎样怎样,跟她没关系。
她回了头,有人却不乐意了。
文璟掂起桌案上一支象牙玉箸,轻轻挡在媚娘掌心前,微笑道:“不必劳烦,酒液已干,再擦也是徒劳。”
尤物眼睫眨动,如丝媚眼在他身上转动,“既然擦不掉,媚娘便替公子脱了吧,船上备有崭新衣袍,可供公子更换。”
口中说着话,另一只手已朝他腰间伸了过去。
“如此盛情,在下倒有些难以消受了。”文璟拾起另一支玉箸点住她的手指,笑容依旧,“只是脱衣服这等亲密之事,皆由我家娘子亲自动手,姑娘还是莫要为难在下,以免回家受罚。”
只这么一句话,置身事外的云微澜顿时成了河东狮,母老虎。
云微澜无关痛痒地听着。
他家娘子是谁?不认识。
跟她有关么?无关。
那就是了,她压根儿犯不着生气。
媚娘媚眼含水地凝视着文璟,似想让他改变主意,半晌之后那一双玉箸却纹丝不动,进不得半点,只得幽幽一叹,那叹息缠缠绵绵,将人心神都要绕了进去,“看不出公子还是个惧内的……也罢,不就是件衣裳么,不脱就是了,省得被人当成恶人讨不得好。”
这话说得幽怨得紧,河东狮母老虎立时升级成了妒妇恶人,云微澜抱以不屑。
文璟这张祸水脸爱招蜂引蝶,她看得出来。
这么快就让女人给惦记上了,不奇怪。
尤其这种风尘中的女人,行事更大胆露骨,从这到处可见的春宫图就可看出,要是不干点出格的反而不正常,但这种邀宠吃醋的戏码别算上她,不说文璟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便是真有关系,她也懒得为这种事跟女人计较。
真有那种时候,最多一拳揍过去,把对方的脸打肿毁容更干脆。
大女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她最看不惯这种鸡毛蒜皮掂酸吃醋的事,纯粹吃饱了撑的。
“钱管事,年纪大了,做事也不管用了?”媚娘却迈着美腿走了过来,白腿映着红纱,开叉处白花花的一片美肉,着实诱人,“让你拖个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拖走?”
“是我不让他拖的。”云微澜道,“凭一点小过失就要人一条命,说不过去。”
“哦?”媚眼歪头看向她,“这是我的人,我想怎样便怎样,你又凭什么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