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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视线暼过秦贞还光着的双脚，开口道：“滚过去把鞋子穿好。”
“哦。”秦贞把玻璃杯放茶几上，跑跳着到沙发边上把棉拖穿好，佯装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二姐，那个老大今天中午过来吃饭吗？”
“不来。”郁子归回答得言简意赅。
秦贞暗中舒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她彻底放下心，郁子归突如其来的问题又让她的小心脏吊了起来。
“你好像松了一口气？”郁子归扬了扬眉尖。
秦贞差点被口水呛到，连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是觉得怪可惜的。”
“是吧？我也觉得。”郁子归两手环胸，神色悠然地睨着她，“既然他没空，要不我们中午一起去找他？”
秦贞：……
见秦贞不说话了，郁子归干脆也收起了逗她的心思。但是她也什么都没说，岔开话题：“你中午想吃什么？”
秦贞看郁子归不继续往下问了，神经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反而紧绷得更厉害了！
她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我我吃……吃……什么都可以！”
郁子归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紧张什么？我又什么都没说。”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才恐怖好不好！秦贞在心里泪流满面。
*
中午的时间，郁子归和秦贞两个人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度过了。
外面风雪交加，室内温暖静谧。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郁子归从洛风小筑里出来了。
秦贞看起来像是一晚没睡，郁子归也不打算多打扰，让她躺在**上好好休息，然后自己就这么离开了。
平安夜，虽然天上飘着零星的小雪，却并不影响行人的好心情。
店铺的音响里正放着圣诞节欢快的节日音乐，路人成双成对地往各自的方向走，他们之中有一些是成群结伙出来逛街的学生，可大多数还是情侣，一对一对地依偎在一起，甜蜜又温暖。
郁子归把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站在风雪中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有些没趣。
她以前从来不在意这些，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却格外觉得冷清寂寞。
想起来医院里还有一个更加寂寞的人，郁子归走到水果店里买了一篮苹果，然后在路旁拦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去了综合病院。
外面的街上不管再怎么热闹，医院里却永远是冷冷清清的。
郁子归直接走到住院部，轻车熟路地找到顾老太太住的那间病房，正打算开门走进去，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唤道：“少夫人？”
郁子归回头，正迎上老管家的一张笑脸。
“您怎么来了？”老管家笑得和善，“老夫人醒了，但是一天清醒的时候还不多，这会儿可能正在午睡。”
郁子归皱了皱眉：“奶奶醒了？怎么没听人告诉我？”
老管家的笑意敛去了一些，叹口气说道：“是老夫人不让我打电话通知你们的，说是她不想被人打扰。”
郁子归敛眸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打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老太太一个人孤寂地躺在**上，氧气罩还戴在脸上，整个人还处于昏睡的状态。
郁子归走近了一些，把手里的一篮苹果放在**头柜上，坐在病**边上的椅子上，淡淡说道：“奶奶，今天平安夜。”
顾老太太的眼角动了动，却仍然没有睁开双眼，似乎没有听见郁子归说的话。
“外面下雪了，顾沉一直在公司忙，好像没有时间陪我。”郁子归说罢，又不期然地想起了今天早上白叔说的话。
——顾先生说你今天有自己的安排，可能不需要他留时间出来陪你。
明明是他自己早就有安排，还嫁祸给她，说什么她不需要他留时间出来。
他以为她真的媳他陪她过圣诞节吗？
郁子归冷哼一声，又把视线移到了那一篮苹果上面。
苹果是她亲手挑的，一个个都红润有光泽，看上去肯定很好吃。
“平安夜吃苹果，期盼以后会平安长顺。”郁子归的嘴角微微扬起，“您要是醒了就吃一个，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顾老太太躺在**上迟迟没有醒过来，郁子归坐了一会儿，转身打算走了。
“那个……少夫人。”在郁子归出门的时候，老管家及时喊住了她。
郁子归转头看他，只见老管家发自内心地对她笑了笑，说道：“谢谢您。”
郁子归也扬了扬嘴角，没说什么，转身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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