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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些,是想让我鼎力站在陛下这一边?王爷恐怕是多此一举了,洛家世代忠良,只忠于坐在帝位上的那个人,如今陛下当政,洛家当然是忠诚于帝王的。”
箫苏沉默,青城的敷衍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实则是隐患巨大。她这样的人看上去温温如软玉,狠时却如毒蝎,箫苏总觉得今后会有什么事发生。
*
待入了宫,宫宴已经开始。
因着外面天寒地冻,宫宴设在了室内,宫灯,火烛,熏香,丝竹,美人之舞,美酒佳肴……到处是奢华繁锦。
青城坐在武将一列,这些官员大抵都是肤色黝黑或麦色,身强体壮,孔武有力,面容豪放肃重,唯独她清媚如一只俏丽在冰雪之间的腊梅,格外引人注目。她是武官之首,就算那些粗矿的男子不服她,表面上还是恭敬有加的敬酒寒暄。
帝王朝着下首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有些后悔宫宴的位置安排。
她真是走到哪里都无比受欢迎,女子对她趋之若鹜,男子也喜欢盯着她看,就连素来以严谨冷酷著称的左翼将军此刻也捧着酒杯,在大司马面前龇牙咧嘴。
这些人在政见上看不惯青城是一回事,私底下愿意同她走近又是另一回事。
而以鲁素为首的言官一列则恰恰相反,这些人一贯清高自傲,青城越是受追捧,他们越是看不惯,仿佛青城脸上就是贴了‘关系户’三个字,还是帝王的关系户。指不定早与帝王存了床笫之谊了。
同僚之间一来二往,任谁都会多喝两杯,又是当着帝王的面,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那日鲁素领着一众言官去镇国公府谩骂,没捞到好处,反倒被帝王拘了起来,不可谓不气愤。
这厢,三分醉意的青城突然正对着鲁素举起了杯盏,凤眼微眯,笑的风情万种,道:“鲁大人,那日我府上人招待不周,让大人与几位同僚饿着肚子回去,实在是本官的不是,本官自罚一杯,要是再有下次,本官一定好好招待诸位。”
鲁素一下子脸都黑了。
在场众位官员都听说了那日鲁素上门挑衅的事,可这饿着肚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大司马被骂,还得备上吃食不成?
酒后三巡,眼看就要入夜,大臣们渐渐离宫,青城也不例外。
今日获知八皇子是十一王爷的骨肉,她竟有点庆幸的找到了令自己心安理得的东西,这种有点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也着实可怜。
她甚至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不是她没有成功辅佐八皇子,而是八皇子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他萧辕才是正统皇储。
有了这个认知,青城也自嘲了一下,裹着大氅,由宫人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她来的时候是坐的成亲王的马车,回去自然也要让他将自己送回去,也不知在何时,身边的宫人不知去了哪里,青城一转身就看见自己身后多了一个高大巍峨如山岳的身影。
她抬起头才能看到这人的面孔,熟悉中带着几丝骇人的陌生。
再回神时,人已经被帝王裹进了他的大氅里,他那样高大,用的狐皮大氅亦是如此,像一床被褥将她整个人罩住,半是夹着,半是托着,亦步亦趋的往承前殿走去。
曹忠跟在后面,挥了挥手让随行的宫人退下,他紧跟了上去,只能看到大氅下的微微起伏,和大司马不太稳当的步子,而且那步子几乎已经开始离地了。
还没入殿内,萧辕一弯腰把胳肢窝下面的人打横捞了起来,抱起后接着往内室走去,青城感觉到眼前翻天覆地的变化,再定睛时,人已经稳稳妥妥被人放在了明黄色的龙踏上,烛火随风摇曳了几下,又恢复平稳。
萧辕突然压了下来,食指指腹挑起了她的下巴:“明知不能喝,你还喝?!”又像是针对孩子一样的斥责。
青城头一扭,生生避开帝王的亲近:“是陛下让微臣进宫赴宴的,同僚们都在喝,微臣怎么就不能喝了?”
“朕还让你与陈将军勾肩搭背了!”他再度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青城一怔,从半醉中恢复几丝清醒,却转尔又是自嘲一笑:“陛下这是吃醋了?”
这一下轮到萧辕怔住了。
吃醋么?
他从不知道那是何物,只是见不得他的七少爷与旁的男人接近,也见不得旁的男人那样看着她。
七少爷从小就是他的,她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长大的。
今晚在宫宴上,恨不能砍了陈将军的一条胳膊。
吃醋?或许的确是吃醋了。
萧辕深幽的眸子映着点点烛火,里面的激情逐渐被点燃扩大,随着目光下移,落在那微张的小嘴上,清浅的粉红,却闪着诱人的光泽,比那些淡妆浓抹的美人还要令人垂涎。
素日里如远山清泉一样的人,此刻却是妩媚/诱人。
萧辕原有的强大自制力,此刻已经微小的几不可见,他本来以为还能等下去,等到她心甘情愿,等到她也与他一样,心里眼里只有对方时。
古人之言‘色令智弱’是非常有道理的。
萧辕再也不愿等下去,低着头,重重吻了上去。
青城一惊,再要反抗时,再也不能吐出半个字,双手刚要去抵住他,就已经被他一掌握住,擒制在了头顶,半点不得动弹。
这一次亲吻完全不像上次的蜻蜓点水,而是洪水猛兽的侵袭,甚至他一开始用力受阻,撞得她牙关都疼,一旦闯入,更是如同缠枝一样揪着她不妨,所到之处,尽数占夺,狂猛的叫人窒息。
且不说,萧辕这突如其来的吻技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是此时此刻的这种境地就叫青城慌乱不已。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镇定惯了,恐怕本性当中已经没有多少女子的特制了,但是眼下被萧辕困着,吻着,鼻尖都是他的气息,龙榻上也是他留下的味道,猛然之间有什么东西狠狠牵扯了她的内心。
在子信出事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些所谓的贞/洁,女子的操守与她而言,不值一提。她注定要站在另一个高度,争夺权势,而非成为男人身下/喘/息/娇娇女。
而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她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场景,根本无法全真心接受,就算是现在让她以色侍人来换取子信的性命,恐怕她也做不到。
“唔…….”挣扎,彷徨,无望,还带着一个女子的尊严,她扭曲着身子,试图去挣扎。