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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上官羿尘沿着方才的路又折了回去,上官灵鹫仍然在原地伫立着,寒风吹得他有些凉,胸口沉闷的让人觉得心间像是被什么掏空了般,没了知觉。
“为什么?”上官羿尘停顿原地,遥遥望着那个向来把野心与抱负放在第一位的大哥。
“不懂你在问什么。”他未回首,仰着头,瞳中映着那轮残月。
“你明知我夜间爱在此处吹箫,却将她带至此欲行杀害,当我从你手中救走她的那一刻,你却没有制止。你既然不想杀她,为何不亲手放了她,你在怕什么!”上官羿尘那一声声的质问让上官灵鹫的脊背微微一僵,“很多事,你不懂。”
“我懂,其实我什么都懂!”上官羿尘冲至他面前,冷冷地瞪着他:“你是喜欢她的吧?”
“她?不过是我一枚利用的棋子罢了。”他嗤笑,那笑容中满是不屑,“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你与她不可能的,你要明白,上官家族的责任。”
“大哥你错了,我不过是欣赏她罢了,那份倔强与骄傲,即使狼狈不堪也不忘维持自己的尊严。我接近她……只是为了大哥你,难道你还不懂吗?”他的话落音,上官灵鹫的目光终于投递在他身上,微微的不解与动容。
而上官羿尘则是的脸上则流露出惨淡地笑道:“记得那****偷溜进你的房内……”
那日大哥出去办事,他则偷偷溜进了大哥的书房,为的只是想要找回自己从民间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本曲谱,大哥因为他时常因曲而荒废上官家族的事业,气愤地没收了那本曲谱,今日他是特地来找寻的。
翻遍了整间书房却不见,他有些失落,可当他无意间看见书桌上一张此曲时,不禁被它深深吸引了过去:
《未央歌》
夜笙清,素微谰。
潋潋夜未央,碧纱疏韶华。
萦离殇,惊琼雪。
黯黯夜未央,月斜愈声悲。
分明是大哥的笔迹,大哥向来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为何他的房中会出现此曲?
这么美的词,让他起了收藏之心。也没有多想,便将词收入怀中,悄悄地离开了书房。
花了整整一日,他为此词谱了曲,偷偷躲在一处荒林间吹奏。
一曲未完,便听脚步声逼近,他猛然将曲音全数遁去,暗想不会是大哥寻到此处来了吧?正想着是否该离去时,闯入视线中的却是一个女子,她正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却又不像在看他。
“你是谁。”一声疑惑的问,引得那女子的脸上露出浅浅一笑而答,“觅曲而来之人。公子可否告知,此曲的名字?”
也许她也同自己一般,是个爱曲之人,于是他答:“未央歌。”还喃喃地将词念了一遍,换来的却是她那惊愕的表情,迫不及待地问:“公子可认识莫攸然?”
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问,但是还是回答了这天下人都知晓的名讳:“当年的旷世三将,略有耳闻。但不认识。”
“能告诉我,这未央歌的词你是怎么得来的吗?”见她锲而不舍的问,他也隐隐产生疑惑,此曲的由来更是不便透露,只是淡淡地说:“秘密。”
她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他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却调转头来告诉他未央歌还有一种吹法,但是有个要求,送她回清荷楼。
清荷楼,那里不正是大哥冷落四年的妻子所住之处吗?
再次打量面前这位貌美娇艳的女子,不难猜到她的身份,但是她突然的接近到底有什么目地?也许他可以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走吧。”为了找到答案,他才答应送她回去,但是她不走,竟然厚颜无耻地要他牵着她回去,内心不自觉地涌现出鄙夷与反感,大哥冷落她四年真是个明知地抉择。
她仿佛看不见他眼中的鄙夷,仍旧顿在原地,淡淡地凝望着他。
既然她想玩游戏,那他便奉陪也罢。
走至她身边,牵起那双寒冷如冰的手,朝清荷楼走了去。
回到清荷楼她像是要存心吊他的胃口般,竟要求他明日来才能告诉他。可是她错了,他虽想知道未央歌的另一种吹法,却更想要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第二日,他刻意晚到许多,一来便见她正吹奏着未央歌的另一种吹法,美妙夺人魂魄,这曲像是天生为她而生。在风中,她似乎更美了,只是一双眼眸却黯淡无光,像是被什么遮了它的光彩。
这样一个女子,为何却是心计如此之深之人呢?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是他多心的猜测罢了,她不过是个盲女。
在大堂中,面对大哥与众人的嘲讽,她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与自卑,反而更加自信地迎视着众人,言辞中咄咄逼人。
原来,她要他送她回清荷楼并不是刻意接近,而是眼盲,根本无法回清荷楼。
原来,她要他送牵着她回清荷楼并不是刻意的勾引,而是因为眼盲,跟不上他的步伐。
为何她要装做看的见,为何不将实情说出来?
后来他才明白,这不过是她为了保留自己最后一点点自尊罢了,嫁到上官家备受冷落四年已被一府上下看了笑话,若是让人知晓她眼盲,将会得到更多的嘲讽。
在之后的日子中,大哥突然对她格外的好,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到底是什么让大哥有了这样的转变。是真心,还是别有所图?他想,是后者居多吧。
但是,他更希望大哥是真的喜欢上了她,以为大哥已经孤单太久。虽然他的身边永远都不缺女人,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哥真正的笑过,永远都是那样虚无的假笑,令人看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自从大哥和她在一起那段时光,他时常看见大哥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也许他自己从来没有发觉过,但是那笑看在他眼中却是那样真切。
大哥自幼便背负着属于上官家族的责任,保住南国首富的地位。到后来,上官家族那群所谓的元老们已不甘背负南国首富之名,更想出仕朝廷,控制朝野。大哥他虽是上官家族如今的主事者,但是也不得不忌惮他们的言语……又或者,大哥也是想要这天下的。
在他心中,大哥有着商人的敏锐与果断,更有着入朝为官的睿智,他一直坚信大哥有机会争夺这天下。但是他的心却因为这野心而被磨的冰冷无情,不信任何人,他觉得……若是她在大哥身边陪伴的话,大哥一定会很开心的。
而且这个女子很出色,有智慧,有美貌,更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若是与大哥并肩站在一起,真是绝配。
可是他错了,那****才明白,至始至终,她只是上官家族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也许大哥对她便是如此,可是他一直在强忍着自己的情感,一次又一次的在伤她。
不仅伤了她,也将自己伤了。
那一纸休书给的艰难,那一夜宿醉更让他觉得大哥竟然是这样矛盾,却不能放开属于上官家族的一切。
上官羿尘说起那一幕幕往事,而上官灵鹫却是静静地听着,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那悠远的眼神像是也陷入了回忆,有些孤独有些凄凉。
“既然大哥你喜欢她,为何不将她留下?却是用这样的方式放她走?”他问。
“羿尘,你要明白,我们与她是对立的。”上官灵鹫的眼神顷刻间变得明朗而淡漠,方才的迷惘全数不见。
“可是你却放了她。”
“就当我弥补这四年对她的冷落罢。”
“大哥……你可以留下她的,她对你有情。”
“她是对辕羲九有情,若我没了这副皮囊,她断然不会再爱我。而我,也绝不会做人的替身。很多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既然我与她不同路,那便放手。”他轻笑着,嘴角淡淡地弧度拉扯的弯弯地,可眸中却无一丝笑意。
“那么大哥是决定要天下,不要美人了。”上官羿尘再次确认道。
“早在给她休书那一刻,我便已作出了取舍。”一句话,彻底割舍了那仅剩的一份情,也许放弃便是如此简单。
·
上官灵鹫无声无息地回到睿寰王府,府中寂静无声,莫攸然仍旧坐在轮椅之上,那阴狠凌厉的目光闪耀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你终究还是将她放了。”莫攸然的手紧紧捏着轮椅的扶手,口气阴狠无比。
“一个女人罢了,我并不认为她会威胁到我们的计划。”上官灵鹫悠然坐回凳上,目光中闪烁着诡异的笑。
“但如今我们的对话她全都知道了。更何况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不了解,她当初一人受制在北国却能安然无恙,甚至帮夜鸢稳住了一切,更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而且还与夜鸢上演苦肉计引我上勾,害得我一败涂地。这样一个阴狠狡诈的女人你竟然还放了她……”莫攸然说的格外激动,紧握成拳的手青筋浮动。
“可在我眼中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否则又如何会被夜鸢废后。”
“此事与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他的声音猛然顿住:“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只要是美女,我都喜欢。”上官灵鹫邪气一笑:“你也说了,她是个有脑子的女人,她不可能会将今夜的一切告诉壁天裔的,因为凭她片面之词壁天裔没有证据能对付我们,而且壁天裔还需要我们的银两。她应该懂分寸。”
莫攸然暗自沉思着他的话,也距地有理,便也作罢,只道:“不要再为儿女私情毁了我们处心积虑的一切了,江山美人孰重孰轻你该了解。”
“这句话还用不着你来提醒,你现在的目的便是说服睿寰王与我们合作。”上官灵鹫冷笑,随即便消失在屋内,莫攸然的怒气徒然升起,一掌击碎了案几。
上官灵鹫离开睿寰王府后,没有回自己的府邸,反倒是迎着烈烈寒风走在帝都的小巷之中,瞬间又想起了过往当年的种种……
记得第一次见到莫攸然是在四年前,他满身是伤的从北国逃至南国,最后倒在一处凄凉的湖边,在昏死之前见到他只喃喃了三个字:辕羲九……
也正因为这三个字,他将莫攸然救了回府,他一睁开眼便惊诧了,脱口而出的是:你没死?
那时他还不明所以,直到莫攸然告诉他,他与辕羲九长的一摸一样的事。那一刻,他们之间仿佛有默契般的在心中形成了一个计划,他们的计划中牵涉着的是一个女人。
利用女人是他所不屑干的事,但是只有她才能完成这个计划。
他们利用华太后与辕慕雪之间的恩怨,寻杀手假冒华太后的人刺杀他们,冲散了三人,莫攸然便能脱身而出。在清江,再次派杀手追杀,让辕慕雪死在壁天裔与楚寰的面前……壁天裔得知茗雅楼有人跳飞天舞的消息也是他命宫里的奸细告知壁天裔的,这一切的目的为的不过是让楚寰与壁天裔对付北国。
在南国与北国都因这场仗打的筋疲力尽之时,他便有名目捐献银两,入朝为官,便能更方便办事。
在清江,之所以会救辕慕雪,为的就是要等时机成熟后再次将她送到壁天裔与楚寰的面前。果真,四年后便是成熟的时机,南北两国的真正已经进入疲倦状态,却也是最为猛烈的时候。在这一刻将辕慕雪送到他们二人面前正好能激发他们之间的矛盾,若是南国在此刻内乱,最能与皇帝对抗的便是手握重兵的睿寰王。所以他们此刻最需要拉拢睿寰王,联手除掉壁天裔是最好的办法。
到时候南国被他们操控,睿寰王即使有兵权也登不上那皇位,毕竟他有的是钱,钱这东西能收买任何东西。
可是睿寰王却似乎不那么配合他们……
今日放走了辕慕雪,他知道是错的,大错特错,可是他却狠不下心杀她。
雪地中扑入他怀中的那个女子,真切的喊着“大哥”,茗雅楼那个飞天舞的女子,清荷楼中那个默默无闻却倔强的女子。
那四年来,他常去清荷楼,常常陪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发呆便是一整天。只可惜,她眼盲,永远不会知道,这四年来,他一直都陪在她身边。
起初,他去清荷楼看她,只不过想知道他到底有何魅力,竟然能使得两国的皇帝为她而痴迷。看得久了,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个女子不仅美,更有着寻常女子无法比拟的气质,她很倔强,即使再痛再难受都不会哭喊一句,只会将一切默默放在心中自己承受。
渐渐地,他似乎觉得自己一日不来清荷楼就会不习惯,甚至忘记了做一件事。
那曲《未央歌》莫攸然早就给了他,莫攸然要他熟记词曲,到时候无意间的吹奏出来给她听,一定要误导她的思想,让她以为,上官灵鹫便是辕羲九。这样就能永远的控制住她在身边,对计划会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利用女人来完成大业的事他向来不爱做,可是最后他还是做了,但是这一次他不再想利用她,只想就这样将她留在清荷楼,能永远看着她。
但现实决不容许他这样,安排好的计划必须进行下去,上官家族要的不仅仅是南国首富这个称号,要的是天下。
这一切做的是如此天衣无缝,可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他会对辕慕雪不忍心。真是可笑,那么多女人他不要,偏偏要去喜欢一个自己利用的女人?他真不该在这四年间不断的对她探索与接近,到最后还遗失了自己的心。
他早就该在江山与女人之间做出取舍的,不该一直拖到今日才做决定。
江山,美人。
只有江山才不会背叛自己,只要他有了权力,多少美人他都会有。
最终,他抉择了,在今夜抉择了江山与美人之间孰轻孰重。
从今日起,辕慕雪与他再无瓜葛。
·
一个月后,睿寰王大婚,迎娶六部尚书之首的千金张紫嫣为妻,其婚礼之隆重帝都城轰动。
而太子壁天昊也常常出入披香宫,口中总是甜甜地喊着:姑姑……姑姑……
每日他来到披香宫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任是任何人都拉扯不住,也只有在披香宫他才会安静地坐下来读书习字。皇上也看在眼里,便将壁天昊交给我带。
记得那日睿寰王成亲,壁天昊便丢下书本跑至我身边,傻傻地问:“姑姑为什么不嫁人?”
我一愣,笑着答:“姑姑不喜欢嫁人。”
他眉头一皱:“我知道,姑姑才不是不喜欢嫁人,是父皇不让姑姑出嫁。”
听了他这话,我明显一怔,他立刻钻进我的怀里:“等我当了皇帝,一定帮姑姑找天下最好的男儿当夫君。不过姑姑现在可不能嫁了,不然就没有人像你一样疼爱我了。”
听了他这话我不禁失笑,宠溺地抚摸着他的发丝笑道:“等到你当皇帝,姑姑就老了,还有谁要我啊。”
“我的姑姑这么好,谁敢不要你,我就杀了他的头。”稚嫩的语气透露着无限的纯真与可爱。
而我却只是当作他那一句话是无心的童言稚语,莞尔一笑便作罢,可是我不知道他却一直放在心上。到那年,这句话竟也成了我威胁他的一句借口。
而楚寰,这一个月来我都没有再与之见过面,即使是他成亲,我都没有到场。
突然之间我才发觉,与他的距离真的相隔了很远很远。
朝廷内似乎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变故,上官灵鹫依旧是他的无实权大学士,莫攸然看似很安静,没有他任何的消息。
关于莫攸然与上官灵鹫之间的秘密我并没有告知壁天裔,若是说了,定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如今时机未成熟,这样只会弄巧成拙。
而且,就在楚寰成亲的那一日,我遇到了刺客,血刃的刀将我的手臂划伤,幸得翔宇及时赶到,将数名刺客拿下。唯独留下三名活口,其中有一名是中年女子,她才一开口我便听出了她的声音,是流花。
我屏去了左右,与她独处亲谈,开始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任麻绳捆着手脚跪在地上,看也不看我。
“你此次来刺杀,是上官灵鹫指使?怕我会将你们的秘密泄露?”我问,她不语。
我又说:“本来,我并没有打算将此事告诉壁天裔,打算今日的刺杀才让我明白,有些事不能永远放在心上,直至带入地狱。”
“你真的没有告诉皇上?”流花猛然仰首。
“你终于肯说话了?”我淡淡地瞅着她,而她再次沉默,可只是那短暂的沉默才再次开口。
“夫人你失明那段时间,眼盲,看不见,可是流花却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四年间大少爷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一呆便是几个时辰,可你从来不知道他就在你身边。知道我为何会在你身边陪你四年吗?不是我看出了你失明,而是大少爷命令我留在你身边照顾,流花知道,他是担心你身边的人都走了,一个眼盲之人如何活下去。关于你的价值,我是知道很多的,因为大少爷是我从小带大的,他很少有事瞒的住我,包括对你的感情。你的眼睛是大少爷的手下弄瞎的,可最后他还是还了你一双眼睛。记得你离府之前的那包药吗?并不是二少爷送来的,而是大少爷送来的。可他不想告诉你他为你所做的,就包括那一日晚上他明明可以杀了你,却让二少爷将你救走了。说他聪明,他还真是傻呵,流花不明白他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为何不敢对你将事情说清楚……也许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与你之间永远都是对立的,永远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他聪明一世,却错在对你产生了感情。今夜的刺杀是莫攸然命令的,他真可谓是个冷血无心的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即使是对你下手。为了上官家族的安危,我们不得不来刺杀你,即使明知会丢了性命。”
听到此处,我怔愣了许久许久。
上官灵鹫他一直都在我身边?上一次也是他故意放我?
“你说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我在皇上面前闭嘴,以保护你上官家族吧。”我恢复神情,扬眉一笑。
“就算是,大少爷也放过你,你欠他的命,所以你不能将此事告诉皇上。”
最后,流花被拖出去严刑逼供主使者,可是一连三日的酷刑相逼之下她没有再吐露一个字,因为我答应了他,不会将此事告诉壁天裔。
后来,剩余的活口都被处死了,包括流花。
但是放我一命的人是上官灵鹫,而莫攸然,我没有想过要放他。
既然他对我狠,那我会比他更狠。
你能逃过一次牢狱之灾,我不信你能逃过第二次。
当下,我便找到了皇上,将我所知道的一切说了,独独没有提起过上官灵鹫,唯有莫攸然。而上官灵鹫的情,我算是完全还完了,今后我不会再对他留情一分。
壁天裔听后很冷静,静静地望着窗外一语不发,良久只吐出一句话:今后朝中之事,不许你再插手。
听着壁天裔的话,我一愣,正想要询问因由,他又是一阵轻咳,我心中疑云顿生。若是风寒咳嗽早该好了,为何他一直这样?
“皇兄是否身子不适?”
他挥了挥手:“你退下吧,莫攸然之事朕自有决定。今后没朕的召见,你也不许再来见朕,即使你来了,朕也不会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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