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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锦春忙道,“可她反而哭得更伤心了,我实在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她的丫头金桔建议:“画楼姐姐一直陪在大姑娘身边的,不如请了画楼姐姐出来问一声吧?”
另一个丫头红桃也说:“是呀,还是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好。说不定大姑娘是身上不适,如今更不舒服了,才会难受得哭起来的。若真是这样,姑娘还是要跟大奶奶说一声,请了大夫来瞧才好。这样的大事,没个长辈在,大家都不能安心。”
秦锦春有些心动,不过她迟迟没有点头。夏青见状便问:“四姑娘莫非是有什么顾虑?”
秦锦春小声说:“松风堂的两位姐姐在屋里呢,画楼正在陪她们说话。这时候我叫她出来,却叫谁来招呼那两位姐姐呢?”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弄影不在,大姐也不知打发她上哪儿去了。”
夏青讶然:“松风堂的人过来了?是谁?”她是松风堂出身的,若是那里的丫头,便是她的熟人了。
金桔替秦锦春回答:“是喜鹊与画眉两位姐姐。”
夏青顿了一顿。画眉是鹦哥的妹子,跟她的关系倒还好,喜鹊却与鹦哥有些不睦,往日对她这个三等也是爱理不理的。不过如今她升了二等,又被调到三房,做了秦含真跟前的大丫头,倒也不怵喜鹊。想了想,她便上前几步,找上一个站在正屋门外,平日侍候秦锦仪的丫头:“我们姑娘听见大姑娘的哭声,打发我过来问呢,大姑娘可是身上不好?”
她说这话时,声量略放大了些,屋里的人也能听见。不一会儿,便有人掀了帘子走出来,却是画眉与画楼两个。
画楼脸上堆了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你怎么来了?三姑娘有心了。我们姑娘只是身上有些不好,一时没忍住,才会哭起来罢了。一会儿就好了,没什么要紧的。大晚上的,你还是赶紧回去侍候三姑娘吧,请她放心,我们姑娘没事。”
夏青笑笑:“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若大姑娘实在觉得难受,还是跟夫人回禀一声的好,怎么也要请位大夫来瞧瞧。姑娘身子娇弱,可不能耽误了病情。”
画楼干笑,小声说:“你有心了。”
夏青看向画眉,画眉笑眯眯地说:“大姑娘确实没事,只是有些想不开罢了。你且回去吧,明儿我得了闲,再来找你说话。”
夏青明白,点头笑道:“那我就等着你了。先前你托我帮你打的络子,已经打好了,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拿。”
画眉笑得更欢了:“好好,那就多谢了。明儿我得了空,必去找你。”
她们在屋外寒暄,屋里的喜鹊已经被秦锦仪哭得有些不耐烦了。大晚上的,她们已经忙碌了一日,容易么?她可比不得画眉早早就到桃花轩来坐镇了,她在园子里侍候了一日,刚刚才送秦锦仪回来的,双腿正累得发酸,偏又没法坐下歇息。
疲劳的感觉一涌上来,喜鹊看向秦锦仪的目光中就没有了耐性,忍不住冷笑道:“大姑娘哭了半日,还不累么?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哭的。你害人在先,如今受了罚,倒先哭上了,活象别人欺负了你似的。难不成大姑娘是想哭到二太太和大奶奶过来,正好向她们施苦肉计诉苦?我劝大姑娘别做白日梦了。往日不过是我们夫人不与二太太计较。二太太也就是不要脸,能在夫人面前拉得下脸来撒泼罢了。夫人真恼了,你们二房哪里还能抵挡得住?大老爷的官职,还有薛家在外头的体面,还有那些愿意跟二太太、大奶奶以及大姑娘你结交的人家,谁不是冲着承恩侯府来的?你们二房不过是庶脉旁枝,就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天天想着吃里爬外,占着承恩侯府的好处,却总想将承恩侯府踩在脚底下,实在可笑!”
秦锦仪被她说得气愤不已,不服气地说:“大胆贱婢!你怎敢说这样的话?我们二房哪里比不得你们长房了?我亲祖父也一样是皇后娘娘的亲兄弟!虽然是隔母的,但三房又何尝不是如此?你们凭什么只看不起我们二房?!”
喜鹊听得越发好笑了:“真是笑话,人跟人怎么能一样?大姑娘难道跟逊哥儿是一样的身份么?三房可是正儿八经的嫡支!二房如何能与三房相比?况且如今三房也有了侯爵之位,与长房平起平坐。二房只能沾长房与三房的光,才有今日的体面,有什么可叫人看得起的?大姑娘若不服气,只管叫你爹娘分家好了。分家出去,二房自个儿当家作主,岂不更自在?”
她轻蔑地瞥了秦锦仪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别以为长房与三房的姑娘们唤你一声姐姐,你就真能拿着姐姐的架子教训人了。庶脉旁枝的姑娘,处处跟嫡支的姑娘比,比不上就要耍阴招害人?我们夫人请回来教导姑娘们的先生,可没教过你这个!夫人说了,秦家不是一般的人家,秦家的姑娘,有德无才,不过是性子沉闷些,有才无德,那就是祸害了!秦家可不能出祸害。大姑娘若不能改了自己的坏毛病,还是别做秦家姑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